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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胺话出,屋内沉寂下来,心提了起来。

国公爷看着凤胺,神色未见太大波动,喜怒不明,淡淡开口,“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现在,再说一遍给我听!”

国公爷那不见丝毫怒色的语气,却让凤胺紧张不已,手心冒汗,畏惧,却不敢退缩,也不愿意退,抬首看着国公爷,正色道,“凤家不稳,外面流言等于是雪上加霜。对凤家是,对蔺芊墨也是。凤璟出事儿,她已有些扛不住,若是再每日听那些刀子般的非议,她肯定会承受不住。所以,她实在不宜再留在京城,让她暂时的离开是对凤家好,也是对她好。”

凤胺说的头头是道,也自认非常有道理。他这不是薄情,只是从大局出发,做出对大家都好的决定罢了!

国公爷听了,靠在床头,未看凤胺,转头对着凤老夫人道,“你还记得两年前,蔺芊墨在宫中出事儿后,蔺家众人的反应吗?”

凤老夫人点头,心情沉重,“记得,那时你跟我说过!”

“蔺芊墨的叔父,想杀了她,保得蔺家安,自己安!蔺恒这个为父的当时也是同样的想法。其他血亲之人,亦是!什么是避祸就福,什么是你死我安。蔺家当时把亲情冷漠,人性自私表现出了极致。当时我还曾说过蔺昦教子失败,家教不严。而现在…。”

国公爷看着凤胺,神色越发沉厚,“这一幕跟当时,是何其的相似。家人临危,我凤霆的子孙,跟蔺家的反应一般无二。这对我是何等的讽刺,凤家人亦是如此,我有什么资格去叹息蔺昦!”

凤老夫人听完,不为凤胺等人辩解,更不维护,因为他们确实错了。也不去安慰国公爷,因为国公爷从来不需要那无用的劝慰。伸手拿过手边的拐杖,站起,走到凤胺身边,手抬,拐杖落,用尽力气,重重落在凤胺背上。

那沉厚的声音,令张氏,江氏都变了脸。

背上钝钝的痛意,凤胺嘴巴抿起,忍痛!

“母亲…”江氏刚开口,凤老夫人对着凤胺又是一拐杖。这一下,打的江氏张嘴,却不敢再开口。

凤老夫人看着凤胺,目光沉沉,“跪下!”

“娘…。”

“跪、下。”一字一顿,沉沉,厚厚!

凤胺垂首,屈膝,在凤老夫人跟前跪下。张氏,江氏犹豫了一下,也随着跪了下来。

“齐嬷嬷!”

“老奴在!”

“去把各院的主子都叫来。除了郡王妃哪里!”

“是!”齐嬷嬷领命,疾步离开。

跪在地上的几人,却均是变了脸色。一会儿小辈人过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她们颜面往哪里摆放?

“母亲,其实,刚才我们就是说说,若是您和父亲觉得不合适,那就当我没刚才的话没说过就好。”江氏看着凤老夫人,为自己的颜面,开始迂回。

凤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长久积攒出的威势,倾泻而出,凌厉森然,“口不对心的话少言,在我面前无需这套,我费耳朵,你费唇舌,太多余。”

江氏听了,表情僵硬。

“若是你觉得丢面,你可以不用跪。”

话出,几人神色不定。

“苏子!”

凤老夫人话落,苏子闪身出现在眼前,“属下在!”

“送江氏回江家!”

老夫人话出,张氏彻底沉默了,江氏脸色瞬时大变,“母亲,儿媳知错!”

老夫人没说话!

“母亲…”江氏还欲说什么。被凤胺打断。

“别说了!”

屋内,彻底沉寂了下来。

未等多久,凤家孙子辈的人陆续到来。凤宣,凤腾,萧荛儿也随着来到,看到屋内的情景,神色各异,可看到坐在床上的国公爷,众人低头,一致沉默。

片刻,人到齐,凤老夫人看着他们,不绕圈,直入主题,“外面关于郡王妃的事儿,你们可都知道了?”

“是!”

“有什么想法?”

众人沉默!

“凤家家规可还记得?”

“记得!”

“说!”

“荣辱与共,风雨同舟,共同进退!”

