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胤禛的恩宠,她更在乎自己地位。
她娘家已经不顶事了,儿子虽然得胤禛看重,但是这几个月,胤禛似乎对她颇有意见,对儿子护的很好,却不怎么让她对儿子的事插手。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不怕后院女人受宠,毕竟胤禛在这方面有分寸,再宠女人也不会越过她,即便如今风光的侧福晋李氏,当初因为得宠,挑衅她,没等她动手就被胤禛处理了,从那往后李氏虽然不太老实,但是该有的恭敬还是有的。
这让四福晋很满意。
只是如今有一个能出入胤禛书房的女人,这让四福晋很不安。
这种不安的来源更像是女人的第六感,没来由。
“嬷嬷,派人盯着点,查查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进出爷的书房。”
“是,福晋。”
四福晋吩咐完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该怎么夺得胤禛的信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另一边,小满回去后,开始制定具体对付胤禟的方法。
让胤禟知难而退,自然要在他引以为傲的地方让他产生挫败,无力。
这要是普通仇敌,小满肯定用最直接法子,对方立身不正,小满就能用舆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仇敌,他是康熙的儿子。
别看康熙没少训斥胤禟荒唐,可心里还是盼着他好的,宠妃生下的儿子,哪能一点没感情,只不过恨其不争罢了。
小满就不能用简单的舆论直接毁了他的名声,虽然胤禟的名声本也没多好,但是这个时候她代表了胤禛,至少在康熙活着的时候胤禛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亲兄弟。
康熙喜欢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一点还真是哪个小世界都一样。
最好用的舆论不能用,那么直接用另一个比较直接的方法了。
胤禟目前生意做的不是很大,零零散散,什么赚钱做什么,如今手头上最赚钱的是一家书肆,以及两家酒楼。
书肆最赚钱的倒不是书,主要是纸,胤禟这个糟心玩意逼迫一家人得来的造纸方子,造出来的纸张虽然不比宣纸,但是架不住物美价廉。
宣纸多贵,哪怕富贵人家不敢提笔就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平时用的最多的还是普通的纸张。
这个造纸方子能造成成本低廉质量却不错的纸张,利润大,胤禟有背景,没人针对,这生意便做的不错,以书肆为介,他倒是把纸张生意做到了全国各地。
另外就是京城的两家酒楼,都是好地段,当初他得酒楼的手段也不甚光彩,好地段的铺子,都不愿意卖,可胤禟强买强卖,不卖不行,最后用低于市场价买了两个铺子。
他倒是直接,跟宜妃要了两个从前在御膳房当差的厨子,让他们带着徒弟在酒楼做事,御厨的手艺不差,好地段,酒楼就开起来了,每日进进出出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酒楼可谓是日进斗金。
小满很快便有了打算。
另一边,胤禛去找了康熙。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康熙问道。
“皇阿玛,儿臣今日是有事同您说。”
“说吧!什么事。”
以前胤禛太过声音,闷声吃苦,总是不说,他不说,康熙心怀天下事,儿子众多,哪有心思去过问他的小心思。
现在胤禛时不时过来一趟,康熙倒是觉得同他亲近不少,体会了一些寻常人家父子才能体会到的父子情。
“儿臣出宫后接手了皇额娘的嫁妆,最近让人开了两家铺子,一家做肥皂生意,一家做香皂生意,负责打理产业的人有想法,做出来的香皂被内务府看上,倒是给了儿臣不少进项。
前几天九弟去了儿子的铺子里,说是要买香皂的方子,负责打理铺子的人没同意,后来铺子一直没能再开张,一开张就有地痞流氓过来,扰的铺子开不下去。
负责打理铺子的人也算有想法,找了别的法子,如今铺子虽然没开,进项倒是如常,这事儿臣本不应该放在心上,只是儿臣稍稍派人去查了一下九弟这两年做的事情,皇阿玛您请看。”
说完胤禛把胤禟的“罪证”呈上去。
都是这两年胤禟做的“好事”,他不敢太过,家破人亡倒是没什么,但是没少牵连无辜之人。
康熙倒没多在乎普通百姓艰难与否,他只是单纯不喜儿子成为一个不好的人,与地痞流氓为伍,找亲哥哥的麻烦,另外就是,胤禛递过来的“罪证”里,还有一些关于胤禟做这事的流言,已经隐隐连累了康熙的名声。
康熙料想胤禛不敢在这上面作假,已经信了七分,剩下三分,他会派人仔细去详查。
约莫着康熙看完了,胤禛才继续开口:“皇阿玛,儿臣跟九弟虽有些不对付,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九弟误入歧途,如今他还是小打小闹,将来胆子大了,不定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连累皇家名声不说,九弟的名声也彻底坏了。”
“你想要朕做什么?”老九那性子,越管越拧着来。
“不需要皇阿玛做什么,儿臣只是跟皇阿玛提前说一声,儿臣打算让九弟知难而退,只是儿臣怕宜妃娘娘心软,私下帮衬,反而不好让九弟迷途知返,皇阿玛放心,儿臣做事有分寸,事后儿臣会赔偿九弟,不会真让九弟吃亏,只是让九弟吃个教训,让他知道做事适可而止,凡事不可太过。”
胤禛说的康熙心动了。
看样子胤禛确实不像有私心的样子。
不过康熙不可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
“朕会考虑你说的。”
“谢皇阿玛。”
然后胤禛在乾清宫陪着康熙吃了饭才离开。
消息传到太子的毓庆宫,太子问了句:“皇阿玛什么时候跟四弟亲近起来了?孤怎么不知道。”
上面的大哥,下面的弟弟,于太子而言都是威胁,原本觉得胤禛是个不错的,可是康熙最近对胤禛越来越看重,这让太子十分不安。
康熙知道胤禛一直帮衬着太子,他想晾着太子,因为太子越发没分寸,这让康熙很是不喜,可是又不能真的远离,想着亲近胤禛,也算亲近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