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原因无它,早上一醒来,沈意就和前几天一样,照常去了彭公馆“打卡上班”尽可能的去了解众虎堂内部的更多信息,还有与各方势力的利益往来。
中途他顺便叫来了那个临时作为伏虎堂堂主的屈显贵,让他去库房里清点一下昨天简占明搜刮来的钱财,给出一个具体数额。
但让他惊喜的是,库房里的四百万两财物并不只有白银,还有他最爱的小黄鱼!
不多,应该有个四五千两,但已经让他感到无比幸福了。
早知道还有黄金,他当时就应该先让阴兵过去把那些财物拉进来,然后自己先过手一遍再说!
其实也不怪他这么大意,毕竟金子和银子同时在市场流通的复本位货币制度下,如果老百姓手上既有金子也有银子,那当然是将最具有价值金子存储起来,买东西的时候花的就是银子。
人人都这样,长此以往,市面上流通的金子就会越来越少,都说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但事实上却是一两金子等于十二两甚至是十五两白银。
沈意在那些大大小小的集市上,几乎看不到有人用金子来进行交易,即便是在鬼市这么个吞金兽里面,人们用于交易的也都是银子居多。
命人将小黄鱼送来,望着这满地的金色传说,沈意眼睛里也在闪烁着璀璨的金光。
多!
太多了!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就像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得到了一大堆喜爱的玩具,每一个都要拿起来把玩把玩,然后爱不释手,甚至激动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但他终究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小孩了,成年人的新鲜感总是很快就会过去,没多久,他放下手里的元宝,顿感有些索然无味,理智也随之恢复。
他不禁在想,为什么西方龙会对黄金如此喜爱
难不成黄金对西方龙有着某种奇妙作用
而自己没尝试过还不知道
爪子在桌上点了两下,沈意再次拿起了一块金元宝,眼神带着犹豫和几分期待,过了一会儿,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将这块金元宝直接扔进了嘴里。
在一口钢牙的碾压下,质地本就偏软的黄金很快被他咀嚼成了碎片,总体来说没什么味道,非要说的话,那还是有着一点金属苦味的,但是很淡,不仔细尝的话根本尝不出来,咽下时隐隐约约有些回甘。
本以为会和预想中的一样,黄金被进入肚子里后会转化成巨量的红气,但事实证明,是沈意想多了。
黄金进入体内空间的一瞬间当场就被其它红气绞杀并磨灭的干干净净,和自己吃泥土时发生的景象一模一样。
吃黄金,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
“咦”沈意忍不住一阵鄙夷,这样的话,这黄金对自己没什么用处啊!就是购买力高一些的货币罢了。
可想是这样想,他自己就是控制不了本能,对黄金有着与生俱来的热爱,所以他下一秒又一脸肉疼地看着摆在桌案上的黄金。
刚刚那一口,不仅损失了一小部份红气,还损失了一大坨小黄鱼!
简直亏死了!
早知道就不尝试了。
目光落在桌案旁边的小金堆上,这些都是元宝模样的黄金,太多又太小了,可能人就是这样,本来极为稀缺的东西一多,就变得没那么珍贵了,之前仇瑞贤给自己的那块金条,虽然只有一块,但自己一玩就是一个多月,而且还丝毫不觉得腻。
他准备找个机会把这些黄金全部融了,将它们变成五十斤重的超级大金砖,这样盘起来才有意思哇。
而昨日简占明带人搜刮来的黄金大概有四千多两左右,距离五千两应该还会差上那么一些,但这些也够了,足够自己融出来八块金砖。
这样想着,沈意眼睛又亮了。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沈意一怔,连忙将面前的金元宝全部收进储物空间之中,然后沉声道:“进来。”
很快门就被打开,透过帘子,他看到一个拎着箱子的人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阴兵。
此人便是屈显贵,沈意已经将他的身材记了下来,倒也不难认。
一进来,屈显贵先是对着帘子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帮主,我按照您的意思,已经把你要的东西都拾掇完了。”
“没有别的了”
“是没有了,千真万确,共计四千三百两黄金。”
“交给我的阴兵就行。”
“是帮主。”屈显贵闻言点点头,连忙就将手里的箱子交给了旁边的阴兵,又由阴兵转交给站在帘子后面的另一个阴兵,最后箱子放在了沈意面前。
他瞥了一眼,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随手将箱子收进了储物空间中,然后道:“事办的不错,你带人再去一趟库房,去取两万两白银,这是我赏你的。”
这话让屈显贵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喜,连忙道:“多谢帮主!”
“是你的应得的,不必谢我,好好微微做事,这样的赏赐以后少不了,现在跟我说说,瞿野那边怎么样了”
“瞿堂主那边一切安好,大半人都选择了臣服,用不了多久,白虎堂就会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了。”
“没有刺头”
“有是有,但都已经被解决掉了,不足为虑。”
“那简占明呢他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眼线早上传来消息,简堂主的赤虎堂也是一切如常,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帮主您大可以放心。”
“嗯……继续让人盯着简占明,要是有什么事就立马汇报给我,出去吧。”
“是!”