“说的很好!”凤老夫人沉沉道,“除却背弃凤家者,除却屡教不化,非作死者不给于绝对的维护之外。其他,但凡进了我凤家门,福同享,难同当,危难之前,我们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也绝不随意推出任何一个。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是凤家之人必须信守的…。”

“但今天,有人却忘记了,有人的心就丢了!”

“凤璟无踪,其妻被欺,作为长辈,您们不知维护,不知心痛,反欲弃之。荣辱与共,于他们成了一句屁话!”

“今日我凤家郡王妃被人欺,你们让我和国公爷,还有外面那些人,看到的,不是你们的大情大义,反而是自私自利!为一己之私,意图驱离凤家之人。”

“祖宗有言在先,欲弃凤家之人者,凤家必先弃之!”

“苏子!”

“在!”

“备车,送张氏,江氏,凤胺离开!”

“母亲…”

看着张氏,江氏骤然变得惊恐,惨白的脸色,凤老夫人面色冷硬,“凤家家规,你们进门时都已知道,明知故犯,这结果,你们该得!”

“母亲,我们知错!求母亲,饶过!”

“知错不是一句话!我等着看你们反省之后的结果!”凤老夫人说着,看向凤胺,心口发涩,自己儿子,如何不心疼,可在心疼,也不能护着。因为不想看到他变成一个薄情无义之人,“凤胺,你小的时候娘跟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

“我曾说,人的一生,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一辈子谁都会遇到些磕磕绊绊。每个人差不多都是伴随着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起起伏伏那样过来的。”

“今日你得意,明日他凤光,这些都太正常。得失心不要太重,亦不能冷漠。特别是对家人,危难之时,你该伸出的是手,而不是脚。你要做的是拉她一把,而不是踩她一脚。”

“世间事,虽一定付出不见得能有回报,给好并非一定就能得好。”

“好心,好报,并不绝对!但是,世间的因果,却是一定的。今日你为恶,来日得到的绝对不会是善。善不一定有善报,可恶,却一定有恶报!”

“你今日踩的是蔺芊墨,可让人记住的却是你的冷漠。你保住了眼前的安,可你失去却是之后的缘。以后的路越走越窄,这对你不是好事儿。胺儿,男儿路在四方,你不能只看眼前。”

凤胺听完,抬眸,随着,叩首,“儿子知错,愧对父亲,母亲的教诲,儿子愿接受处罚,出京反省。”

凤老夫人听了,点头,抬眸,看着眼前众人,面色凛然凌厉,声音却很是沉重,“世间事,百烦扰,千丝愁,为人,立世本不易,自家人,如何能再欺自家人?”

“也因为不易,我们要大勇大义,同时也不能太委屈自己。所以,从小,我和你父亲就教导你们,为男儿要顶天立地。不欺人,也绝不被人欺。男儿流血不流泪,被人欺了,拼死也要反击,绝不做那做那缩头的怂蛋子。”

“现在,凤家遇事儿了,你们要做的是一致对外,同心同守,共同进退。而不是相互算计,互相推攘。”

“我们要让外人都看看。凤家人,享得了富贵,也抗的了事儿。现在,拿出你们的魄力,给自己立威!”

“而今日之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若有人再行算计…。无论是子,是孙,还是媳。从此,凤家…无你!”

一番话,铿锵有力,声实惊心,心潮翻涌,却也沉重难抑。

血脉相连,骨肉血亲!无你…。说出的是魄力,心中流淌的却是痛意!

凤家子孙安逸的太久了,心已露腐态。

*× ×

蔺芊墨听完凤竹的禀报,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念珠。眼神沉暗,国公爷和老夫人是经历了风雨的,他们能抗住事。可凤家子孙却不一定,生来靠着大树,从未经历过太大的起伏。现在兵权被收,凤璟无踪,国公爷倒下。一连串的事儿,让他们开始乱了,心也随着不稳了...

凤家的危机他们看到了,可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机会。国公爷的位置,凤璟的位置,预谋而上之心,难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来如此。

伸手轻抚手腕上念珠,蔺芊墨知道,她留在凤家的时间却已不多了!

“凤竹!”

