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区长,请你冷静一下,”中年jǐng察真没想到陈太忠是如此地霸道,连人都要撞,眼瞅着司机还有点犹豫,赶紧苦笑着一摊手。
“我们是下面办事的,理解万岁了……110接了jǐng,怎么也要处jǐng的,身不己。”
“你少跟我扯犊子,110接jǐng,苦主呢?”陈太忠冷笑一声,“在哪儿?”
“匿名电话,正在找报案人,”中年jǐng察干笑着回答。..
“冲你这句话,撞死你都活该,”陈太忠笑着指一指对方,“你连苦主都没有,接个匿名电话,拦住我们的车,下车就掏枪,你的脑袋……小时候被驴踢过吧?”
这话说得就再明白不过了,jǐng察们心里也都有数,只有那个被陈太忠踹了一脚的年轻人,大声嚷嚷一句,“问题你这就不是公务用车嘛。”
“碰到熟人了,我临时征用的,”陈太忠来懒得理会,但是想到自己离开之后,董毅这帮弟兄和车辆,没准要受到sāo扰,而且他确实占理,索xìng就敞开了说,“我来地北有车,我的贵客们不胜其扰了,她们先坐车走了……”
“就你们今天出jǐng这几个,我跟你们都没完……别以你们jǐng车被撞了,就能鸡毛子喊叫,你们的出jǐng程序是什么,谁报的jǐng,回头我慢慢地收拾,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给人当枪乒良善,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对得起身上这套jǐng服吗?”..
你也算良善?有人心里愤愤地想,但是也有人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因今天这个出jǐng,确实不正常,上面直接下来命令,说有辆天南牌子的车,绑架了市民逃窜,更有那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分局刘局的意思。
绑架了一个什么人。什么要绑架?这都是jǐng察们需要了解的,搞明白前因后果,才能拿出针对xìng的方案来,于是他们一边火速上车,一边了解情况。
但是上面就一句话:别问那么多,拦住车把人救回来,将歹徒绳之以法只这一句话。大家心里就清楚了,这个路数不对,不是简单的绑架案。
面对陈太忠的呵斥,有些人心里真是有点愧疚,就觉得真要像人家说的那样,这jǐng车也活该被撞。
“你说的情况。我们不太了解,”中年jǐng官很镇定地发话,起码看起来很镇定,“但是据举报人反应,你车上除了有被绑架的……嫌犯,还私藏了枪支。”
“不上车看一看,你们终究是不死心,”陈太忠摇摇头叹口气。“我就给你们个翻的机会。将来我找你们后账的时候,别抱怨我……只给你们一分钟。派两个人上车。”
“陈哥,让他们上车?”董毅的脸登时就苦了,咱后排的座位下,可是还有枪支和管制刀具呢,“不是说好不让任何人上车的吗?”
“唉,”陈太忠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凭良心说,通达的jǐng方太不是玩意儿,但他们终究是端公家饭碗的,让他们看一眼,意思一下吧。”
“只看一眼啊,”董毅对着几个jǐng察瞪一下眼,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两个jǐng察走上车来,其实车里就那么大地方,用不了半分钟就看得完,他们前后扫视一眼,又弯下腰看座位底下。
董毅心里这个忐忑,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有个jǐng察弯腰之后,面前半米处,就是那些报纸包着的玩意儿,可丫硬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了。
你算个懂事的!他心里做出了评价,不过同时,他心里也生出点不解,陈哥凭什么就这么确定,对方不敢宣扬?
他正疑惑呢,见那jǐng察走向被绑着的那位,说不得冷哼一声,“喂喂,找事儿?”
“好像……”那jǐng察有点犹豫,指一指那位,“好像你们用私刑了?”
“没有,你不信的话,一起去北崇监督,”董毅笑着回答,眼中闪着冷厉的光芒。
“总共一分钟啊,后备箱你们查不查?”陈太忠沉声发话。
“快走,”两个jǐng察赶紧往车下走,眼见他俩离开,被绑着的嘴贱混混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惶恐,“过来救我,我是帮单永麒单书记办事的。”
他不喊这一嗓子还好,喊出来之后,那俩jǐng察噌噌蹭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下了车去尼玛的,这么混的水,谁爱趟谁趟吧。
但是下车之后,相关情况还是要向领导反应的,中年jǐng官一听,此事跟单永麒有关,脸都绿了这水也太混了吧?
