栁曌笙没想到苏璟翃竟然会提出向上级请示,想来那异案组不愿意接受这个案子,应该也已经考虑到有背信师这个问题,苏璟翃说罢拿起卷宗去找苏致平了,清涵影一听说案子要转到刑侦部,面露疑惑,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栁曌笙清楚清涵影的为人,如果刑侦部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他可能会做出暗中调查来寻找真相,苏致平那边呢,在了解案情后说是要往上报,至于谁来接这个案子,需要等两天。
两天后,苏璟翃及栁曌笙被通知到会议室办理交接,才打开门,一个熟悉的脸孔进入眼帘,只见聂鹄沣正一身黑色高领绑腰异服坐在上坐,不同的是他那黑紫色中长尖尾发上右鬓的束发扣换成精致银饰,坐在聂鹄沣旁边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看似二十岁的年轻男子,男子望向门口的二人,面露冰霜伸出手示意二人进来坐下,苏璟翃奇怪苏致平不在,与栁曌笙对视后,二人无奈关上门并缓缓坐下。
“你们的卷宗我都看过了,我很钦佩你们竟然能查到他。”聂鹄沣冷冷说罢望向旁边的年轻男子,男子向苏璟翃和栁曌笙各伸出一份卷宗,望向栁曌笙说出:“这是你找的人……。”栁曌笙拿起一看,卷宗上是那名失踪的讯族人。
“他在两周前被发现死在“电话亭”里。”见栁曌笙眉头紧锁,年轻男子说罢,苏璟翃拿起照片一看,黑白照上,一个电话亭里血肉横飞,唯有一只手挂在电话听筒上。
“这丫的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苏璟翃心说罢,眉头紧锁质问起来:“你们又是从哪看出这个就是栁中队要找的人。”
“呵……,是不是,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年轻男子冷笑罢,望向栁曌笙,只见栁曌笙面露难色,似乎已经认出那只手上戴的戒指嘴角擅起抖来:“他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四大九兽之一,九婴……。”聂鹄沣面若冰霜缓缓说出,话落,苏璟翃和栁曌笙瞬露瞠目起来,在异界里最出名难缠的四大九兽除了九猫“龙麟”和九狐“萧弥儿”,以及十夜九凤“舞魅儿”,还有就是一直不被发现踪迹的九婴。
见二人愣住,聂鹄沣悠悠说出:“我一直在追踪那个男人,九婴似乎为他所用……。”没等聂鹄沣说完,苏璟翃寒栗出声:“兄……兄弟,你确定是九婴吗?我们即将面对的案子,竟然和九婴有关,失踪这么久的九婴怎么可能在魊界,这……是不是太扯了……。”
“我曾经和九婴交过手……。”聂鹄沣懒理苏璟翃喃喃说出:“此次过来,是想让你们协助我。”
“不是交接吗?”栁曌笙惊讶询问起来,聂鹄沣见栁曌笙还不明白,望向一旁的年轻男子出声:“夜剓。”
原来此人是天馗组织分组管辖的狩行部门,狩行官之一,主要工作是追踪背信客,只见那夜剓应出声来,然后向栁曌笙就是解释,说:“我们接下的工作仅仅只是那个女人和画像中的男人,至于其它的,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话落,苏璟翃一听聂鹄沣只接受与余婆婆不相干的案子,忿忿不平怒喊出声来:“这本来就是有联系的案子,为什么唯独不肯接下余婆婆的案子。”
那夜剓见不得苏璟翃对聂鹄沣叫嚷,本想斥回去,却被聂鹄沣伸手拦下,说:“我接受的案子是一年前由世首长老会向天馗十职发起的,我并不清楚那个案子到底与你的案子有没有联系,不过自从看过你们的卷宗,我更没有要参预的打算,因为根本没有插手的必要……。”
“您说的没有插手的必要是什么意思。”栁曌笙质疑反问出声,只见聂鹄沣没有吭声,似乎那不值得一提般望向夜剓,夜剓缓缓说出:“因为诅咒,“奔霆巤夜”的诅咒……。”见苏璟翃和栁曌笙一脸懵然夜剓继续讲述起来:“奔霆巤夜的诅咒并非只是谣言,皇甫一族会走向没落也是因为他们向“奔霆巤夜”许了愿望……。”