“夫人!”

“你安排个人,把这个送去给凤和,告诉他,第三套方案启动。”

凤竹看着蔺芊墨手里的东西,眼眸微缩,“夫人...”

“去吧!”

“是!”

凤竹离开,蔺芊墨整理一下衣服往主院走去。

“国公爷,老夫人,郡王妃来了!”

“让她进来!”

“是!”

片刻,蔺芊墨走进来,“祖父,祖母!”

“来,坐吧!”老夫人态度一如往常。这份包容,是一份难得。

蔺芊墨点头,在国公爷床边坐下,伸手,探上他的脉搏,少卿松开,“忌动怒,激动,情绪不稳,这些祖父都没忌住。心神耗费,对您老身体不好。”

“忍不住!”

“不意外!”蔺芊墨伸手从腰间拿出银针,熟练刺入穴道。屋内沉寂,无人再开口。

良久,蔺芊墨收回银针,拿出一个药方递给凤老夫人,“我重新开了些药,温补,养神的可以长久服用。祖母也可用,一天一次,连服十五天停三天。”

“好!”

“另外,我想离开凤家。”

蔺芊墨话出,国公爷,老夫人同时抬头,神色各异。

蔺芊墨看着他们,淡淡一笑,“不过不是现在,可能要停几日。但也只是离开凤家,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就暂时在凤璟京城外的庄子住着。”

凤老夫人听了,皱眉,“可是凤胺他们说的话,你都知道了?”

“嗯!同时也知道了祖母和祖父对我的维护,很感激。其实,他们会那么做,我也能理解。因为我一人连累凤家声誉受损,他们的子女跟着受累,心里觉得难忍也实属正常。”

“那为何还要离开?”

“离开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因为委屈。只是不想成为某人手里的一把刀。凤璟出事儿,兵权被接收,这些都真实意味着那人已正式对凤家出手。凤家越是不稳,对他越是有利。而我,郡王妃的位置,满是糟点儿的名声。位置是幼儿,名声是污点。这些都有会成为他用来搅动的利器。所以,若是我继续留在凤家,很有可能引起凤家其他人的逆反心理。那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此,我还是暂时回避的好。”

凤老夫人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没错,理也没错!唯一错的,就是一个女人不该背负那么多。

国公爷面色冷硬,也怅然,“璟儿那小子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

“就是让他不高兴,那样,他才能快些回来!”

话落,沉默,国公爷开口,“什么时候去?”

“过几天吧!后天西域,昭和进京,总是要认认脸。”

“嗯!是该好好认认。”

蔺芊墨点头,起身,“祖父,祖母你们歇着,我先回去了。”

“好!”

蔺芊墨离开,凤老夫人拍了拍国公爷的手背,“都会好的!”

国公爷没说话!

皇宫

杨莹状告蔺芊墨之事儿传入宫中,贤妃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桂嬷嬷!”

“老奴在!”

“让御医去九皇府一趟,为九皇妃看伤,再从我私库中选些珍品给九皇妃送去。”

“是!”

“另外你再去一趟杨府,去提点一下沈佳,既做了人家的继母,就给我做出点样子。女儿教成这个样子,是她失责。”

“是!老奴这就去。”桂嬷嬷说完,就欲离开。

“等一下!”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贤妃却未说话,皱眉,思索,而后开口,“国公府也去一趟!”

桂嬷嬷听了,有些担心,“娘娘,这时候去国公府,皇上会不会…。?”

“本宫若是无视凤家,皇上或许同样不会高兴。京城中人,因兵权之事对皇家颇有微词。所以,该有的礼遇,还是不能丢了。”

“老奴明白了!”

“去吧!”

“是!”

桂嬷嬷离开,贤妃无意识把玩中手上精致的指套,有所思。风雨欲来,皇家动荡即起,地位搏杀,即将不远了!

暗斗这么些年,那最后一搏绝对不能输。身上锦衣,绣上凤,才是她所求,才得圆满。

杨家

沈佳被桂嬷嬷直面训斥,心情沉郁,正恼火。听到魏嬷嬷禀报,脸上溢出沉戾,冷笑,“李氏!哼,让她进来。”

“小姐,你身边不好,老奴看还是…”

“嬷嬷,这李氏可是为慈母,我若是不见,她是不会走的。贤妃娘娘刚训过我,若是她在外面又闹腾起来,那可就又是我的错了!”