一分钟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通达这边婉转地表示,“陈区长,你能不能稍微等一等,让我们落实一下你的身份?”
“你不用找别人,找你们副局长何魁星就行了,”陈太忠不耐烦地一摆手,“实在不行,找韩乐闻也可以。”
“早说认识他俩,何至于这样?”中年jǐng察讪笑一声,悻悻地回答。
“何至于哪样?我刚停车,你就让我这个堂堂的区长双手抱头出来,”陈太忠冷哼一声,“合着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没这个意思,我打个电话,”这位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转身请示领导去了。
不多时,他回转来,脸上就带了一些笑意,却也不好分出真假,“原来就是跟我们市局合伙破了拐卖儿童案子的陈区长……真是不好意思。”
“那我们能走了吗?”陈太忠根懒得多说,车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他觉得对方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他并不怕拖延时间,但是时间拖得越久,惊动到的人档次就越高,到时候难免要接到这样那样的说情电话,很没意思。
“那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惊动了北崇什么样的贵客呢?”中年jǐng官不紧不慢地发问,“你看……我们让你把人带走,但是总要跟上级解释一下,此人对什么人造成了影响。”
“国际乐坛天后,惠特尼?休斯顿,”陈太忠一拍他的肩膀,“你也别问这么多了,跟我一起去北崇,就都知道了,还有你……对,就是你,敢冲我动手,很不含糊啊。”
这个中年jǐng官,他是必须要带走的,至于另一个被他点名,却不仅仅是因对方被他踹了一脚,更是因此人没带枪,直接就能带走。
“我就是问一下……”中年jǐng官还没来及说完,被他一把薅住了领子,“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打晕了你,把你扔上去?”
陈区长是如此的强势,而周遭的jǐng察听到何魁星和韩乐闻两个名字,再加上前一阵北崇来市里带人走,折腾得挺厉害,大家就能确定,这个年轻人不但难惹,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区长。
于是半分钟之后,陈区长带着两个jǐng察,坐着那辆车头略有破损的依维柯出发了,剩下一堆jǐng察面面相觑咱们该咋办呢?
大约也就十分钟,四五辆jǐng车呼啸而至,还有一辆中巴,上面坐满了小伙子这是防暴队的人马。
带队的正是分局的刘局长,他了解一下情况,又问一问刚才说话的细节,再看一看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面包车,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刘局,这帮人没走远,”见他这副模样,有人出声建议一句,“咱通达jǐng方的面子,不能这样被扫了啊……前面可以设路障,拦住这车。”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局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心说丫敢撞jǐng车,难道不敢撞路障?
正经是,这件事牵扯到恒北的北崇对单书记不满意了,这才是大事,他沉吟一下表态,“跟老越保持联系,不要乱来……这个惠特尼休斯顿很有名吗?”
老越就是那中年jǐng官,此刻他正坐在依维柯车上,听着车里人的交谈做一个jǐng察,在执行公务的期间,被别人胁迫上车,这真的是个耻辱,但是,他有得选择吗?
“陈哥,咱们去天南还是恒北?”车开了一阵之后,董毅出声发问,前面马上到岔路口了。
“恒北吧,”陈太忠沉吟一下才做出了决定,在这件事上,他的安排有点乱,原他真是没想着把董毅等人带回恒北,只不过事态发展,有点超出他的想像。
总算还好,一路省道开到恒北,路上没什么人拦截,过省界之前,两个jǐng察还遮遮掩掩地打电话,过了省界就认了,终究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而被绑着的那位更是老实。
汽车驶入北崇后不久,陈区长喊车停下,独自下车,不多时,他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奥迪车,是须弥戒里挂了素波牌子的那辆。
然后他让两个jǐng察上车,中年的jǐng察在驾驶座上,另一个jǐng察在副驾驶上,那个嘴贱的家伙被他扔到后座的地板上,勒令那厮不许往座位上坐。
再然后,陈太忠要董毅等人管子那些藏进路边草丛,最后拍出十万块来,算弟兄们的辛苦和修车费,董毅萧牧渔等人有心不要,却是架不住陈区长脸一沉。
目送依维柯离开之后,陈太忠才上了奥迪车,将车钥匙递给前方的中年jǐng察,淡淡地吩咐一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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