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二楼大会议室内,苏致平坐在上坐,他旁边坐的是慕容雪,慕容雪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头顶地中海的大叔,此人是副局长,姓游,名唤霆,墨子书和苏璟翃管他叫游叔。
坐在游叔身旁的是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此人是游霆直属部门指导处处长,姓诸葛,名唤梓渝。
同样是游霆直属部门内务处处长是一名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姓长孙,名唤逸然,只见他坐在诸葛梓渝旁边,两人正在闲聊着。
紧挨在两人旁边的是后勤保障处处长是一名年约三十二三岁戴眼镜的男子,姓奉,名唤之,他一人坐在那看着卷宗,其旁边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这名男子是枪械部部长,姓神,名唤垩[注:è],那神垩正和坐在旁边的一名身着新黑色警服的男子聊得正欢。
而坐在慕容雪旁边的是巡查部部长,是一名三十岁的男子姓鬼,名唤弈,他正无聊抽着烟,坐在鬼弈身旁的是刑侦部下属部门的外勤异案组大队长木易昜[yáng],人称“杨子”,他正在写着什么,而坐在木易昜身旁的墨子书则是看着卷宗若有所思,苏璟翃紧挨着坐在墨子书身旁,心说:“这一群领导开会,跟我一个副队有啥关系,好好的叫上我。”
“呃……,咳……经过上层领导的商量,决定给大伙解解压,今天来……就是想给大伙介绍介绍新的伙伴,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苏致平眉头紧锁向众人说罢,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苏致平伸出左手指向那名身着新黑色警服男子介绍起来。
“这位是完颜皓。”
那完颜皓有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在列的各位点了点头。
“他将顶替慕容雪现所属的出入境管理科科长位置,哈哈,我们的通关蝶文组终于名花有主了,大家欢迎……。”
苏致平说罢自顾自拍起手来,慕容雪直勾勾的瞪向望着苏致平,一看就知道心情差到了极点。
此时的墨子书正想着余若萍的案子,一大堆疑虑等着他去解。
“喂,子书……。”
苏璟翃拉了拉墨子书的手,等墨子书回过神时,众人正看向他。
“是……,是……,怎么了。”
墨子书感觉是自己错过了什么缓过神急切的问道。
“子书,上层那边有个人要放在你们组里,你没有意见吧,如果你要是工作上没有压力,我可以把他调到异案组……。”
墨子书莫名是什么人,竟让局长亲自这样问他。
“这……,一切听从上级指挥。”
“那就放在你们组吧,曌[zhào]笙,进来吧。”
嘎吱……会议室门口打开,一名看似二十一二岁长相帅气的男子推开了门,他身着新黑色警服,一进门就很有礼貌的站直向大家行了个礼。
“啪……,”一声巨响,苏璟翃站了起来,怒气冲冲拍着桌子瞪向苏致平。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向苏璟翃,墨子书也被苏璟翃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子书……,向你介绍,这位是柳曌笙,以后就是你所属的外勤处理组的中队长了……你日后……。”
“有他没我……。”
没等苏致平说完,苏璟翃怒喊道,似乎他与这新进组员很熟悉却有着深不可说的仇般,被苏璟翃这么一喊,苏致平着实没法再忍下去。
“那就滚。”
苏璟翃失望的瞪了苏致平一眼,便甩开椅子准备离开,那柳曌笙也很是识趣的让出了门口,苏璟翃走出门口时,冲柳曌笙喊道:“哼……柳曌笙,这下还真成外姓人了。”
墨子书第一次见叔侄两这样怒视对方,可是他很了解苏璟翃,如果不是什么深仇,苏璟翃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让七叔这么难堪。
“子书……,随他。”
墨子书正准备追上去时,苏致平朝墨子书喊道,墨子书了解那牛脾气苏璟翃知道这次如果不追出去,回头再去说什么都没用,于是朝苏致平鞠了一躬,留下众人追了上去,经过柳曌笙,墨子书朝柳曌笙轻声警告道:“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怨,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你伤害他的份。”
那柳曌笙并没有回嘴,而是朝墨子书微微一笑。
“我就说嘛,让他俩见面……,还为时尚早了。”
诸葛梓渝双手交叉冷嘲道。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讨论他们的家务事。”
慕容雪一脸怒气,说罢站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
诸葛梓渝见慕容雪在众人面前这样训她,很不爽的瞪了瞪慕容雪道,游霆拍了拍诸葛梓渝的肩膀,意思是让诸葛梓渝识点大体,苏致平看向众人,无力的坐了下来。
“翃哥……。”
会议室走廊外,墨子书追上苏璟翃喊道。
“干嘛,回去接待你的新人去。”
此时的苏璟翃恼羞成怒,他气的是连苏致平也站在那个人那边。
“翃哥……连你也要把我当外人看吗?”
