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想的就提前把双方拉到明面上干架,减少对方在暗地里下手的可能性。
毕竟徐家也是个大家族,在暗处里可不只是一条毒蛇那么简单,而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蟒蛇!
被他们冷不丁地来上一口,很大可能是自己这边直接暴死。
另外就是歃血兄弟盟,除了过往的恩怨外,总的来说这个帮会其实与众虎帮并没有很大的利益冲突,虽然他们和徐家也有点关系,可实际上背后真正的主人却是陈家,与徐家的来往也只是陈家那几个智囊弄出来的障眼法罢了,演给大众看的。
“你……”听到沈意的话,鹤见初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摇摇头,这样道:“随你高兴好了。”
……
随着四名武婢成为鹤见初云的新侍从之后,有了她们的加入,茗烟院倒是热闹了一些,在珠红的管教下,她们四人本本分分的,除了第一天非要把沈意拉进豢兽堂闹出了一些乌龙外,后面的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
不知不觉间,与陈家约定的时间也到了,这一天,鹤见初云乔装打扮易容成了“李长诀”的模样,带着沈意去了新霏六街,她并没有从正门进入醉安楼,而是钻进了一条巷子里,然后左拐右拐来到一扇小门前。
酒楼里人多眼杂,在里面办事容易被有心人注意到,这是里面的萧管家告诉她的入口。
笃笃笃
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门后很快就有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
“我,李长诀。”
阴柔的少年声一出口,小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陈家门客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李公子,您请进。”
鹤见初云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迈步进了小门,沿着石阶一直往下走,一进入那个地下仓库,萧管家就带着两个陈家人迎了上来。
“李公子,别来无恙,请坐吧。”
“嗯。”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靠椅上,见对方也落座之后,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萧管家,现在半个月的时间也到了,之前我托您办的事,现在有结果了没有”
萧管家点点头:“李公子交代的事情,我们自然不会含糊,这半个月以来,倒也有一些收获。”
“您细讲。”
“经过我们调查,这城中名叫花宁的有八九人之多,排查之后,只剩下一女子,莫名奇妙就出现在了江州城中,她的过去无人知晓,我觉得就是李公子你要找的妖人。”
“她长什么样子,住在什么地方”
“人确实叫花宁,平日里很少出门,现住在夜明客栈,至于长相……”萧管家说着,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只得道:“那妖人的相貌用言语很难描述清楚,我想李公子应该亲自过去探上一探。”
“……”鹤见初云眉头皱了起来,她有些怀疑对方在试探自己,于是便问道:“没有画像”
萧管家摇头:“那妖人面相非常人能有,画师根本无从下笔,我知道李公子心有疑虑,但三言两语也道不明白,您亲自过去瞧上两眼,到时候就全都明白了。”他这样道,说完给了她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是一个男人。
“这人是”
“此人名叫周胜平,是城西珠宝斋掌柜之子,每晚都会与那妖人私会,若是李公子找不到妖人在哪,可以在此人身上下功夫。”
鹤见初云在画像上打量了一会儿,上面的人脸画得很是传神,一副肾虚样。
“多谢。”
没过多久,她收起画像对萧管家道了一声谢,起身便离开了这里。
现在天色还早,距离天暗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鹤见初云不敢确定有没有人在跟踪自己,所以也就不急着换装了,在心里一边和沈意聊着天,一边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着,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买上一些,消磨着时间。
夕阳西下,眼看着已经来到了傍晚,她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夜明客栈,在一楼找了一个窗户正对大门的包间,开始蹲守目标。
“怎么样了”
“人挺多的。”
“那邪祟既然住在这里,那应该也是一个人才对。”
“是这样说没错,那上面那些客房里很多都是一个人住一间,要实在等不及,你上去一间一间的去问”
“那还是算了。”鹤见初云摇头决绝,用筷子往桌上夹了几口菜。
私闯别人的客房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不说她会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哪怕脸皮厚一些,真这么做了,她也会被客栈里的伙计给轰出来。
为了能够蹲到那个叫周胜平的人,鹤见初云故意点了一桌子荤菜,但这些菜她注定吃不了几口,当然是全给沈意造了。
“快吃快吃,别浪费了。”
“……”
“还有这个,你最爱的酱牛肉,好吃吧”
“你别给我夹,我自己能动手。”
“可是你吃相好难看啊”
“要不你把伱的手安装在我身上”
“来,这里有大虾,我帮你剥。”
“我谢谢你啊。”
“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争取再养更多的肥膘出来。”
“……”沈意懒得再跟这老妖婆说什么了。
肥膘
不可能的!
