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沈意的生活和以往一样轻闲,硬要说发生什么事的话,那就是身体里面的空间中,最大的一发天引万灵爆已经成功被他搓到了十级!
沈意将其定义为货车大小,这一发轰杀个灵阶强者应该轻轻松松吧?
随着天引万灵爆越搓越大,他已经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毁灭性的气息了。
而除了这发十级天引万灵爆外,分别还有两发八级天引万灵爆,以及接近八十发的七级天引万灵爆。
火力全开下,沈意完全就是一台血肉制造而出的轰炸机!
另外就是,他发现随着自己一天一天的变强,红气消耗加快的同时,也加速了搓天引万灵爆的速度,以往要用一个晚上才能搓出的三级天引万灵爆,如今的他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说回正题,飞在半空的沈意回头往定微峰炼丹堂的方向望了一眼,卞道庆这老登状态也是一天比一天差,越来越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几日去炼丹堂打卡,他给的蕴兽丹也比以前翻了好几倍,大有一种要把遗产全交给自己的意思。
反正刚刚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卞道庆怕是支撑不了太多时间了。
而他的状态,极有可能是因为太多疫气而导致。
如果是这样,对沈意来说倒是很好办,难就难在对方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卞道庆虽然爱使唤人,还懒,但不可否认的他对沈意来说是个好人,沈意并不想看到卞道庆这老登死去。
有些困难,沈意要是能帮那就帮。
“算了……”晃晃脑袋,沈意将脑子里的诸多杂念抛出,飞回定妄峰知礼园。一进供兽堂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里面那装了一大盆的蕴兽丹。
从几天前开始,他便从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一顿,但这一顿却是一大盆精品蕴兽丹,沈意当然不会有怨言。
一个龙吸水将盆里的蕴兽丹全部炫光,沈意便窝在草堆上舒舒服服地开始消化红气。
可没过多长时间,他隐隐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婉约琴声。
“老妖婆回来了?”
这个世界的修士在修练时并非像里那样非得盘腿而坐,能够踏入修炼之路的人们可以用很多种方式修练,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心静下来。
而琴棋书画便是老妖婆的修练方式。
想到什么,沈意站起身走出了供兽堂,很快在后院亭子中找到老妖婆。
见到她时,她抚琴的手没有停下,像是没注意到沈意一般,纤长的手指缓缓拨动琴弦弹奏出轻缓悦耳的旋律。
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清泉像是流过一般。
“你找我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你一些问题。”
“问吧。”
“炼丹堂那个卞道庆你认识不?”
“认识,强行登入识阶,其命神已无法再承担太多疫气。”鹤见初云头也不抬的说着,但话里话外沈意听着老感觉她在阴阳自己。
偏偏不好说什么。
“要是命神承受的疫气已经超过极限会怎么样?”
“兽灵归位。”
“什么意思?”
“伱从哪来,死后便回哪去。”
“啊?”沈意愣了一下。
契约兽死了还能这样?
鹤见初云没有对此进行解释,投给沈意一个极为诡异的眼神。
沈意心里一凛,赶忙压住心里想要尝试的想法。
契约兽死后从哪来便回哪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还是不试了。
“……和死了差不多对吧?”
“嗯。”鹤见初云点头。
“那要是契约兽在这种情况下死去,御主会怎么样?”
“脱魂。”
“细说一下。”
“肉身再容纳不下神魂,神魂脱体而出入轮回之劫。”
“行吧,我问完了,再见。”沈意点点头,扭头就走,鹤见初云什么也没说,继续抚琴奏曲。
但没走多远,沈意又问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秋榆还不回来?”