“李氏应该是来找杨莹的,只要…。”

“嬷嬷…”

听到沈佳声音沉下,眼中戾色越发沉厚,魏嬷嬷眉心一跳,垂首,“老奴逾越了!这就去叫人进来。”

“嗯!”说完走了出去,走出屋子,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沈佳身体越发不好,这脾气也越发的不稳定,甚至有些阴晴不定了。唉…

片刻…。

“杨枢霖呢?他在哪里?”

花白的头发,爬满皱纹的面容,才三十多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个婆子一般苍老且狼狈!

看着这样的李氏,沈佳心情瞬时舒缓了不少,倚在软榻上,手托腮,慵懒,自在,笑意盈盈,对李氏的话充耳不闻,“姐姐,许久不见,你老可是变了不少呀!”

李氏看着沈佳,那副安逸的模样,嘴巴紧抿,不理会她那冷嘲热讽的嘲弄,沉声道,“杨枢霖呢?”

一边的杨英,轻扶着李氏,曾经年少的面容也增添了一抹风霜,天真不在,只是那生来就倔强的性子却难改,低头,屈膝之事儿仍不喜,特别是对沈佳,“杨夫人,杨大人可在府中吗?”

沈佳听了,看着她们轻轻一笑,不疾不徐道,“看来李夫人是没心情跟我叙旧了。如此,我自然不勉强。不过,若是想知道我夫君的下落。那么,就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当然了,若是你们没时间的话,那就…”

杨英绷着身体,沉声道,“有什么问题,杨夫人请问!”

“英子真是爽快,我呀,就喜欢干脆的人。”沈佳托着下巴,看着李氏,认真道,“生下杨莹这么个冷心冷肺,又愚蠢至极的女儿,你可曾后悔过?”

李氏听了,抿嘴。

“怎么?不想回答吗?”沈佳挑眉,胁迫之势毫不掩饰,“那,杨枢霖还有杨莹那蠢货的下落可就…”

李氏身体微颤,咬牙,“生下她,我不后悔!”

沈佳听了笑了,带着讥讽,“我刚才还跟魏嬷嬷说,你是个慈母。现在听你之言,证实我果然没说错,也没看错。你果然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一样的愚昧无知呀!真是活到老,蠢到老。”

刻薄,尖锐,几近讽刺,嘲弄之能。

李氏面色青白交错,手指狠狠的刺入手心,才能保持冷静,没冲上去抓花沈佳那张满是病态的死人脸。

杨英忍着翻涌的血气,隐忍道,“杨夫人的问题我们已经回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杨大人的下落了吧!”

沈佳充耳不闻,不疾不徐道,“杨莹,怨你这个做娘的没本事保住杨夫人的位置,让她也随着丢失了杨家大小姐的位置。所以,她在清河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了你;她嫉妒,怨恨蔺芊墨得了九爷的心,而她却没得到,所以,痴念成魔,所以她舍了命的,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去抹黑蔺芊墨。她也怨杨志看着她在孟家吃苦,受罪,守活寡。却不愿意去向蔺芊墨求情,救她出来。所以,她在状告蔺芊墨的时候,也一点儿不犹豫的想毁了杨志。”

说着,看向李氏,很是纯粹,给出结论,“她呀,怨恨所有的人。凡是她没得到的,凡是害她得不到,她都怨。她想要的太多,偏生她自己是个无能的,脑子不行,手段不行,除了抱怨之外,她是什么都不会。这种人最让人恶心。所以呀,她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好心奉劝一句,这样的女儿没了,那才是你的福气!”

杨英听着,嘴里发苦,心里发涩,却无法反驳。

李氏摇摇欲坠,她对杨莹是失望过,也说很多次,就当没她这个女儿,可那只是气话,只是气话…

噗通…。

“娘…。”

沈佳扬眉。

“沈佳,你最想看到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你如愿了,请你告诉我杨枢霖她在哪里?”李氏跪在地上,眼底一片死寂。

沈佳脸上的笑意消失,她想看的是李氏痛哭流涕,绝望无比,可不是她这豁出去的样子。无趣!

