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大概是真的怕了,花高价雇了他当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那种。
早上,她助理敲开门,看到里面的两人,整个人都惊呆了。
白静一晚上没睡,脸色出奇的差,见了助理,也没向往常一样笑着。
她一张脸绷的紧紧的,见了这情况,助理也识趣的没再问。
白天和晚上她都有戏。
白雪一听,立马伸出手,“哥哥,给点钱。”
“你的钱呢?”他奇怪,前几天刚给了一万块,这么快就没了?
白雪扳着手指头立马数了起来,“买了漂亮衣服,充了游戏,还……给我买了一张床。”
“买床干什么?”
“睡觉啊,你又不让我跟你一起睡,沙发不能滚来滚去的。”
听着这话,助理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姜逸晨磨牙,这小丫头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吧。
“你买了也没用,家里就一个房间,没地方放。”
“不会,我量过了,你的床旁边还能放一个。”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把你怎么样?”
“你是不是说反了?”姜逸晨瞪她,”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
白雪不说话了,脸红红的瞪着他,最后冷哼了一声。
明星拍戏也是不分昼夜的,白天一场落水戏,因为女主台词不过关的原因,连拍了十几遍。
鹤庆的天是暖和,但还没暖和到可以下水游泳的地步,所以当他看到白静冻的浑身直哆嗦,还强颜欢笑安慰女主的时候,都有些佩服她了。
白雪自己不知道从哪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面一顿咔咔炫。
“少吃点。”他小声说,“一会还有大餐。”
刚刚白静跟助理说让去订餐的事他听的一清二楚。
白雪一听有大餐,手里快要见底的薯片一股脑的倒进嘴里,然后擦了擦嘴,说“那我不吃了,你有没有跟她说多买点?”
“……你别太离谱。”他无语。
拍完落水戏已经冻的嘴皮子发青的白静,颤颤巍巍的被助理扶上了保姆车,她的发丝还在滴水,说句话都不利索。
白雪“咦”了一声,一脸庆幸“还好我不当明星。”
白静听到这话笑了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哪天我爬到高点了,今天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不提其它,姜逸晨其实挺欣赏她这种坚韧不拔的性格的。
这种人,如果能保持初心,不管在哪行哪业,都终有出头的日子,怕就怕她急功近利,失了自己。
白静确实让助理订了大餐,而且看起来,只有三份,她自己还是吃一小口米饭,几只虾和一点卤牛肉,剩下的就是半碗草。
白雪吃的欢快,说,“如果我们一直跟着你,是不是一直都有这么好吃的饭了?”
白静脸色有些尴尬,还是点头,“你要喜欢,下午我还让助理订。”
“喜欢喜欢。”白雪是个口直心快的,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三两句话把他们穷鬼的身份露了个低。
助理脸上看起来有些嫌弃,大概是觉得他们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吧。
助理订的饭菜是正常三人份的,无奈白雪的饭量一个人顶三个人。
她很快就干完了自己那一份,脑袋左右看了看问“还有吗?”
姜逸晨很想让她闭嘴,但他没有,淡定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
白静也被她惊着了,面露惊讶,“你没吃饱?”
那一份饭好几千块呢,而且都是顶大份的定制。
“没啊,还早呢。”白雪甩了甩高马尾,放下筷子,又从旁边拿起自己的零食啃了起来。
白静失语了好一会才看向助理说,“以后多订几份。”
助理虽然看不上他们这副穷酸模样,但能吃到这么贵的饭菜,心里也是高兴的。
吃过午饭,白静需要休息,姜逸晨就和白雪下了车。
下午祠堂罚跪的戏,因为是独角戏,很快就过了,再一转镜,女主来祠堂看她。
姜逸晨在旁边看了会,都替她尴尬,台词说的断断续续不连贯,演的明明是善良温婉的大小姐,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在用力。
导演卡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终于通过了。
接下来就是晚上的戏份。
白静住的是套间,一回屋她就睡了,姜逸晨和白雪在外面客厅守着。
白雪不解的问,“她不是不火吗?为什还这么有钱?我看网上人家都说,只有特别火的明星才能在拍戏的时候住这么大的房间。”
“不知道。”姜逸晨低头给钟林回消息,说,“可能有别的副业吧。”
一直到晚上十点,助理已经送来了饭菜,三人正吃着,她就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起来精神头很好。
白雪凑近他“我给她送了个好梦。”
姜逸晨没理她。
白静收拾完出来,又吃起了她的寡淡餐。
她说,“这是我这几天睡的最好的一次。”
“不用客气,加钱就行。”白雪嘿嘿直笑。
“好。”白静也应了。
晚上依旧是接着白天的祠堂戏,原本一切还算顺利,就在从祠堂出来,路过花园的时候,这里原本是女二和丫鬟密谋害女主的一段戏,谁曾想,姜逸晨刚打了个盹,和白静对戏的演员突然推了她一把。
直到“噗通”一声响,白静径直落入了水底。
按道理,演员大多数都是会水性的,白静水性尤其不错,所以在她落水之后,除了最开始众人受到惊吓之外,也没太过紧张,奇怪的是。
剧组的工作人员往水边靠过去,呼喊着“静姐你游过来。”
白静在水里却始终没有露头,只看到水面一片水花。
推了她的女演员吓的不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察觉到不对的姜逸晨刚要往下跳就被白雪拉了一把。
白雪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扎了进去,就见水底,白静被一个小鬼死死的拖着脚腕往水底拉。
察觉到白雪,那小鬼一下子又没了影。
白静被救上来时已经呛了水,好在剧组有专门的老师,很快就把她呛进去的水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