“奔霆巤夜不是子书戴在身上的黑细镯吗?”没等夜剓说完,苏璟翃惊讶望向聂鹄沣质问起来,聂鹄沣神情淡然缓缓说出:“封灵之子身上流有墨宗的血液,你无需担心,而且如果他正气凛然,就不会被那声音蛊惑。”
“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栁曌笙担心问出声,一旁的苏璟翃神情担忧,望向聂鹄沣表示同问,只见聂鹄沣眼睛往下看,露出那纤长卷翘的睫毛如羽扇般,然后嘴角微微扬起说出:“是个令“黑神”都惧怕的声音……。”
话落,苏璟翃和栁曌笙面露惊愕失色,他们担心的是墨子书会经不住那声音的蛊惑,向它许了愿望,见俩人如此担心,一旁的夜剓安慰说出:“那个声音与“黑神”的力量相克相生也相乘相侮,魊人或许只会让它不停的滋生成长,可墨氏族人不同,墨氏自古就拥有能控制“奔霆巤夜”的封印术,所以拥有嫡血的封灵之子,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被夜剓这么解释,俩人紧张的心绪总算是缓了过来,栁曌笙望向聂鹄沣说出:“这么说余婆婆是被诅咒死的……。”
“与其说她是被诅咒死的,不如说是因为她的贪念……。”没等聂鹄沣说完,苏璟翃说出自己的观点:“可是这太奇怪了,余婆婆明明死了近一个半月,她的尸首又是谁保存的。”见栁曌笙瞪向自己,苏璟翃感觉不对,话锋一转,说:“又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呃咳。”夜剓故意轻咳出声,栁曌笙心里明白聂鹄沣很清楚余婆婆的死,却只告知与“奔霆巤夜”有关,似乎是想隐瞒什么。
栁曌笙自问阅文无数,竟不知“奔霆巤夜”还有这段黑历史,聂鹄沣只收下蓝羽婷和诡异男的案子,这就表明,余婆婆的案子或许与那两个人并没有联系,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光凭“奔霆巤夜”的诅咒这一线索,想找到余婆婆的死亡过程并非易事,这不免令栁曌笙头痛起来。
一听说聂鹄沣的案子与那传言中的九婴有关,栁曌笙二人哪还敢做出协助,匆匆做完交接与聂鹄沣提出辞别后,苏璟翃被叫到苏致平的办公室,栁曌笙无奈只好拿着余婆婆那薄得不能再薄的卷宗烦恼起来,前往处理组办公室的路上栁曌笙不得不想好向清涵影解释的谎言。
“酒会?”局长办公室里响起苏璟翃的惊喊声。
面对苏璟翃这一如既往焦躁的脾性,苏致平不耐烦说出声:“是慈善酒会,我已经叫治安管理组去现场维护秩序了,你一会穿好衣服和我一起去,还有你们队的那栁中队,带上他……。”此时的苏致平担心苏璟翃对栁曌笙还心存芥蒂没敢叫得太亲密,见苏璟翃面容淡然没有吭声,转锋之间又提醒起来:“穿上干净的警服就成,要没什么事,就去准备吧。”说罢摇了摇手示意苏璟翃出去。
听说栁曌笙要去参加酒会,栁招远硬是要跟去,却被墨夷鸠拉去收集组帮忙,说句实话,不是清涵影管不了栁招远,而是碍于栁曌笙的情面,栁曌笙心里也明白,栁招远刚出社会却把工作当儿戏,任组里谁都看不过眼,栁曌笙则是暗想着找个时间与那栁招远好好说说。
这个慈善酒会是由外贸联合会招集的,酒会就在“外贸联合会”会长之一屠门三少“屠洛亓”的山庄举行,还别说,这山庄虽在郊外,却碧瓦朱甍,尤其是外围那金碧荧煌的手工复古雕刻在夜晚挂上彩灯更显富丽堂皇,说起这屠洛亓,他是屠傲的侄子,前任屠门当家“屠崴”的独子,年经轻轻就靠自己的双手在外贸商会挤出一片天地,屠门能有如今的成绩大部分功归于他。
