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出来天空下起了大雨,原本比较稀疏的街道因这个‘不速之客’而变得拥挤,我们的车被堵在了中段。
怛圳的那一击导致了他有些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好在田螺没什么大碍,不然我的内心一定很不安。
不过离开之前我顺便去探望了还在昏迷中的蔡维维,若不是值班的护士告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之前的费用已经用完了。
要不是束蓉儿默默的垫补医药费,恐怕现在她的治疗早就停止了。
想到这里,我抓住剑的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均息握住我的手安抚道:“不要太紧张,即便不是我们想要的还有我们陪着你一起去寻找。”
我不自然的笑说:“我明白,只不过我在担心束韦侨的那个诅咒是否真的存在,想到蓉儿难过的样子我真的不希望成真。”
“你还挺心软的,与其要对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员工,倒不如把困扰解决好让你再没有任何借口懈怠拖工。”
高冷表面上说着冷话,但是行动上是行实际派的,艰难的出了围堵区他折路去往束家公寓。
此时雨势明显有些减小,高冷下车也不打伞冒雨按响了门铃,很快管家贵叔小跑过来将我们迎进了屋。
女佣小陶贴心的给我们递上了毛巾,我跟均息还好撑了伞,只不过高冷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湿透了。
漫不经心的把我的毛巾披在了他的肩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等候。
高冷瞥都不瞥我一眼,自顾的用毛巾盖着头在擦拭,均息主动帮忙给我递上了一杯热茶:“先暖暖身子。”
“我听贵叔说你们已经找回剑了是不是?”束蓉儿带着喜悦期待之情出现,眼神灼灼的看着一边忙碌的高冷。
他随手扯下头上的毛巾刚好甩在了我的手臂上:“找是找到了,不过我们还想看一下那份诅咒信函可以吗?”
束蓉儿连连点头,对身后的小陶说道:“你去爸爸的房间把书桌上的红色盒子拿过来。”
当信函再度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惊觉内容已经较之前完全不同了,之前的那段话已然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此剑随我经历近千年的日月交替,世间万物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我那份最真挚的情感。
我惊讶的说:“所以这把剑名的由来是因为这句自白。”
束蓉儿困惑道:“但是世上真的有活了千年的人吗,如果有那个人又在哪里,为何要把剑掩埋?”
贵叔给高冷送上了一件未开封的衬衫,他也不避讳当着我们的面果断的换衣,一边系纽扣一边说:“如此一来就证明了所谓的剑诅咒只是一场别有用心之人的恶作剧而已,均息你可有办法证明它是否真的天子剑。”
均息拿出小木剑放在茶几上的真挚剑旁边,然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困惑的说:“真的很奇怪,明明那日在会场的时候有强烈的感应,之后我单独潜入对着其他二十把剑进行验证全都失败了,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这把风波不断的剑。”
“你确定这件小东西真的可以感应到天子剑的下落吗?”