墨子书见苏璟翃不搭理自己莫名生气起来,其实墨子书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墨子书一直把苏致平叔侄俩当成亲人,而不是那种流有血缘关系却过着各不相干生活的亲戚,然而苏致平对墨子书的态度呢,时而像上下属那般严厉,时而像亲戚那般客套,墨子书希望至少在苏璟翃心里,是他所期许的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的关系。
“说来……,我和他还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呢。”
苏璟翃忽然停下了脚步,墨子书不明白他的意思。
“翃哥……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解决的……。”
“他本来是我的堂兄,就比我出生早那么半个月,我们俩小的时候比亲兄弟还亲,可是他的父母……”
没等墨子书说完,苏璟翃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要不是他父母,我和厹厹就不会这样,七叔也不会失去他那群至亲。”
“翃哥……,我需要你,组里那帮兄弟需要你,不要走,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收拾接下来的残局。”
墨子书走向苏璟翃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见苏璟翃头也不回的在那拭去泪水,背对着墨子书。
“哥我休息几天,他来我们组的事不许你对厹厹说,那臭老头,你别理他,过几天他自己会找我。”
苏璟翃说罢,快步走出墨子书的视野,留下墨子书一人傻站在走廊上,忽然墨子书感觉有人拍他肩膀,回过头一看,是慕容雪。
“雪姨……您怎么也出来了。”
墨子书望向慕容雪身后,生怕是自己的离席令会议没办法继续下去,满怀愧疚的问道。
“都闹成这样了,这会怎么可能开得下去,之后的路,辛苦你了。”
“雪姨……。”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知道无非是最幸福的。”
慕容雪没等墨子书开口,自认为那是安慰话。
“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宁愿不要这种一无所知的幸福,我宁愿为他们承担点,负担点,这样他们可以轻松点。”
墨子书冲慕容雪喊道,慕容雪心说:“坏了……,不应该对这孩子说这些的。”
“对不起,他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即使现在努力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好了,什么都不用想,其实最难受的还不是你们的七叔,都试着去体谅吧……。”
慕容雪说罢拍了拍墨子书的肩膀离开了。
好不容易这组里的中队总算是有主了,可是被苏璟翃这给闹的,墨子书没心情的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卷宗,而此时新来的中队柳曌笙身着新衣,正和各组长打得正火热。
墨子书压根没有心情看卷宗,他一心想着苏璟翃的事,为什么七叔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的祖母却只字未提,自小自己只知道苏氏兄妹二人俩父母早年离世,说是那会打仗,父母二人双双被炸身亡,然而这和苏璟翃说的完全不同,为什么祖母会骗自己。
打从墨子书懂事以来,来往中的亲戚中,知道的也就这苏致平叔侄三人,更别提这个改名换姓的柳曌笙了,按照苏璟翃的说法莫不是柳曌笙的父母当年背叛乡里,给敌人通风报信,可是这只是长辈的事,至于能让苏璟翃有这么深的仇恨吗?
想到这,墨子书不禁看向柳曌笙心说:“据张果然所说,柳曌笙现在是富商柳仲华收的义子,莫不是有如此无忧的背后,七叔又怎么会招他进来,只是不明白,七叔所说的上层领导是谁,难道这署里还有比他这局长还大的人在不成。”
“那位领导到底什么来头,该不会是那些黑商什么的吧,怎么署里也走那等学堂的路。”
心说罢,墨子书想起余若萍的案子,这不禁让他看了看手上戴的黑细镯。
“这是“奔霆巤夜”,你怎么会有这个。”
说者是柳曌笙,墨子书抬头时,他已然站在自己跟前。
“你说这叫什么……。”
墨子书伸出手上的黑细镯问道。
“这叫“奔霆巤夜”,是九大传言中的一个。”
“什么九大传言,这只不过是我与那余婆婆的一个约定。”
墨子书一脸懵然看向黑细镯。
“对了,我们的世界不同,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墨子书不明白,以为柳曌笙说的是他与自己的世界观不同,心情不爽的问道:“交待你的事都做了吗?”
