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阻截,后有追击,庞德方知身中埋伏。
他前后看看,后面这红脸长髯的大汉雄壮魁梧,气势汹汹,一看就不怎么好惹。
庞德骁勇善战,虽不惧此人,但身兼要务,无心恋战,只想着迅速脱身与马超汇合。
再看前面那老者,须发花白,虽然身形威武体态刚猛,但慈眉善目,得意洋洋,已是六七十岁的样子,相对来说好像这个比较好欺负。
随即领羌兵朝那老者杀来。
老者丝毫不惧,他呵呵一笑,一捋胡须,抡起大刀来战庞德。
“当……”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都有点懵逼。
黄忠心道:“哼哼,这小子真有劲力!”
庞德震惊:“这是老头?!”
接着,二人各持大刀,于马上缠斗起来,深夜月光之下,刀光恍惚,凶险异常,两人大战五十几个回合竟未分胜负。
庞德以为这老者就算力大如牛,但年老体弱,打到五十个回合也该没力气了,怎曾想竟丝毫未有力竭之色。
想起之前与曹操部队车轮大战,战徐晃,抵张合,就连夏侯渊和许褚都不能在他身上占半分便宜?
怎么碰到这个疯批老头,竟然打不过了?
庞德大叫:“这位老将军,汝是何人?”
黄忠皮了一下:“呵呵,吾乃刘皇叔麾下一老兵耳,不足挂齿……看刀!”
这给庞德心气的,真有心一刀斩了这老者。
但对方武功极高,再打下去自己被斩老头都不一定有事。
庞德心中焦虑,余光看向身后部队,竟多被那红脸将军俘获,有心突围,又被这老头死死纠缠。
此时庞德的心态已在崩溃的边缘。
却不知在此时此刻,黄忠肚子里正憋着一股子火气。
哼哼,老夫几次求战马超,主公皆不允,定是看我年事已高,怕有闪失!
却不知我黄忠老当益壮,战意不减当年,真让我去,那马儿早让我生擒了,何用那张翼德?
好,不让我去战马超,我便在这庞德身上找找平衡!
“哈呀!”
黄忠忽然大叫一声,一刀猛劈下去,庞德只得举刀相扛,刀杆相撞,庞德只觉得胳膊酸麻。
另一边,魏延带领大军将庞德所带羌兵杀了二三百人,剩下七八百人皆尽投降。
魏延扛着大刀大喊:“老将军,可用魏延助阵否?!”
黄忠傲然道:“老夫征战多年,何曾用人助阵?”
庞德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也得折了,当即虚晃一刀,拨马便走。
黄忠哪肯放过,驱起“火燎原”奋起直追。
庞德心知再被老头纠缠上,便再无逃脱可能,当即挂上长刀,卸下硬弓,搭上长箭回身就是一箭。
要说这一箭真又准又狠,直奔黄忠面门,但黄忠临敌经验丰富,只见寒芒将至,下意识一歪头,箭头擦着头盔,冒着火星偏了出去。
“吼呦?”
黄忠一个愣神,没想到对方竟突施冷箭差点射中自己,竟勒马停下,老人家的眼神中写满了兴奋。
然后也卸下了自己的宝雕弓。
那庞德倾听身后马蹄声歇止,心中暗思,可算活命也!
可没跑两步,只听得“噗”的一声,战马忽然长嘶而立,痛苦的晃动身体,他死抓缰绳,却与战马一同摔将下来,再看马臀,一根箭矢精准无比的插入战马的后庭之中,没入近二尺之长,鲜血顺着箭杆流了出来。
庞德大惊,正要爬起来再战,却见黄忠催马而至,将大刀刀口递在他的面前。
庞德自知已败,傲然而立却不服输。
黄忠也没惯着,立刻差人将庞德拿下。
至此,虽未见黄忠定军山阵斩夏侯渊,却与南郑城东生擒庞德,老将军必将名声大噪,提前几年名震雍凉。
而另一边,张飞马超真的大战了几百个回合。
双方皆顶级战将,战力旺盛,从马上发打到马下,最后谁也拿不住谁,最后无奈之下,张飞夺了马超的头盔,马超则抢了张飞头带。
各自回城又免不在城上城了来了一场无理智,无素质,无底线的大骂。
“马羌,汝头在此,可敢来取否?”
“张飞,汝头在此,你敢来取否?”
最后,两人都骂得口干舌燥,各自回去休息。
张飞回来,骂骂咧咧。
刘备带几个晚相迎:“三弟,可受伤否?”
张飞大叫道:“大哥说笑了。那马儿岂能伤我?大哥,今番是我对敌不利,未能战下马儿,待明日再战,定将马儿生擒回来!”
“好好好,三弟当好生休息。”
正这时,黄忠和魏延带来了另一边的好消息。
两个人所辖部队生擒庞德,所俘获羌兵八百余人,黄忠立下大功,自是高兴,一路都是他的笑声。
刘备自是不吝赞许之色,夸赞二人劫得漂亮。
而这时,马超也得知庞德被陷,当即大惊失色,命羌人部队后退十里,以做缓冲应对。
刘封得知这一切,自是非常高兴。
该向两位将军祝贺自然要祝贺,该安慰张飞的自然也要跟着刘备一起去安慰张飞。
沉静下来,刘封暗暗思索。
我为什么要这么高兴?
或许,心中对蜀汉却并无太多的恶感和恨意,哪怕蜀汉曾杀死曾经的自己。
哎,别多想了,当下要做的,就是“收心敛性,安心养病!”
安顿了张飞,两个弟弟效仿先辈,要跟自己“抵足而眠”。
想到小圣女还在偏房等着自己,肯定委屈极了,刘封就觉得这俩弟弟是真没眼力价。
张苞见刘封心事重重,便问道:“二哥,你咋不睡?”
当下二代四兄弟,关平最为年长,被称为大哥,刘封小了关平几岁被称为二哥,张苞更小,但年长关兴一岁,排老三,关兴则排老四。
刘禅和赵云儿子赵统赵广年纪太小,尚没参与排名。
排第几刘封并不在意,但和两个半大小子挤一个床,能睡着就怪了,当即没好气:“我睡不着。”
关兴嘿嘿一笑,凑过来,用胳膊碰了一下刘封:“是不是又想念嫂夫人们了?”
刘封皱眉:“别瞎说,你哥我又非沉迷女色之人。”
张苞一本正经:“哥,照你这么说,我爹也非脾气暴躁之人!”
“哎,你小子……”
张苞嘿嘿一笑。
关兴又道:“哎,二哥,说真的,我和三哥现在仍无女子喜爱,你可否教教我们如何讨女子欢心?”
刘封想说:我哪懂这个?你们问别人去!
但又一想,这大半夜的睡不着,聊点有营养的话题,既能打发时间,也能让两个弟弟在人生路上少走一点弯路。
“这女人啊,你不能惯着……不同性格的女人得有不同的对策……”
……
深更半夜,刘备起身如厕,却听刘封房间里几个小子在聊天,貌似聊得极为开心。
刘备回想当年,和关羽张飞抵足而眠,三人常常聊如何匡扶汉室,聊文治武功,聊古今名将,常至深夜睡不着。
不禁微微赞许点头,然后走过去,想听听几个人再聊啥?
听着,听着,刘备的脸色就缓缓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