“真没意思!魏嬷嬷…”

“老奴在!”

“把杨枢霖的下落告诉她们,带她们出去!”

“是!”

杨英扶着李氏踉跄着脚步从杨家出来,看着李氏满目苍夷的样子,心里发酸,又发堵。

“英子…”

听到声音,杨英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杨志,眼泪瞬时掉了下来,“哥…”

“志儿…志儿…”李氏挣脱杨英的手,疾步走到杨志的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哽咽道,“志儿,你去救救你妹妹,你去救救她…。”

杨志听着,听着,心里已生不出任何情绪,连失落都不再有。

杨英却是在难忍,“杨莹把哥说成跟郡王妃不清不楚的人,害的哥一辈子都会遭到人病垢,她毁了哥的一切,现在你还要哥求救她…。?”说着,忍不住低吼起来,“娘,你的孩子不止是她杨莹一个,你到底要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杨莹不对,都是她不好。可是…。她总归是你的妹妹呀!你若是不救她,这次她真的是…。真的会没命的呀,志儿…这是最后一次了,娘求你,就这一次了…。”

杨英听着,苦笑,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李氏到底是不是一位好母亲。若是,为何她心里觉得这么寒呢?

杨莹的可悲,那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相比她,杨志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个。人生起伏,坎坷,他已经经历过这么多,可李氏这个做娘的,还在不断的给他加负!

“娘,你到底让我背负多少才算满意?为了替杨莹赎罪,为了报恩,他一生为蔺芊墨之奴,这难道还不够吗?”

“英子,我…”

李氏那歉疚的话,杨志已听过太多,淡淡出声,开口,“我去见过杨大人了!”

李氏闻言,脸色一变,“你见过他了?他怎么说?还有莹儿呢?她怎么样?可还好?”

听到李氏的话,杨英眼中溢出一丝悲凉,对李氏再不抱希望。

要怨就怨她跟杨志太听话,太懂事儿,从来不让她操心。所以,才致使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那作祸不断的杨莹身上。变成这样,可悲的到底是谁呢?是她和杨志?还是李氏?

杨志看着李氏,淡淡道,“她死了…。”

闻言,杨英心口一窒!

李氏眼眸瞪大,面色灰白,“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谁死了?”

“杨莹!”

“不…不可能,不可能!”李氏声音发颤,摇头,拒不接受,“你在骗我对不对?是骗我的?”

杨志没说话。

李氏心口缩成一团,“杨莹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杨枢霖就是再禽兽,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女儿的,不会的!”

“娘,你难道不知道对于杨大人来说,官位才是最重要的吗?杨莹挡了她的路,他没什么做不出的。”杨英面无表情道。

李氏发怔,是!对于杨枢霖来说,没什么比仕途更重要的了。如此来说…。

“你妹妹真的没了?真的死了吗?”李氏问着,急声道,“那她的尸体呢?尸体呢?”

“你见了尸体又能改变什么呢?”

“那我要见!”李氏说完,见杨志未动,心头一跳,“志儿,你根本就没见到你妹妹对不对?”

杨志未说话。

李氏紧声道,“是,你肯定没见到。杨枢霖那样狡猾,虚伪的人,怎么会让人见到他处死了杨莹,落把柄在你手上呢?所以,你肯定是没见到人。杨莹定然还活着!定还活着…。我要去找她,去找她!”说完就往前冲去。

“娘!”杨英伸手,李氏脚步陡然顿住,自言自语,“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去,这样去了,杨枢霖也不会见我的。我要去找人帮忙才行!可找谁呢?英子,你说我们去找谁?京城的人,谁的职位高过杨枢霖能令他听命呢?”

“职位高过他的人多的是,可我们都不认识!”

“不,我们认识,认识!”李氏在杨英疑惑的眼神中,急声道,“就是赢浅,不,是蔺芊墨,她是郡王妃,她的话杨枢霖一定听。”

杨英听着,看着李氏,满眼不可思议。

“走,我们去找她去,走…”

“娘,你…。”杨英话未说完,杨志抬手,落于李氏后颈。

“呃…志儿,你…”话未说完,人晕倒。

杨志伸手接住,满眼萧索。

“哥…”

“走吧!”

