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动的那一刻，白一帆也动了。
他避不开对方的招数，那么他自然也有对策。
身躯被刺穿的瞬间，隐杀剑和凝寒同时出手，对着对方的脖子，心口连出十剑。
双方分开的那一刻，白一帆身周的杀气更强了，铺天盖地的将对方笼罩。
有血顺着隐杀剑滴落，那是白色的血。
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对方在白一帆的眼中依旧是一片阴影的感觉。
杨荟菲狂笑道：“可笑，可笑啊，竟然被一个道统境的人给伤了？哈哈哈哈，你是打算笑死我吗？白一帆，你让我脱困，我帮你杀光这群卑贱的种族。到时候，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舒坦点。”
白一帆没有说话，好奇怪的感觉。
这的确是一个人，但是他的血却是白色的，而且这个人连一点体温都没有。
背后有脚步声响起，老疯子走到了白一帆身后，白一帆把隐杀剑递给了他。
老疯子拿起隐杀剑，淡然道：“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请离去。”
对方没有动，只是再度抬起了手。
他的手森白，白一帆注意到，他手指的骨节竟然达到了七个那么多！
逐渐的，白一帆终于能够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了。
灰白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眼睛近乎全是眼白，只有如针尖大的黑色瞳孔。
不仅双手是正常人的两倍大，双足同样也是。整体不高，只有一米五多。他的耳廓同样也很大，像蒲扇。
而此刻，他脖子处正有白色的鲜血溢出，是为白一帆所伤。
老疯子再度道：“我们会离开，不做多余的事情。”
那人抬起的手没有放下，只是冷冷的看着白一帆和老疯子。
杨荟菲叫道：“你不是来救我的吗？动手啊。”
老疯子淡然道：“师姐，很多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是你把一枚魂核打入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意识错乱。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杀掉我，可你没那么做。那仅仅是因为，你只是想看看我会怎么死。”
杨荟菲脸色难看，随后破口大骂，“废物，垃圾，你一辈子就是个拖后腿的垃圾！”
老疯子仰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废物。可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那种修炼天赋，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那种奇遇。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太多，我知道你的变化是因为黑伞背地害的，是他给了你特殊的丹药。现在的你未必是原来的你，但却是最真实的你。”
“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谁，在你的眼中，就是师父也是废物。”
杨荟菲狞笑道：“你们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对！”
老疯子大吼道：“我们都该死，我们都不配活着。所以呢？所以我更不该放你出去。那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信任黑伞，服用他给的神丹？”
“啊啊啊啊！”
杨荟菲疯狂大吼，挣扎的所有锁链响个不停，“我要你死！”
老疯子咆哮道：“羽化宗全灭了，你还不知足吗！”
杨荟菲疯狂挣扎着，带起锁链飞舞。
老疯子抬剑，那一刻白一帆感觉到眼前全部都变了。
那一剑只是随意一挡，竟然仿佛能够挡住整个天地一样。
五大奇技之一！
御天！
最强的防御技法。
杨荟菲咆哮：“我会把你们所有人全部都杀死，垃圾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白一帆看着杨荟菲，他完全可以确定。
这就是个疯子，和老疯子不同的是。
她是真真正正的疯狂。
疯狂到目中无人，疯狂到眼中只有血，疯狂到欲要杀光所有她认为是垃圾的生灵。
老疯子也许并没有说错，她是变了，只是心底真正的自己出现了，谁也瞧不上，她判定的整个天下都是垃圾。
老疯子抓住白一帆看向那人，“打搅了。”
话落，径直冲天而起。
“等我出去，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杨荟菲狂啸，“我要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老疯子冷漠道：“那你就在这里慢慢成仙吧。”
白一帆看向四周，隐约中，他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锁链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锁住一个人，有的只是一副骨架吊在上边。随着两人飞过，有一些人眼神阴霾，嘴角勾勒出狰狞阴森的笑意。
如果这天下有地狱，白一帆相信这里就是地狱。
老疯子速度极快，挥动隐杀剑劈开了黑暗，用的是奇技断霄。
黑暗中出现了明亮的光芒，在那一刻，白一帆看到了有符文交错，阵纹密布的场面。
这里可进不可出！
但是！
老疯子在劈出那一剑之后，两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出了黑渊。
只是一晃神的时间，时间短到符文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攻击阻拦他们。
这让白一帆吃惊，那是瞬羽，天下间最快的速度之法。
老疯子身躯一软，瞬间倒头撞向地面。
白一帆一把抓住老疯子，又卷起隐杀剑飞到了一旁，刚才的高度让他不舒服，之前的阴影又出现了。
“师姐，师姐呢？我好想你啊。”
老疯子眼神涣散，又开始乱喊乱叫起来。
白一帆双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头部，老疯子的状态果然还是老样子，一会疯一会正常。
但是现在正常的时间明显比以前要久的多。
白一帆伸指点在老疯子眉心，开始查看老疯子的魂核。
但是在他的观察下，老疯子明明只有一个魂核，可刚才的谈话中？
白一帆心神一动，仔细感受了一番，随后一惊。
原来，是有一个小一些的魂核碎片撞入了另外一个魂核内部。
“不死真是奇迹了。”
白一帆收手，目光向四周看去，雨中鬼他们已经不见了，感知放开也感知不到。
老疯子抓住白一帆的手，叫道：“我师姐呢？师姐呢。”
白一帆蹙眉，随后站了起来，握紧隐杀剑指向空中。
想了想，白一帆拉起老疯子背在身上，纵步跳跃往海边奔去。
老疯子开始挣扎，嘴里呜呜咽咽的喊着师姐一类的话，白一帆听的有些烦躁，当下将老疯子放下，连续三记手刀才把他砍晕了。
“杀了开明兽这就想走？未免不地道吧。”
空中有一道身影划过，巨大如房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