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责问,自己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里。
父亲要杀他,母亲要杀父亲,而情人帮着杀老爷。
呵……
都是疯子,都是为了自己利益而算计的疯子。
带着纹路的憔悴的脸微扭曲,想到一件事,宓秋咋呼起来,一把揪住了慕容子瑜的袖口,“对了,我还奇怪呢,为什么我身体里也有毒素,难不成是贺鸿飞给我也下了毒,这怎么可能呢?”
慕容子瑜沉沉掀起眼皮,“若是你怀疑贺鸿飞,我估计心情会更复杂。母亲,你对贺鸿飞其实也没有多少信任吧,你只是离不开他,因为他对你毫无保留的付出,所以你习惯了他的陪伴而已。”
宓秋心头钝痛,“子瑜,够了,别说了。”
“至于谁给你下的毒,我以为你应该猜到了,是我,我安排我给你下的毒,在我开始计划,并且找好备用planb时,我就让魏漠在茶水里给你暗暗下了毒。我怕最后情势不受控制,查出来,只慕容正自己身体里有毒素,而你身体里没有会露馅,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蒙混过关。”
“原来如此。”宓秋微叹息,肩膀线耷拉下来,无力的躺在那。
“什么时候,贺鸿飞死了,通知我一声,我想给他祭奠。”
“你知道不可能的,他被葬在哪,也只有萧寒知道。就算你安排人给他偷偷新立一个墓碑,你也不能去祭奠,一旦被慕容正的人发现,你会加重他心里的嫌疑。”
“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什么都别做。”
慕容子瑜从宓秋房里离开,离开前,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好自己身体,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宓秋想追问。
但慕容子瑜没多说。
现在的宓秋情绪不好,他还是不要给她施加压力了。
出了门,看到门口守卫着的魏漠。
两人走出主屋去,一路走在泊油路上,往自己所在庭院走去。
路上,魏漠禀告,“我们盯着权陶的人,一直没发现端倪,权陶正在根据慕容正当年的经历,找寻萧寒的亲生母亲的可能性身份,但暂且还没有发现。而萧寒那边好似一丁点都不急,就等着权陶这边出结果,看来,萧寒也的确不清楚自己亲手母亲是谁。”
“嗯。”慕容子瑜轻点一下头。
想到什么,他眼眸晦暗,“杀手准备好了吗?”
闻言,魏漠秒懂,更压低声音道,“三少,杀手已经准备好了,等带回安婉和应花楹行动结束后,杀手就会对应尧下手,到时候四小姐那边的问题也解决了。”
“嗯,做的隐秘点,别让沛珊发现。”
“是。”魏漠忙回答。
他知道,若慕容四小姐知道杀害应尧的是自家哥哥,恐怕这一辈子两兄妹一面都不会见了,虽然慕容四小姐从下是乖乖女,但真逼急了,自己心爱的人被杀,万一对自己哥哥起杀心,那又是一道难题。
坐在慕容集团总裁助理办公室内,权陶无数次抹汗。
经过的属下见状,询问,“权叔,是不是暖气开得太高了,要不要把温度降低一点?”
权陶偏头,看傻子一样看向他,指了指自己满额头的汗,“没看出来嘛,这些都是冷汗,我不热,我全身发冷。”
属下一惊,忐忑询问,“那要不要把温度开高一点?”
权陶咬牙,“滚!”
属下忙溜走。
权陶扯过纸巾,再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他之所以出这么多冷汗,是因为查了这么久,竟然没查出有效线索来,亏他之前还在老爷那里保证,什么二十四小时内出结果,昨晚已经被老爷臭骂一顿,叫他再七十二小时内查不出来,就可以滚蛋了。
虽然老爷说的是气话。
但权陶一个中年助理,阅历十足,算是权威了,竟然在这件事情上掉进阴沟里去,他自己脸面都撑不住。
再让人一遍遍查了当年老爷或明面上交往,或暗地里有些猫腻的女人之后,发现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权陶自然满头冷汗,偏偏这时候助理还不长眼,问他温度高与低,他真想一脚把属下揣到天际去。
窗外,薄凉的天上有日光照耀下来,可日光却薄凉的很,吝啬的不想多给大地更多一丝的温度。
权陶一巴掌排在面前资料上,摘下眼镜,掐了掐眉心,脸色糟糕的厉害。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老爷交往的女人里当年都没有什么怀孕的线索,和萧寒年龄根本对不上。
若不是当时是他亲自带人去做dna鉴定的,否则他自己都要怀疑萧寒不是慕容正的孩子了。
可dna鉴定书没问题啊。
那问题出在哪?
按了下桌面上的铃。
权陶吩咐,“给我泡一杯咖啡来。”
很快,属下就送上咖啡。
权陶喝了口,眉头紧皱,继续翻阅手里的资料,争取找出蛛丝马迹。
属下候立在一旁。
权陶再喝了口咖啡,叹口气,仰头往座椅上一靠,“我这辈子,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瞥了眼属下,权陶病急乱投医,“你说,这些人都不是,那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抓住?”
属下挠了挠头皮,被权陶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心头发虚,心里实在是没有答案,却也不能在上司发问时一声不吭,只能硬着头皮扯了一句有的没的,“那个,权叔,福尔摩斯说过,柯南也引用过,除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难以置信,都是真相。真相只有一个!”
权陶冷眯起眼盯着他。
属下更心虚了,他实在是找不到话说了,就掰扯了一下名侦探柯南里的话,权叔好像更生气了。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难以置信,都是真相……
这句话……
权陶眉头狠狠一跳。
他恍然大悟。
“你小子,今年年终奖加一倍!”霍然起身,权陶一巴掌拍在属下的肩膀上,满脸惊喜的笑意。
属下被拍得肩膀往下一沉,脸色顿时僵硬,忐忑道,“那个,权叔,我说错什么了?”
权陶看着这个傻小子,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