吃进嘴里的食物,都会变成他的一部分力量。
不过该说不说,随着体型越来越大,这缩体玉符好像有些不好用了。
身躯缩小后,一身的肉全部堆在一起,看起来肥圆肥圆的,很不雅观。
沈意思索起来。
看来有机会得换一个更好的缩体玉符了,毕竟赶牛娃给自己的缩体玉符是最低品级的法器。
要是再回到荒沙坪军营下面的那个地牢里,以他现在的样子是绝无可能再从门缝里钻出来的。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再看向外面时,天终于黑了下来。
如之前那样,鹤见初云将帘子掀开一角,朝着客栈大门口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神色一凝。
“人来了”
“嗯,来了,就是他!”她拿出画像比对了一下,连忙对沈意点点头说道,对方一听,四肢一用力直接跳到了她这边,伸长脖子往包厢外看去。
只见客栈出入口处,此时正有一个年轻男人朝里走来。
他的长相一般,身上的穿着却让他颇显几分贵气,就是步子虚浮,脸色苍白且两边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人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肾虚两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而此人便是鹤见初云要找的周胜平。
“好家伙,这也太虚了吧。”
沈意忍不住吐槽道,同时也猜到了这周胜平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眼看着对方走上楼梯,身影消失在鹤见初云视线当中,沈意当即释放感识,锁定在了他身上,通过感识视角观察着周胜平上楼后的一举一动。
没过一会儿,沈意就发现他在客栈四楼的一间客房前停住了脚步。
“怎么样了”
“他停了,四楼右边第二间客房门前,里面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邪祟。”
“然后呢”
“这家伙敲门进去了。”
“我们过去,你快进来。”
鹤见初云闻言起身就要往楼上走,但沈意连忙拦住了她。
“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啊”
沈意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这样直接上去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鹤见初云一脸奇怪地望着他。
“这客栈里这么多人,你上去之后想干什么先敲门,还是说直接破门而入”
“当然是后者,要是先敲门的话,那邪祟察觉到不对先跑了怎么办”
“你要是破门而入,客栈里的伙计都要赶人了,再说了,周围有没有其它势力或者陈家的人看着都还说不一定,要我说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的好。”
“呃……你当真这样想”鹤见初云看沈意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自己的这头契约兽还会顾忌到这些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而沈意这样做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因,前世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清楚周胜平每晚来这客栈是为了做什么的。
而老妖婆还比较单纯,有些少儿不宜的事还是不要过早接触的好,他怕等一会儿老妖婆直接闯进人客房里,会看到一些非常不好的画面。
所以得自己先趟一遍雷。
“当然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节外生枝是最好的。”
“好吧,那你想怎么办”
“这样,我先从外面摸进客房里看看周胜平和那邪祟在做些什么,而你就在门口等着,时机一到,我会把这个碗摔碎,你听到声音再进来,懂了没有”
“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有吗我这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歹。”
“为我好”鹤见初云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本来就是为你好,以后你就明白了,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好好好,我听你的行了嘛”
与鹤见初云商议完毕,沈意没有过多废话,很快就出了包间,朝着酒楼外面走去。
看到一头契约兽出现在眼前,客栈里的人们都觉得诧异,有客栈的伙计来到包厢前,对着里面的鹤见初云询问道:“客管,那头长着翅膀的小兽是您的契约兽吗它跑出来了。”
“是我的契约兽,不过他比较贪玩,不必管他,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放心,他不会伤人的。”
“好的客官,您慢用。”
另一边,沈意一出客栈,在周围扫了一圈,就钻进了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他展开翅膀,借着双翼扇动时产生的升力,四肢齐用,飞檐走壁般来到建筑上方,一路掠到了客栈第四层屋顶外面。
四肢踩在最里面的沉重结构上,沈意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大概绕了半圈,他在一面窗子前停了下来。
在脑子里将客栈四楼的空间布局回想了一遍,估摸着应该就是这里了,他往下一趴,伸出一只前肢摸向了窗子,用利爪在窗户纸上扣出了一个小洞,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做完这些,他这才起身并伸长脖子,昂起脑袋往里面看去。
夜明客栈在江州城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整个客栈一共有五层,除了一到三楼外,剩下四楼和五楼都只有四间客房,虽然不及设在酒楼后面专供给豪门世家,附带着私密小庭院的“总统套房”但也差不到哪里去,里面的空间很是宽敞,内部装饰精美,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和各种书法作品,展现出一种古典美。
他没能一下子看到周胜平和那邪祟的身影,但是通过感识查探,两人就在自己的右手边,可却被那些家具和屏风阻挡了视野。
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令人骨头发软呻吟声不断从里面传来,不禁令人浮想联遍。
想了一会儿,沈意干脆人立而起,将窗子慢慢往上抬,然后放下支柱撑好,就开是往客房里面钻,落地之后迅速躲在一排屏风后面,探出脑袋看向床所在的位置。
“哎呦我去!这么快就开始了”
房中两人的进展很是迅速,在沈意成功看到周胜平和那幻化成人的邪祟时,他们早已经打成了一团。
因为所处位置的原因,沈意是看不到那女子身上更多的细节,大部分能看到的都是周胜平瘦骨嶙峋,并且发红的脊背,极为缓慢地进行着一个简单的动作,毫无观感可言。
沈意当然不可能等着这两人,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
正想直接跳出来打断他俩的行为,但下一秒,沈意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双眼顿时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隙。
“等等,这是什么鬼”
他突然发现,周胜平脊背上的皮肤毛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到最后,他背上那一层皮肉就好像气球般臌胀起来,一根根血肉尖刺从毛孔中钻出,将他的脊背扎的千疮百孔,无比瘆人。
简直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一瞬间沈意愣住了,如此猎奇的一幕让他感到一阵脊背发凉,不敢想象那该有多疼,但奇怪的是,周胜平似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被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支配着,成为一个只知道交媾的工具!
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声,那无数根血肉尖刺也在有节奏的穿刺着他脊背上的毛孔,然后收回,不等毛孔缩小,又再一次刺穿!
一些荧光被大部分鲜血被血肉尖刺吸收,只有少部分鲜血从被扩大的毛孔中流出,很显然,周胜平正在被血肉尖刺榨取着身上的养分,在每一次发起冲锋过后,他的动作就变得越来越缓慢,也变得越来越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