叮~
琴声骤然一停,鹤见初云望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偏头看向沈意,语气和她脸上表情一样,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感情。
“秋榆娘家事情繁多,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启程时我已经派了兴宝与她同去,她不会有事的。”
“行吧。”
沈意也没多想,直接回了供兽堂,用感识再次成功破解了一个空间储物袋,把里面所有的丹药和一些不认识但看起来有用的物品全部扔出,接着将它们收入自己的空间法宝补充里面的空缺,沈意便睡去了。
今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蛇,在一座坟头盘着身子,默默凝视着下面的一个穿着朴素的妇女在哭。
她的声音沙哑,哭的很伤心。
沈意望了好久,才看出来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他说不出话,甚至动不了,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他听见自己的老妈在喊自己的名字。
“沈意!沈意……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呜呜呜哇……你留着我和你爹在这个世上该怎么办?”
老两口打拼了大半辈子,只为了供自己读书成才,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可以走出社会工作赚钱,却不想在最团圆的时节死在了那个无数次看到但未曾在意过的山涧之中。
沈意走了,也带走了二老眼里的光芒。
在梦里,他挣扎了很久,最终只喊出了一个极为低沉的音节。
“妈……”
但对方并未听见,依靠在墓碑前痛哭着。
她拿起一旁的红色塑料袋,里面好像是一件衣服。
“沈意,今天妈路过商场的时候看到一件特别不错的衣服,你不是喜欢白色的衣服吗?来看这件外套,不错吧?我特意为你买的,你要是穿上去肯定帅气的很……可是……可是,妈把衣服买下来才反应过来你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些,沈意再也绷不住了,用尽全力喊出了声:“妈!我在!我……我没死,我活了……”
这一声,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母亲好像听到了,猛地将头抬起,但什么也没看到。
梦中的沈意可以动了,但只有脑袋可以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向空中,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不知道要飘去什么地方。
他视线的边缘开始泛起黑色,正要将他的所有视野吞没,沈意想到什么,低头看向下方那熟悉的村落,那是他的家乡,那是他长大的地方。
小溪涓涓流过石桥,微风吹过篱笆外的野草,包谷成熟了,树上的石榴还是永远长不熟。
一切都没变,和小时候的记忆一模一样。
黑色彻底占据沈意视角后,他在心中叹了一声。
“沈意,回头望乡再看一眼吧,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在黑暗将自己的视线全部吞没后,沈意发了一会儿呆,但很快察觉到不对。
“欸?为什么我这么清醒?”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疑问,沈意就感觉眼前一亮,是那个熟悉的密室!
是共享视角!
它来了!
不过为什么刚才是黑的?
沈意很快就想明白了,应该是视角的主人刚刚闭着眼睛,所以自己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刚睁开眼睛,这视角的主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看向旁边,沈意这才发现这家伙身后竟然有两个黑衣面具人站在那,站姿一个比一个直,与自己看到的解放军军人不遑多让。
只见其中一人张嘴不知是说了什么,视角的主人很快就转了回去,伸手在桌案上拿起一卷纸,打开看了起来。
同一时间,沈意心里一跳!
果然,他在回应自己!
纸张一打开,进入眼帘的是一段简短的文字:吾名陈星云,命星*亡者,吾已在这幽室等尔千百岁月。
仅仅看了一眼,视角就黑了下去,沈意悠然醒来,好在,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陈星云……”沈意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感觉眼角边异物,连忙抬起爪子抹了一把,才发现那全是自己的泪。
梦里带给他的惆怅与悲意在梦醒后慢慢消退。
在梦里他似乎闻到故乡泥土的味道,勾起了他的心事。
“我走了,以后谁给老爸老妈他们养老……”
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沈意起身往门外走去,那个陈星云,在等自己?
他知道自己会出现?
还有,他知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
这是什么鬼?
不过这些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再一次看到那个密室,突然让沈意想到一个关键点。
陈星云为什么要一直在那个密室不出来?