“好!”杨英抹去脸上的泪,随着杨志厚重的脚步,离开!

凤家

看着眼前浑身血迹斑斑,可对她依然仇恨不变的女人,蔺芊墨神色浅淡,“那个叫秀锦的丫头,曾经都跟你说过什么?”

“想知道…咳咳…”杨莹看着蔺芊墨,眼中阴戾盈满。

“说完,我可送你离开,保你一命。”

蔺芊墨话出,杨莹顿时大笑开来,尖锐,狂癫…

蔺芊墨静静看着,不动不言,神色无任何波动。

大笑过后,杨莹张口,“呸…。”一口血水吐在蔺芊墨裙摆上。

凤竹眼中沉下,嗜气蔓延,手中长剑出,落于杨莹脖颈,“找死…”

“哈哈哈…。我早就活腻歪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呀!杀了我呀!”

连活着,都引诱不了。看来是真心求死。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送她上路吧!”

“是!”

“蔺芊墨,我死,你也不会活太久,我告诉你…”话出口,穴道被封。眼眸瞪大,带着满满的仇恨,不甘,杨莹被凤竹带了出去。

片刻,凤竹回来,“夫人,杨莹被九爷的暗卫带走了。”

蔺芊墨听了,点头,未多说什么!静静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色。以前看着月亮,看到的是它的皎洁。可现在,看着月亮,看到的却是寂寥。

风色依旧,只是却没了当时的心境。

身边缺了一个人,再美的风景,也再欣赏不到那份美好。

世界那么大,心却那么空!

凤璟,是一种情绪,无他,连景色都变得有缺失。

凤璟,是一种调味,无他,美食也缺少了一种味道。

看着蔺芊墨身上那种厚重的寂寥,凤竹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夫人…”开口,却不知如何安慰。

蔺芊墨转眸,淡淡一笑,眼中思念盈满,“无事,只是很想他而已!”

“夫人,主子一定会回来的!”

蔺芊墨听了,笑了笑,涩涩,“曾经,我总是担心他变心,担心他无法信守承诺,担心自己得到了又失去了,不想受到那份伤害。可现在…。我恍然发现。变心不是最可怕的,毕竟,他若变心了,我还可以有机会暴打他一顿,然后跟他一样,不再去爱,放了手,人生仍然可以活的自在。”

“而现在,他给了你全部的好,却这样一声不响离开了你身边,让你连放手都无法再做到。”

“凤璟,我情愿他变心给我看,也不愿意,他就这样消失不见。把我禁锢在曾经的幸福之中,无法出来。”

凤竹听着,心口酸胀。她没经历过情爱,不懂情爱。可她却不想看到蔺芊墨在经历一次失去。曾经,凤英的离开,夫人有多伤心,她现在仍清晰记得,且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同为凤卫,那种同苦,同难,共同取暖的情意,一般人无法了解。而蔺芊墨对凤英的爱护,让她同样感受到了一份温暖。才明白,原来,她们凤卫也是可以令人在意的。

***

因杨莹为蔺芊墨带来的风波,在凤老夫人和国公爷强势的手腕下,凤家恢复了平静,只是每个人心里却都不松快。而随着西域,昭和,明日即将的到来,心情更是蒙上了一层灰。

翌日

“国公爷,老夫人,凤大爷,郡王妃,皇上请你们去宫里一趟。”

“可是有什么要事?”国公爷开口问。

“这个…。”喜公公顿了一下,悲痛道,“郡王爷的尸首找到了!”

“什么!”凤老夫人脸色陡然大变,惊呼出声。

“现在在哪里?”国公爷面色发白,紧绷道。

“人在宫中!”

“走,进宫!”

九皇府

赫连逸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眼眸暗下,“确定是凤璟?”

影一回禀道,“身体在水中浸泡太久,已经肿胀不堪,样貌,身形依稀可以看出是凤璟。而从身上的衣服,受伤的位置,还有他手上的念珠可以确定,应该是凤璟没错。”

“墨儿怎么说?”