对于束蓉儿的质疑我也开始有些动摇,分析说:“蓉儿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小黑使用的那把弓箭你也是看到的,也许它只是弓箭上的一个小零件而已。”
均息难得显得极为认真,严肃的说:“我能够强烈的感觉到木剑真的是可以指引天子剑的存在的。”
对于他的肯定我们也无从下手,好不容易劝说了高冷让我试试能不能劈开黑曜石,但结果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我们只要暂且放弃另辟办法,贵叔急急忙忙的奔了下来喜极而泣道:“小姐,老爷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们出于礼貌都前往探望,束韦侨的鱼鳞症状已经完全消失,脸色精神也渐次转好,也许是看到均息手里的真挚剑有所感触,若有所思的说:“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爸爸,剑他们是给你找回来了,但是……”
束韦侨拍了拍束蓉儿的背,说:“我知道,其实这把剑对我而言也并非那么重要,我只是担心那个诅咒会真的应验而你会受到牵连,所以才……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它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有的只是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现在就交给蓉儿你处理吧。”
束蓉儿点点头说:“那我就自己做主了。”她拉过我的手,“小岚,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但是目前你需要它而且为了这件事你也出了很多力,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谢谢你,蓉儿。”
天色渐黑,未免打扰束家父女的温馨相聚,我们识趣的告辞离开,看了看将近六点高冷难得提议说要带我们去吃饭。
我们起初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好在吃饭的氛围还不错不用受他冷漠神情的影响,在我们大快朵颐酒足饭饱的时候,离开的高冷迟迟都还没有回来。
由于不放心我让均息到洗手间看看,哪知回来的结果让我极为抓狂,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说什么为了犒劳我要请吃大餐。
说白了就是摆了套让我钻,他吃完东西拍拍手就走了还顺带牵走了剑,怒火中烧的我付完钱就冲了餐厅。
看着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车水马龙,一时间我失去冷静的理智,对追出来的均息叫道:“你说我该去哪里找他,这个姓高的男人真是太过分了,枉我还以为他是真心想要帮助我的,哪知道到头来却还是给他摆了一道。”
均息不慌不急的拿出小木剑,带着点欣喜的说:“木剑有反应了,我们还是跟着他看看会带我们去到哪里吧。”
我不假思索的甩手说:“好,那就走吧。”
走走停停,弯弯绕绕,我们还在追着剑奔走着,此时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弯腰冲前面的均息喊道:“到底还有多远,早知道我们就该开车来的。”
均息接回悬空的木剑折回来蹲下说:“怎么样要不要我背你,我想高先生应该在钱老先生那里。”
我意外的探了探,原来前面不远处就是钱桢公寓,目标确认我的力量瞬间都回来了,摆手说:“我没事,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把剑怎么样。”
气势汹汹的对着402狂按门铃,钱桢老头发着牢骚开门:“谁呀追债还是催命啊按的那么急。”
我露出假笑说:“好久不见了钱桢老头,高冷是不是来找你了?”
他为难的看了看里面,迟疑着说:“他……”
“他什么他呀,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蛮横了撞门而入,高冷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吃着点心。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冲到他面前质问道:“姓高的,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你把剑弄哪里去了,快交出来。”
他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身为女孩子还是斯文一点比较好,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会把剑交给我吗?”
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所以为了验证我心中的猜测,我只能选择用这个简单粗暴的方式。”高冷指了指身后右侧的一个角落,看到剑被悬在充满电磁的水晶球中间,脑子一时间变得空白。
好半晌才回应过来,呐呐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难不成你想毁了这把剑?”均息沉声质问道。
高冷沉默不作答,钱桢哎哎着挤了过来解释:“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其实他这么做无非也是想求证你们口中的真挚剑是否就是能够劈开黑曜石结界的天子剑而已。”
我将信将疑的问:“那为什么要这么用?”
“高冷是怀疑在长年累月之中这把剑在无形之中产生了一层保护的外膜,由于根深蒂固看起来就像是剑的本身原貌,所以我们就想试试能不能借由外力让那层膜剥落。”钱桢老头解释说。
我不可思议的扫了高冷一眼,不可置信的走近实验区:“你确定这种方式能够成功吗?”
钱桢老头摇摇头,叹息着说:“我也不能肯定,照目前来看可能是外力的力度还不够大。”
“既然外力不够那就由我来增强吧。”迫不及待的我掏出纸牌化成了能力手套准备借由拳击把灵力施压进去,可钱桢老头的一句‘丫头不要冲动’让我失神打偏了。
可能是由于受力不均的缘故,整个电磁场变得不稳定有暴走的迹象,剑也开始不断的颤动,随即突如其来引发了一场小爆炸。
没反应过来逃跑的我以为这次糟糕了,谁知冲过来救我的反而不是迟了一步的均息,而是到刚才为止还端坐在沙发上的高冷。
他隐忍着身上的疼痛强装镇定的批判:“你这个女人做事有没有脑子,遇事总凭一股冲劲,若不是你有他们几个保护你就算有上百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我羞恼的将他推开,反驳道:“姓高的你嘴巴那么毒,我早就记不清在你嘴里我死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