屈显贵抱拳,看了旁边站着的阴兵一眼,没敢多待,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只是在他前脚刚迈出去时,沈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你等下。”
“帮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沈意沉吟片刻,不多时嘶哑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彭氏公馆,啧啧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给你今天这一天的时间,让人过去把它改了。”
闻听此言,屈显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明显早有预料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帮主您觉得改成什么好”
“就改成沈氏公馆好了。”
“沈氏公馆”屈显贵再次愣住。
帘子后面的新帮主身份很神秘,目前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人人都有猜测。
这新帮主应该是江州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人,就是不敢确定。
彭公馆改名,四大家族中对方没用任何一个家族的姓氏,反而用沈这个姓氏……屈显贵已经开始去想江州城里那些姓沈的人物了,但他没敢想太久,毕竟也有可能是这位新帮主有意不想让人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个家族,于是很快就道:“是帮主,我马上就去办。”
门重新关上,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意把之前收进储物空间的箱子又取出,打开检查了一遍,数额都对,这屈显贵这算得上诚实。
晃晃脑袋,合上箱子,他从旁边随便拿起一本记事薄,但打开后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壹贰叁肆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几天他已经了解过了众虎帮大部分信息,剩下的就是单调而又乏味的流水记账,让人根本提不起兴趣认真去看,要查账,这活也应该交给下面那些人去干。
嘿,该说不说,还得是鬼虎堂记载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着有意思。
意识到已经没什么值得自己去了解的事情了,沈意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坐上一天,他命令几个阴兵守在这里后,就打开暗格离开屋子。
因为换了帮主,最近的众虎帮有点鸡飞狗跳的,活下来的那些旗主以及明月,简占明等人一直在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众虎帮成员,而愿意听话的,因为暂时管不过来,并且为了好划分开,就暂且塞进了伏虎堂,等到后面再重新分配堂口。
也正因如此,沈意在彭公馆瞎逛了一圈,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无所事事,围在一起打“四季牌”并且大吼大叫的众虎帮成员。
沈意看得非常不爽。
这样闲着算怎么回事
得给他们找点正经事情干干,自己不能白养着这些人。
可是该给他们找什么事干呢
他倒是想把他们当成劳工派到需要人的地方做苦力,给自己打工赚钱,毕竟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干起活来绝对麻利。
但问题是众虎帮在江州城恶名远扬,恐怕没人会要他们,即便有人要了,也只能塞下一部分而已,还远远不够,至于派去给人店铺当打手看场子,这也是白虎堂的业务。
搓了搓爪子,沈意从屋顶上跃下,开始沉思起来。
江州城中传言众虎帮一共六千多个帮众,实际上有点夸张了,真要说起来,众虎帮成员的数量其实是在四千左右。
而这四千多帮众之中,还有四分之三的人只是外围成员,真正能算是众虎帮弟子的只有一千人不到。
内围成员和外围成员的区别也很大,前者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薪水可以拿,而且有不少,都是在五百钱和两吊钱这个区间,为众虎帮立下大功的,还有着丰厚奖赏,相当于公司里的正式员工,如果不看黑帮性质的话,对于寻常人来说,这是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
至于后者,他们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就是一群崇拜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年轻人,在众虎帮有记名,但不会付给他们任何工钱,平日里这些外围成员就打着众虎帮的名头到处为非作歹,关键他们还一腔热血,所以在大帮会发生火并时,这些外围弟子往往都是炮灰,死了也只有他们的亲人会感到难过。
不过现在彭公馆中并没有那些外围成员,是那些内围的正式成员处于闲散状态。
怎么安排他们,这并不是一个很困难问题,沈意脑子一转,眼睛一亮,然后有了一个法子。
他不仅要把这些内围成员给安排明白了,外围成员也得给他们拉上!
重要的是后者,毕竟那么多人,总能找出几个人才。
因为众虎帮的存在让他直接省去了原始资本积累的步骤,而且要人有人,下一步就是直接开启资本无序扩张,将众虎帮内那几个灰黑色产业平替掉,是时候给这个世界来点精神震撼了。
想着这些,沈意又折返了回去,命令阴兵去将屈显贵叫了回来。
……
几天后的早晨,杨波手里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将杨八元呼唤了出来。
“管事!管事!”
“遇上什么事了是小姐来酒厂了”
“没有!小姐没来,来的只有福田。”
“那个车夫他来做什么”
“他替小姐送来了一封信,说小姐让你打开亲眼看一看。”
杨波一边说一边将手里信递了过去,杨八元疑惑的接过将信打开,一段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粗略地看了看,下一秒他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察觉到他的异常,杨波也看了一眼,不禁问道:“管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小姐让我们把开业的事情再往后拖延几天。”
“这也没什么啊,管事你怎么……”
“小姐还让我去一趟彭公馆……”
“这……”杨波呆了一下,来江州城也不久了,他们哪里不知道这彭公馆是众虎帮总部
虽然经过上次何大悟一事,酒厂和恶虎堂算是有了一点交情,但这并不代表整个众虎帮就不是敌人了。
让他去一趟众虎帮总部,这不是找死吗
“那怎么办”
“福田有没有告诉你小姐还说什么了”
“没有,那车夫就说小姐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办。”杨波摇头,随后问道:“管事的,上面没写是什么大事”
“没,小姐只说去了就知道了,和咱们落香醉酒厂有关。”
“那去还是不去”
杨八元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点头道:“去,小姐应该不会害我的,过去看一看。”
说完,他让杨波去将李荣叫了过来,而后自己往楼上走去,将从赵家带来的甲胄穿在身上,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最后坐上马车离开了酒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