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牛逼啊~刘小宝看着这二位扬长而去,心里太佩服许纯良的做派了,人家根本不屑跟自己说话,而且既没说什么,但是态度却明明白白地表明了。
当钱自坚又接到刘主任的电话时候,轻轻叹一口气,沉吟好久方始发话,“小宝……你觉得该怎么安慰一下小李?”
“给她个……先进工作者?”刘小宝挺挠头的,这事儿说大不大,可干系不小,真的是挺考验平衡能力的,“总不能给她副校长。巴?“倒也是,”钱自坚叹口气,副校长这位子虽然不算啥,可盯着的人也挺多,蒙晓艳能直接飞上校长的位子,那是因为人家的叔叔是蒙艺,没谁敢说不合适,“不过,有些散布不负责任言论的同志,也应当批评教育一下。”
“我会盯紧这事的,老板你放心,”刘小宝一听这吩咐,马上表示没问题,事实上他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事,螵躏别人一一尤其是蹂躏本系统内的人《让你们再看不起我,让你们再说我不学无术。
这个时候,陈太忠已经和许纯良坐着喝上酒了,而且还是在阳光小区,其实许主任对这里挺排斥的,上次他来过一趟,实在有点不习惯这里众多的女人。
不过,他今天跟着来,也是有他的原因,才一下车还没进屋,他就笑着发问了,“你这是借题发挥吧,因为要是了?”
你追也太八卦了吧?陈太忠刚想叮嘱他不要乱说,可是想一想刘望男这些人都知道了,也就懒得再计较了,于是笑着点点头,“那你今天是帮我撑场面来了?果然够兄弟。”
袁珏虽然早就失势了,可住的也是教委中干楼一一级别就是级别,再失势的老虎也是老虎,不是猫能比得上的。
陈太忠和许纯良虽然来去匆匆,但是那灰色林肯是大名鼎鼎了,而许纯良的帕萨特挂了政府的牌子,又跟林肯挨在一起,只要肯琢磨的主儿,绝对探听得出车主是谁。
两辆车在教委大院儿一停,别人想不注意到都难,所以陈主任认为,纯良此举,捧场的味道很浓。
“那是当然,”许纯良笑着点点头,生受了这个称赞,不过下一刻他就眉头一皱,微微地叹口气之后,低声发话,“可惜,你还是要走了……要不我让我父亲跟章尧东说一声?”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陈太忠不满意地瞪他一眼,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别人要这么说,难免会有做作的嫌疑,但是纯良不是那种人。
他相信,在这一刻,纯良是真的后悔了,但是这世界上从来都是没有后悔药卖的,他微微一笑,“已经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你再这么冲动,我还真得担心科委的发展前途了……”
青干班开课两周了,再有两周就该结业了,虽然有些东西还没有公开,可是想挽回的话,许绍辉或者能做到,但也绝对不会轻松一一何况他还得考虑章充东的感受?
“我……也是能力有限,”许纯良拍一拍他的肩膀,重重地叹口气之后,又笑了起来,“好了,无所谓,回头我还是要回省里的「咱们在素波再携手干一番事业。”
“呵呵……”陈太忠干笑一声,推开了房门,“你去素波的时候,没准我已经进了中央了,其实,我就算现在想进,也容易得很。”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许纯良偶尔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像眼下便是了,“没有基层工作经验,进部委做什么……混吃等死?”
屋里刘望男和李凯琳都在,丁小宁则是去京华酒店处理她的业务去了,她俩一见这俩人进来,忙不造地起身招呼,又打电话给丁小宁,要她的酒店多送点外卖过来。
许纯良这次喝酒可是痛快,因为今天的事情提醒了他,陈太忠即将离开,而太忠走得有点不明不白,这些他心里都有数。
“把瑞远叫过来吧?”喝了两杯之后,他猛地突发奇想,“自打来凤凰之后,咱哥仨在一块喝酒的时候,真的不多。”
“没必备,”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觉得纯良今天有点娘娘气,于是就试图冲淡这种感觉,“你是常回来的,老甯也有素波办事处,还怕没时间?”
