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的好处有很多，起码没有那么多事。
丁俊言简意赅的发言完后，就直接结束了这场新生大会。
副院长石越并没有上台的意思，让新生十分失望。
同时也感到几分轻松自在。
相比于高中时期动辄人山人海，冗长的领导演讲，新时代的新生魔法师显然还是更喜欢这种不讲废话的校领导。
但也有喜欢热闹的新生，想着要不要去其他院系看一看。
“去老头子我办公室坐坐吧，有些事和你聊聊。”
余悠悠本来准备和张道一告辞先离开，结果却被石越叫住。
闻言，余悠悠微微一怔，忙道：“那就叨扰石院长了。”
这种大佬，可没法拒绝。
余悠悠随即和张道一，丁俊还有沈木等老师告辞，又与过道旁似乎在等待他的蒂恩莉丝抱以歉意的微笑。
蒂恩莉丝虽然失望，但也只能摆手示意没事，然后转身离开。
“看样子老头子我有点打扰你们年轻人的好事了。”
这一幕自然被石越尽收眼底，随即温声笑道。
“没有，石院长您误会了，我和蒂恩莉丝只是普通朋友，外加合作伙伴。”余悠悠见过的大佬也有不少了，没有被大佬打趣的局促，立刻解释清楚。
“但我能看出来她并不讨厌你，甚至有些好感。”石越走在前面，微微笑道：“这里是大学，我们对学生的感情之事还是很包容开放的，刚好蒂恩莉丝的身份倒也配得上你。”
余悠悠汗颜了，没想到石越如此直接，而且根据石越的话，能明显感受到这是一个偏传统思想的老人，喜欢撮合，然后主张身份相等。
余悠悠不好直接反驳大佬，旋即露出有些腼腆害羞的样子：“学生年龄还小，于法不合，而且父母也希望我能别太着急。”
石越稍稍一怔，似是从记忆中翻出了有关余悠悠的信息，才失笑道：“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的年龄，十四确实是太小了点，那倒是可惜了。”
若是其他人说年龄小，石越可能会以为是在敷衍婉拒，但余悠悠的年龄却让石越根本生不出这个想法来。
十四岁，不要说现代了，放在古代都是还没到束发的年龄，不算成年。
“石院长，我听老师说您是召唤法师起源研究学的泰斗，我对这方面挺感兴趣，您能给我讲讲吗？”
余悠悠不想再被问一些有的没的，主动抛出了问题，而且是石越专业领域的问题。
大部分人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石越这种大佬也不例外，只不过平时很难遇到能让他产生动力的学生。
而余悠悠恰好是能让石越心动的好学生。
石越眼神明显亮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你对召唤法师起源研究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讲，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认为召唤法师的起源是什么样的？”
余悠悠面露沉思，他还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被这么突然询问，倒也没有慌张，先是道：“学生没系统的学习过，都是一些猜想。”
石越不以为意，道：“你但说无妨。”
“那学生就献丑了。”余悠悠沉吟了片刻道：“学生猜想的角度是从神话传说出发，相传远古时期乃至更久远的太古时期，人类还未掌握元素的力量，而世界又存在着诸多凶兽。”
“孱弱的人类面对这些强大的凶兽，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沦为血食，直至后来有一些善良的魔法生物庇护了人类，人类为了感谢这些魔法生物，将其形象化作图腾，祭拜信仰。”
石越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余悠悠继续道：“人类被庇护的过程中，对力量的渴望愈发强烈，后来人类也确实逐渐掌握了元素的力量，成为魔法师，人类族群开始崛起。”
“根据大量的文献和传说故事来看，人类掌握元素力量，和那些图腾必然有着一定联系，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图腾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了人类，亦或者人类从图腾身上研究出来的？”
“你说完了？”石越问道。
余悠悠点了点头。
石越顿时笑道：“先不说你这个猜想是否正确，可你的猜想只能解释其他元素法师的起源，召唤法师呢？如果人类的力量来自图腾，那召唤系怎么来的？你听说过有召唤系的魔法生物吗？”
余悠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也是学生不解的一点，召唤法师历史以来都很少，记载也不多，学生得不到太多的参考信息。”
石越轻轻颔首，笑道：“你说的没错，召唤法师历史和参考信息太少了，这也是我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原因。”
“至于召唤法师的起源，如今学术界也是众说纷纭，虽然我在这方面还算有点权威，但研究成果也不能说服所有人，所以我努力去破解各种相关的遗迹，希望得到更多的证据支撑。”
石越顿了顿，轻声道：“仅以如今而言，对于召唤法师的起源，普遍有三种说法，第一种其实和你说的类似，认为召唤法师的力量是学习自图腾，或许就有一种图腾是召唤系生物，只不过现在绝迹了。”
“第二种则是研究说，认为是先贤无意中研究出了召唤契约，然后开始和一些弱小的生物契约，一步步成长。”
“至于第三种……则是血缘说，因为魔法觉醒和血缘的关系很大，父母如果是魔法师，下一代也大概率会觉醒为魔法师，甚至是相同元素系。”
“所以学术界认为，按照这种遗传的规律来看，人类很有可能和图腾结合过，后来的人类因为有图腾的血脉，才能觉醒领悟元素力量，召唤法师也是如此。”
“其实第一种学习说和第三种血缘说，有些相似，究根结底都是认为人类的力量是来自图腾，只不过一种是学习来的，一种是血脉遗传。”
余悠悠沉默了，石越也没再多言，给余悠悠时间消化一下。
直到两人来到一个古朴木质小楼前，余悠悠才冷不丁道：
“石院长，你说山海经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形生物，会不会就是图腾和人类结合出来的？”
石越愕然一瞬，旋即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