肥仔都没他能宅。
空间也不大,光线也暗,正常人是不可能在那里待得太久,如果是闭关……这不好说,沈意得去找老妖婆。
问她一些事,然后再让她帮忙写下一句话给自己去回复那个陈星云。
出了供兽堂,沈意展开翅膀就往前院飞去,刚好现在鹤见初云准备去主峰,沈意在她出门之前拦住了她。
跟在身后的春檀被吓着了,往后退了一步,但鹤见初云以及同样跟在身后的脸谱都没有动作。
看清是沈意,鹤见初云眉头皱了皱,沈意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一下对方,然后绕过三人往后面走。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一趟。”
“是小姐。”
两人不敢也不会去违逆鹤见初云,连忙躬身应是,而鹤见初云提着衣摆就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沈意。
一龙一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便来到后院池塘上的亭子中。
“说吧,什么事?”
“我有问题要问你。”
“……”
“我听过你前阵子闭关,你是怎么闭关的?”
“为什么问这个?”
“解释起来麻烦,你就告诉我就行了。”
“闭关的方式有很多,你指的是那种闭关?”
沈意短暂地停顿一下,在脑子里组织好语言,很快说道:“就那种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空间中,每十二个……不对,每六个时辰醒来一次。”
“嗯?”鹤见初云疑惑了一下,摇摇头“每个人的闭关方式由喜好决定,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说完,鹤见初云转身就要走,但沈意看到后连忙一个闪身将她拦住。
“你急什么?等一下嘛。”
鹤见初云眼中有些无奈,耸耸肩道“你还有什么问题,问吧。”
“是这样,如果你在一个密闭空间内,你能闭关多久?”
“净阶可辟谷,但我现如今未到净阶,所以最多三天。”
“可如果你已经修练到净阶了呢?”沈意又问,这次鹤见初云回答的很快“一个月。”
“才一个月?”
“不然呢?”
“有没有那种一闭关就能闭几百年的老怪物?”
沈意说完,突然就看到对方眉头一皱,下一秒就神情严肃道:“修练一事闭门造车乃大忌,搞不好弄巧成拙走上歧路。”
“……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存在?”
“不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人生不过百年,修为高深者也不过千年,很少有人有百年时间拿去消磨。”
对方的话让沈意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他点了点头,道:“你带纸了吧?帮我写几个字。”
鹤见初云没说话,自顾自地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双手摊开,石桌上凭空出现棉纸和砚台,手上也捏起了一块墨条在砚台上慢慢磨动。
“写什么。”
“就写……你在躲什么。”
鹤见初云什么也没问,手中墨条凭空消失,又凭空握上一支毛笔,很快在棉纸留下“你在躲什么”这五个字。
“是这样?”
“对!”沈意眼睛一亮,抬起爪子将已经写好字的棉纸从石桌上拽了下来,虽说这个世界的文字笔画看起来很是复杂,但不得不说,经过老妖婆的手,写下的字总有种独特的美感。
“没事,再见。”
将棉纸叠上,沈意转身就走,但下一秒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子说道:“对了,甲字怎么写?”
“什么假?”
“甲乙丙丁的甲。”
鹤见初云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石桌上又是一张棉纸出现,抬起笔就在上面留下一个字。
“喏。”
听到她哼了一声,沈意连忙凑近查看,没多久抬起爪子按照对方写下的“甲”字依葫芦画瓢地在桌子上也画出了一个。
“你看看,像不像?”
看了一眼,鹤见初云神情古怪,沈意写下的这个“甲”字对她来说这字难看的要命,就好像三岁小娃用拳头握树枝胡乱划出来的一样。
“怎么样?能不能看出这是一个甲字?”
鹤见初云抿了下嘴巴,虽然难看,但不得不说沈意写的这个“甲”能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个什么字。
最终她点了点头,沈意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沈意走后,鹤见初云在亭子里待了一会,不多时唤来一名仆人,对他道:“你去找人把人这桌子换一换。”
“是小姐。”
仆人躬身作礼,目送着鹤见初云离去。
而另外一边,回到供兽堂的沈意立刻将写着“你在躲什么”的这五个字的棉纸钉在墙上,做完这些,他便往炼丹堂的方向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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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