就这么喝着聊着,大约七点半的时候,囊晓艳和任娇也到了,蒙校长十进门就嚷嚷了起来,“太忠,今天你去教委宿舍了?”
她跟陈太忠的芸-系,很多人都知道一一撒开私情不说,只说陈主任跟蒙艺的关系也是很好的,所以有人见到林肯车停表宿舍,就跟蒙校长通报一声。
“你们聊,我喝好了,”许纯良见她未了,就站起身子,他做事从来都是穑稳当当理性得很,这不是说他会控制情绪,而是说他根本就不会情绪外露,这是性格使然。
今天他能说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已经是殊为不易了,又爽快地喝了不少,不过要是指望他酩酊大醉之后胡言乱语,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见了蒙晓艳,他就要拔脚走人了,反正兄弟俩也不是生离死别,喝好就行了,在素波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何必再坐下去?
而且,那蒙校长也是校园网工作组里的,万一叽歪……让太忠头疼去吧,我就不管啦。
看着陈太忠送他离开之后回来,蒙校长好奇地走上前,“太忠,你去教委宿舍干什么?听说许纯良跟你一起去了?”
她不知道关于李冬梅的传言,这很正常,她原本就是袁珏的朋友,袁珏去驻欧办还是她推荐的,谁吃撑着了,在她面前说李冬梅的坏话?
不过,从她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科委这两年实在太红火了,而且陈太忠和许纯良也是一等十有名的主儿,两辆随便去一辆,都会引起人关注,就更别说是二人齐至了。
“你这人迷糊得还真可以,”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心说袁珏还是你介绍给我的呢,“你不知道最近关于李冬梅的风言风语?
“哦,那不是还没破案吗?”蒙晓艳愕然地看着他,“俩月“你这政治敏感性,还真的差一点,”陈太忠叹口气……
什么意思?此刻的许统社最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今天受了人恐吓之后,心里真有点不服气,又觉得这是卖人情的好机会,就打个电话跟冯宝宝说一声,大意是我因为说了李冬梅两句,被人上门恐吓yo没错,我在老师宿舍就被人恐吓,而且指使他们的,是陈太忠,是陈太忠哎!因为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所以他就很荣幸地得到了同冯宝宝共进晚餐的机会,而且,在饭桌上她非常关心地指出《以后不要再这么锋芒毕露了,陈某人势大,我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你还年轻。
甚至,在饭后他还有幸能送她回家,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许老师心中满是温馨,他甚至时不时地将右手放在自己的鼻翼下《今天,我跟她握手了,手上……有她淡淡的体香。
接下来,我该怎么跟陈太忠这种黑恶势力抗争呢?他一边思索,一边走向自己的宿舍,猛然间,他发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眉头一皱仔细望去,果然,自己的门口站了两人。
你们还没完了?许老师登时大怒,左右看一眼,顺手将不远处一支墩布抄了起来,大声地咳嗽一声,“是谁?”
就这么一嗓子,走廊上的声控灯亮起,然后许统社就很尴尬地发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居然有一个是郭跃进郭校长,另一个则是长得很猥琐的小个子一一他确定,自己见过此人。
“是郭校长啊,”许统社讪讪地将手上的墩布放下,“您找我有事儿?
郭跃进跟那猥琐的小个子的交接一个眼神,接着叹口气,“小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教委的领导刘主任,你这一惊一乍的,搞什么呢?”
