苏嘉焕正是现在的清缘方丈。
这个地方,曾经叫做建善村。
因为广为流传,能够在这个村里住上十年八年的人,身上的孽缘全都会消失。
当年生活在这儿的村民,基本都有很严重的孽缘。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死婴能在短时间之内成魔。
孽缘积攒的怨气,全都聚集在死婴身上。
后来我父亲的出现,挽救清缘方丈的命,并且帮他重新封印魔婴,将其放置在山洞内。
父亲完全有实力铲除魔婴,但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原本需要全村人赎罪,但现在只剩下清缘方丈一人,只能让清缘方丈一个人赎罪。
后来,清缘方丈剃度出家,每日钻研佛法。
寺庙其实是当年村里的祖祠。
而《建善寺》这个牌匾,是我父亲亲手打造。
也难怪这里所有东西都很破旧,唯独牌匾保存完好。
至此,父亲和清缘方丈也认识。
清缘方丈当年问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父亲却很随意的说到处游玩。
直到现在,清缘方丈还是不相信父亲当年那句随意的话。
“诶不对啊!方丈,您二三十年前,也就三十岁,可您现在将近一百岁,这其中哪方面出了问题”我诧异问道。
清缘方丈对着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烧了吧,不要让我留下太多的念想。”
清缘方丈拿出一张黑白照,将其放在棺材上面。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年轻时的清缘方丈和他老婆非常般配,两人是青梅竹马,所有人羡慕的爱情,可偏偏造化弄人,导致清缘方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白玉凡何曾不是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父亲会推荐我来建善寺。
罪孽就是个轮回。
白玉凡和清缘方丈,两人似乎就是同一个人,遭遇虽然不一样,可孽缘却几乎相同。
均为道家弟子,现在却甘愿皈依佛门。
于是,我当着清缘方丈的面,当即用离火符焚烧红棺。
红棺已经成精,聚集大量邪气,触碰到离火符后瞬间引燃。
棺内传来凄惨的小孩哭闹声,一个劲的哭喊。
“爸爸……爸爸……”
“爸爸!我好痛!”
“爸爸……救救我!”
我看向清缘方丈,他曾经也是父亲,兴许能动父爱之情。
然而,清缘方丈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想通,他不会再犯错。
此刻,清缘方丈开始诵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皈依光明云、大赞叹光明云。”
……
此乃佛教《地藏经》。
《地藏经》中佛陀亲亲口告诉众生,在弥留之际或者是命终的七天之内,有高人为他们念诵《地藏经》,不论他们生前的造业如何,是十恶不赦还是博施济众,都可以直接进入善道之中,不需要受恶道之苦。
寺庙内,除了棺材焚烧的声音,其余的便是清缘方丈念经的声音。
不得不说,佛经让人感到省心舒畅。
虽说我是道门弟子,可我依旧修行佛法。
道术修身,佛法修心。
巧合的是,清缘方丈念完《地藏经》之后,棺材也被焚烧干净。
没有木炭,只有粉尘。
随着晚风的徐过,棺材被燃烧过后的粉尘被风吹散。
被吹走的不是脏东西,而是清缘方丈几十年的孽缘。
“白玉凡。”
清缘方丈突然说出白玉凡的名字。
白玉凡转眼看着清缘方丈,一脸懵逼。
“我叫清缘,寓意清理孽缘。”
“你叫消孽,寓意消除孽障。”
“如何”
白玉凡欣喜若狂,当即跪在清缘方丈面前。
清缘方丈看着白玉凡,摇头说道。
“赐你法号,并不代表收你为徒。”
“方丈,出家人不打妄语,您这是……”
白玉凡感觉自己白高兴一场。
明明已经得到了法号,却被清缘方丈告知还没正式皈依佛门。
不过我倒是明白清缘方丈的意思。
“你当年拜师茅山掌门的时候需要仪式,现在换了个师父,难道就不用仪式吗”
经过我这么一说,白玉凡这才明白。
建善寺虽然不堪入目,但皈依佛门的步骤过程必须得认真。
出家当和尚,有五点注意事项。
第一:身体健康,不少手少脚,耳聋眼瞎,没有染上会传染的严重疾病,男性的话必须是上半身和下半身俱全,不能是跨性人、黄门等;另外心理精神得健康。
第二:如果以前曾是居士受过五戒没有破过根本戒。
第三:此生没有造过五逆罪。
第四:处理好社会上的关系,比如财产,婚姻,债务,官司,父母同意等等。
第五:先做净人,考察,不通过无法出家,过程几个月到几年不等。
如果放在外面正规的寺庙,光是心理健康这方面白玉凡过不了关。
不过,白玉凡也算是过了清缘方这一关。
现在的白玉凡,正式成为建善寺的其中一员。
法号:消孽法师。
本打算在建善寺休息一晚再走,可偏偏手机的一条留言,让我不得不赶回殡仪馆。
为此,我们只能匆匆忙忙和清缘方丈道别。
可是,方丈却拦下我,不让我离开。
“天啸,能否单独说两句话”
清缘方丈的眼神和语气很严肃,看似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让吴笛和梁杰先去建善寺门口等我,而我则是和清缘方丈在寺庙内谈话。
“消孽,你也出去。”
清缘方丈对白玉凡说道。
白玉凡点了点头,随即走出寺庙。
所有人都在外面,我迫不及待问道。
“方丈,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两个单独谈”
“你是不是也受到五弊三缺的折磨”
听到这话,我当场愣住。
清缘方丈看着我头发,说道。
“还记得中午的时候你问我的问题吗我本应该和你父亲一样岁数,可现在看起来一百多岁,其实我和你一样,犯下了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