苏致平从一辆轿车上下来,刚下车的苏致平被眼前那璀璨夺目的建筑物给吸引,紧随其后的是另一辆轿车,车上下来副局长“游霆”,他一身黑色西装刚下车就绅士弯腰伸出手,一只纤柔小手从车里伸出,只见诸葛梓渝一身红色闪钻礼服从轿车走下,一旁的门童看到二人迎了上去,苏璟翃望向走进会场的二人,又望向还在发呆的苏致平不禁叹出声:“这警务人员这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想要怎样的恭迎呀,苏大少……。”这一声冷嘲令苏璟翃生厌,烦躁转身一看,原来是重装出席的林昊天,作为外贸联合会的一员,林昊天在现场也不奇怪,见二人如世仇般,苏致平赶忙缓解出声:“嗬,这不是昊爷嘛,您怎么也来啦,怎么不见令嫒。”见苏致平明知故问,林昊天翻了翻白眼,懒理苏致平接过门童伸出的“节目单”与随同走进会场。
苏璟翃见林昊天还是那般高冷,双手交叉喃喃自语起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一旁的栁曌笙接过门童伸过来的节目单看了起来,见苏致平像是在等人,苏璟翃话锋一转问出声:“七叔,怎么还不进去,等女伴呢?”
面对苏璟翃这嘲讽声,苏致平翻了翻白眼,继续定眼望前看去,突然一辆林肯豪华轿车缓缓使了过来,赶忙推开苏璟翃迎了上去,只见身着黑色西装的夜剓走下车,然后弓起身伸手护住车门上沿,聂鹄沣一身黑西装,外穿黑色绑腰披风服从车上冷冷走下,他把束发扣解下,给人一种混血,士绅名流的感觉,一旁贵妇打扮的女人们不禁望向他脸红遐想起来,聂鹄沣看到苏致平缓缓点头表示礼节,苏璟翃第一次看到聂鹄沣穿西装,惊讶出声:“这老天真不公平……。”
酒会会场内,台上钢琴声响起,中间舞池内年轻男女举伴跳起舞,瞬间整个酒会现场变成西洋聚会,苏致平领着聂鹄沣向各界名流介绍起来,栁曌笙则是紧随其旁,对于栁曌笙而言,保护苏致平是酒会的首要任务,反之随行而来的苏璟翃却松懈不少,他认为只要有聂鹄沣在,苏致平就不会受伤。
身着黑色警服的苏璟翃和栁曌笙在华丽服饰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那种视线不免令苏璟翃生厌,只好站在角落吃起美食,望向不远处苏致平一行人还在介绍闲聊,苏璟翃心里不由得怅然若失起来。
“哗哗”门外传来喧哗声,众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望眼看去,只见门外挤满人,苏璟翃见门外群情鼎沸,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随手抓来一人,一问才知道是那“李顺”李富商带来他那视若珍宝拥有“隔世西施”之称的女儿,一说是女人,从小就有恋妹情结的苏璟翃顿时没了兴趣。
随着人群涌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四五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挤开了入口,四人进入众人眼帘,只见李珞璎一头梨花氏卷发,身着交领黑色闪钻礼服,显得格外性感,她手挽一名看似四十八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白色龙纹唐服头围灰色长围巾,他就是传言中的李富商“李顺”,紧随他其后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女子头梳一撮式复古发型,身着紫色精致凤纹旗袍,肩围紫色长毛皮披肩,她身材高挑,浓眉大眼如同天竺仙女般,可能是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缓缓低下头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她就是人群口中说的,拥有“隔世西施”之貌的“李瑍璎”。
李瑍璎手挽一名同样身着蓝色闪钻旗袍,梳着一头手推波浪纹式发型,看似三十七妇女,妇女美丽端庄,脸上丝毫没有被岁月冲刷过的痕迹,她是李顺那贤惠的妻子“秦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