“我……”许统社还真是有点尴尬,不过,他知道郭校长也是很赏识自己的,也没有多在意,“最近有社会上的人威胁我,我有点精神紧张,请校长包涵。”
“哦,他们为什么威胁你啊?”刘小宝发问了,不过,他问话时的表情,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因为他脸上,就明明白白地写出了四个字一一明知故问。
这时候,隔壁的老师们也听到了声响,纷纷打开门探头出来「发现郭校长站在这里肃穆地环视着,又渐次地将头缩了回去。
“进来说吧,”许统社反倒是横下心了,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心说我是教学骨干,这刘主任是来难为我的,但是郭校长你要拎得清楚轻重。
不成想,三人才进门,就听得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发话了,“年轻人,火气还是大大啊,老郭,这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让他支教去0巴。
章冲动的惩罚(下)支教?许统社听得登时就是身子一僵,他知道最近教委在搞这个活动,抽调教师去老少边穷地区任课一一要命的是,这支教不是市里搞的,是省里搞的,主要是支教大西北!也就是说运气奇好的话,他或者会留在省里,却也不知道是哪个山沟了,要是说去外省的,还真指不定去了那种一个县就十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去了。
条件艰苦就很折磨人了,尤其要命的是,去容易回来难啊,回来之后能找回自己原来的位置,那就更难了,许老师还年轻,却也不想就这么发配走了。
而且,这次支教的,是小学教师一一让中学老师去带小学,这也太侮辱人了,然而,这人手的调派,还就是教委说了算。
许老师的父母双亲都在凤凰,冯宝宝……也在凤凰,他不甘心。
“刘主任,小许还年轻,”果不出许统社的预料,郭校长出声帮腔了,这么好一个苗子,放走了真的不忍心,“他还小,不懂事……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确定要给他一次机会?”刘小宝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看着他,那模样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了,“那你就是不给自己机会了。”
刘主任虽然是村俗,但是这种难听话还是很少说的,人家郭校长也是正科,平级之间这样说话,真的是太得罪人了,可他还就是这么说了。
郭校长嘿然不语,他知道姓刘的是小人,说话也难听,但是如非必要也就是恶心人一下,害人的时候并不多,这么不知分寸说话,无非是提醒他:你忘记我告诉你的缘故了?
“刘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许统社不干了,对他来说,教委的主任跟他离得很远,倒是郭校长离自己要近得多,他自是要帮着维护一下,其实这也是他在下注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好好说话了吗?”刘小宝不屑地看他一眼,这话自然有所指,而且他不怕说出来一一这就是他性子的可恶之处了,“好好说话会被人找上门吗?”
一边说,他一边又看一眼郭校长,“你们郭汞板有没有机会,我说了不算,老郭你说是不是啊?”
郭跃进沉默一阵,重重地叹口气,其实他已经从刘主任口中得知哉主任的愤怒了,甚至原话都反应了过来一一问他想不想干了。
“这样吧,让他下面的县里支教两年,可以吧?”郭校长还是舍不得这个人才,而且,小许平日里对他也很殷勤,“比如说去童山一中……大张旗鼓地调走,让大家都看到。”
“童山一中?”刘小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就童山二中,或者阴平二中……行吧?”郭跃进继续叹气,凤凰市有个怪现象,那些县区的第一中学都不差,尤其像曲阳_中,风头直通全省重点中学。
不过郭校长先说童山一中,还是维护许统社的意思,刘小宝肯定不会答应将其放入任何县区的一中里,他就可以借此又表示出让步。
·嗯……老郭,你真的让我挺头疼的,”刘主任皱起了眉头-「沉吟一阵,转身向外面走去,“好吧,我如实汇报,老板是啥反应,那我就管不与响。”
“喂喂,刘主任你等我一下,”郭跃进哪里就敢这么着许统社,“知道错了没有?你知道我又答应了刘小宝什么吗?”
“我……”许老师还真是直胖气,闻言就想顶撞,可是想到校长为了自己,居然追出去许刘主任好处,心里一时也内疚得很,于是悻悻地叹口气,“让校长你为难了。”
“我只是爱惜你的才华,你还年轻,”郭跃进见这厮还是一副刺儿头的模样,也懒得再说了,“站好最后一班岗,你要表现好的话「两年内我把你调回来。”
“两年?”许统社听得日瞪口呆,对一舫人来说,两年不算什么,但是他还年轻啊,等回来就二十八岁了,而且去了县区,想见冯宝宝可就难了,一时间,他甚至都想辞职了。
“两年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郭校长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一个大老爷们儿,你乱嚼什么舌头……回头对李老师客气点“对她客气点……我不干了行不行?”许统社着急了,站起了身子,对她客气,那铁定跟冯宝宝完蛋了,“我也不让校长你为难,明天我就递辞职报告。”
“嗯?”郭校长回头,眼睛一眯,呆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发话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就不想一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就不想一想,你出了系统,再撞到陈太忠手上会是什么下场?好……你不怕,你家人怕不怕?”