“今年年初她有写过娼妓申请表,而且近半年来都是一位姓徐,名叫昌盛的男子给她交的税,和她一起在废墟发现的男子姓李名毅,是本地人,在光明日报社担任副刊编辑,家里有父母,老婆和一名刚满两岁半的女儿。”
柳曌笙拿出余若萍的资料道。
“案发当天晚上,与家人说领导请吃饭,其同事却说当天下班早,没有节目,案发前在某夜总会和1022案……。”
“李毅的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徐昌盛的案底。”
墨子书拿出李毅的卷宗没等柳曌笙说完不耐烦道。
“徐昌盛在两日前已自杀,在衡行区,这是他的卷宗。”
柳曌笙说罢伸出另一份卷宗。
“嗯,你先下去吧。”
墨子书伸手接过卷宗,放在手上翻了翻道。
那柳曌笙站直向墨子书行了行礼便回到自己办公桌写报告去了。
“队长这两日是怎么了,对刚来的中队这么严肃,以前大伙刚进来的时候,队长都很照顾的。”
“你懂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这柳中队才刚来咱们副队就请了假,队长对柳中队的态度,有够明显的了,绝对有仇,而且还是情仇。”
坐在墨夷鸠前桌的张果然回道。
“你丫就知道了。”
墨夷鸠翻了翻白眼。
“还情仇呢,怎么不说夺妻之恨呢,他们前两日才第一次见面好吧。”
其实墨子书对柳曌笙的态度确实严厉,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组里的兄弟,可是对他来说柳曌笙算不上是兄弟,他与苏璟翃有杀亲之仇,虽然是他父母的所为,可柳曌笙不应该弃姓而去,这是墨子书不能原谅的。
墨子书原不想把父母的错施加在子女身上,可是他怕自己把柳曌笙当成自家兄弟看,如此一来就会失去苏璟翃,虽然这种想法很幼稚。
墨子书翻开徐昌盛的卷宗,看到卷宗中做了一些笔记,很明显这是柳曌笙做的,笔记中写道:有案底,附案底记录,墨子书翻到后面一看,只见一张案底记录贴在后面,上面记载着,徐昌盛于年初1月25日夜晚,偷入一户人家,并试图强暴女主人,被收监十五日,后被一社会杰出人员保证出监,保证人:李毅。
看到这,墨子书有点懵圈,这是怎么回事,李毅和那徐昌盛竟然认识,下面出现一行红色字(柳曌笙做的笔记),备注:李毅,徐昌盛被捉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然后打了一个问号。
墨子书在翻开第二页时,上面用红色字体备注着:女主人,只见上面贴着张看似温柔可人女子黑白全身照,照片旁边记载着:本地人,姓张名琳琳与李毅有五年婚史,育有一名刚满两岁半的女儿,墨子书看到黑白的全身照下还有张纸,翻开一看是一张张琳琳在十年前的娼妓申请表。
墨子书心说:“搞了半天,这个案子和娼堡有关。”
墨子书又翻了一页,上面贴的是徐昌盛死时被拍下的黑白照片,照片背景是身处一间破庙,徐昌盛就吊死在庙梁上,照片下有一行字,是署里东区管组大队长南宫翼,墨子书曾经见过他,他为人冷傲又固执,而上面写道:为钱自寻,并附有徐昌盛在各大赌行签下的借据。
墨子书看了看手上的“奔霆巤夜”,心说:“这些卷宗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徐昌盛就是杀害余若萍和李毅的凶手,而且人已经死了,还是死无对证,只是盲目的猜测是没有用的,但不代表这些资料就是没用。”
墨子书不禁对柳曌笙的笔记表示钦佩,至少在外勤处理组中,从没有出过一个比清涵影还用心做事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