“郡王妃在看到那尸首手腕上的念珠后,就晕了过去!”

赫连逸闻言,眉头皱起,神色微动,“你说墨儿晕过去了?”

“是!”影一回禀,却是若有所思。蔺芊墨可从来不是那样脆弱的人,这晕倒…。诡异!难道是因为爱着凤璟,真的受到了冲击?或者,是其他!

“国公爷,凤老夫人和风腾呢?”

“国公爷态度强硬,不认!但病情却再次加重了,现在御医正在凤家守着。而尸体,已被凤腾用棺木带去了凤家墓地!”

带回了凤家墓地,这就是认了!

“赫连昌什么反应?”

“表示哀痛!封凤璟为护国侯。”

赫连逸听言,神色隐晦不明,“这么说来,凤家郡王爷的位置倒是空出来了!”

“是!”

很明显,这是空着郡王爷的位置做诱饵,意图挑起凤家内斗呀!老套的一招,但不可否认的是,却很有用。

“告诉暗卫,护好墨儿!”

“是!”

凤家

国公爷病重在床,凤老夫人亲力亲为伺候在旁。凤家其他人,随着凤腾忙着安葬凤璟。

尸首已不成形,无法在停放。现皇上已下封侯诏,纵然国公爷拒不承认,也变得不再重要。凤璟已死,成为事实!

蔺芊墨院中,来安慰不少,都被凤竹以蔺芊墨身体不适,无精力为由全部挡回了。

屋内,蔺芊墨丢掉从那尸体上拿回的念珠,看着凤和道,“赫连昌的人可都撤回了?”

“明面上的人已随着凤家军全部撤回,只是暗处还留有一些,应该是想做最后的确认,还有寻找虎符。”

蔺芊墨听了,起身,眼中杀意满溢,“集中凤卫,屠杀!”

蔺芊墨话出,凤和心头猛然一震,“夫人!”

“他若忌,就收手!我无任何干扰的寻找凤璟。他若怒,欲动手…。我亦做好了准备。”

西域,昭和躁动起。太子,三皇子夺位始。

边关不稳,皇子夺位…。“我倒是要看看,赫连昌还有多少精力可以凤家,可放在谋杀凤璟的事上。”

“君明,臣者忠!反之,你不明,我不贤。”

凤和闻言,明了,心中隐忍许久的嗜血之气,顿时而出,眼眸暗红,“属下领命,即刻行动!”

“实力无需隐藏,动手绝不留情,放手一搏,拿出凤卫的气势。我让要赫连昌真真实实明白,何为水以载舟亦可覆舟。凤家军既可保他稳,同样也可让他亡!”

“属下遵命!”凤和领命离开。

蔺芊墨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念珠,轻喃,“凤璟,厮杀将起,等到一切平稳了。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知道吗?”

“夫人!”凤竹走进来。

“嗯!”

“那个叫秀锦的丫头,找到了!”

“在哪里?”

“在城外,不过已经死了!”

蔺芊墨听了,有些失望,却不太意外。

“属下在她发丝中发现了这个。”凤竹把手中珠华递给蔺芊墨。

蔺芊墨伸手接过,“珠花可有什么异处?”

“簪尾刻有凤字!”

凤竹话出,蔺芊墨眼眸微缩,视线落在簪尾,看着那精小的凤字,神色莫测!

“属下去首饰店铺找人看过了,这珠华已有几个年头,样式也是几年前的了。”

蔺芊墨听了,抬眸,“那秀锦你可在凤家看到过?”

“从未见过!”

但秀锦持有凤家的珠华,必然跟凤家人接触过。那个人会是谁呢?还知道她跟杨莹有间隙,利用杨莹来中伤她?

“你拿着这个珠华去京城首饰铺逐个去问一下,看看他们可有印象?”

“是!”

“另外也放出一丝风声,暗中监看,看看还有谁急着追问珠华下落的。”

“属下明白!”

凤竹离开,蔺芊墨看着手里的珠华,神色隐晦难辨。这样老旧的样式,到底是出自那个长辈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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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努力多更,马上过渡完毕。莫催,我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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