许统社的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先做得过了?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他不想去考虑这个错误。
第二天就是周一了,十点钟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教委里某个跟袁珏不对付的家伙,去骑自行车的时候,发现车胎被人扎破,车把上挂着一只血淋淋的羊头,一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一一下次就不是羊头了。
这家伙也是说小话的人之一,尤其是他还拿袁珏在巴黎的作风说事,昨天被人找上门了,结果晚上跟人喝酒的时候,大骂袁珏一一于是就出现了这只羊头。
这威胁似乎力度稍有不够,但是想一想人家能从众多的自行车中,分清楚哪辆是他的,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了……
周三的时候,素纺的图纸终于定了下来,就是八个的了,丁小宁表示出了适度的不满,不过负责协调的副秘书长说了,这几栋楼你盖得好的话,以后不太重要的建筑可以考虑按窜规来建设一一毕竟你和素纺初次合作,大家对你的施工能力有所怀疑,迳是很正常的。
甚至,连段卫华都打电话过来,为秘书长的承诺背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整个素纺按这种保险要求建下来,丁小宁起码要多花出两千多万,至于多,那就没底儿了。
虽然有这个承诺,但是丁总还是无法开心,她给陈太忠打电话抱怨,“说得倒是好听,想降到正常值……这又是一根绳子,人家不开心了就拽一拽,我就又得四处跑。”
“慢慢来吧,”陈太忠也实在没有办法说什么,这件事里谁都没什么责任,他想翻脸都不知道该跟谁翻,而且一一凭良心说,他认为房子盖得结实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哥们儿的女人,不能搞那种豆腐渣工程,“也没多少钱,回头我补给你好了……反正下一步常驻素波了,他们太过分的话我帮你出面。”
“我的成本来就是你的,”丁小宁得了他的允诺,开开心心地去给新买的别墅配家具去了,这个别墅的位置,位于运河公园之畔,盘子是某个来自京城的房地产公司开发的。
这个地段实在太好了,旁边高楼林立,全部是有成单位的宿舍,有工商的、银行的、海关的,还有电信局的,这一片别墅区虽然不大,却是寸土寸金。
不过遗憾的是,别墅有点小一一大大了就真没什么人买得起了,三层七百多平米带二十平米小院和两个地下车库,加上精装修,就是四百万。
当然,这个价钱在十年后看,也不过是某些地方一套一百多平米房子的价格,但是在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
丁小宁想骋这里好好地安置一下,不过陈太忠对此兴趣不大,他觉得这套房子有点小,而且这周围住的,虽然都是各有谶单位的主儿,保安良好,但是低调一点总不是什么坏处。
丁总在忙碌,其实人也没闲着,大家有空就过来布置房间,等到周末的时候,才堪堪地将家里布置好了,于是鹄要陈太忠在这里住两天。
陈太忠盘算一下,心说我才在周三去找了小萱萱,而任老师和蒙校长最近又在忙考试,那么,这次不回去,也就是需要跟小白打个招呼了。
“学会不回家了啊,”吴市长在电话那边相当不满意,她才在陈太忠的房间找到一点女主人的感觉,听说他这周不回来,心里还真是空荡荡的。
·这两天有点忙,”陈太忠干笑一声解释,“德国人快来了,蒋世上方拧着我槁前期准备工作,没办法,人家是省长,比你这市长大啊。”
好话不灵坏话灵,他这电话才一挂,就接到了凤凰驻京办张主任的电话,“陈主任,德国人周日上午到,您看是不是……来一趟北京?”
自打张主任陪霍夫曼走进省政府,秘书长肖劲松的秘书就吩咐他,说你帮盯着一点德国人,陈太忠马上要进青干班学习了,万一招呼不到,你得多费心。
于是,张主任就联系上了凯瑟琳,像蒙艺或者蒋世方之类的人不合适联系她,但是老张都五张的主儿了,才是个正处,也没啥念想了。
“啧,真是麻烦,”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你没跟肖劲松说吗?”
“说了,我下午联系你,你没开机啊,”张主任在砰-边解释「“肖秘书长也希望你去,我估计一会儿他就给你打电话了……”
(前面距离不远,后面追得也近,谁还有月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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