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魊饶风水学上来看,这块地是“大煞之地”,那个叛徒躲在这种地方,无非就是想炼煞吸戾。”话的是邓郗仑,他与夙沙千羽走在那石筑阶梯上。
“可这里的人们如此安逸,一点都不像发生命案的模样。”夙沙千羽嘟囔罢,走向梯口一炸米饼的摊位,并向摊主要了一块,望向来来往往的住客,继续道:“这里也并非像传言的那般封闭嘛……。”
“怎么了。”夙沙千羽咬了一口米饼向邓郗仑询问出声,只见那邓郗仑极目远眺望向前方没有作声,见邓郗仑愣住,夙沙千羽把另一块米饼放在邓郗仑唇边,邓郗仑感觉到触感,回过神瞪向夙沙千羽皱起眉头。
“干嘛,发现了什么。”夙沙千羽也不生分,把米饼放进纸袋中问出,邓郗仑不耐烦摸了摸被烫的唇角,解释道:“这里不对劲。”
夙沙千羽被邓郗仑这摸不着头脑的言语给郁闷到,打击起来:“我看你才不对劲咧。”
见夙沙千羽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邓郗仑一个甩手,把她手上的米饼打掉,纸袋掉落,从袋里掉出长满苔藓的断木,夙沙千羽看到断木,嘴角微扬,神色尽失,把手伸向舌口,转身干哕起来。
夙沙千羽忽然感觉口鼻传来断木潮水的腥味,一个抬头,阴风抚面,眼前是被潮水腐蚀的凋敝残垣,满目苍夷的废房,脚下则是粘稠散发恶臭的绿藻泥。
面对这断壁残垣的废景,夙沙千羽望向邓郗仑,只见他脚下发出绿光,一个手推动作,把他推开,他脚下竟有颗“透辉石”,这石头发出微微荧光,夙沙千羽不惧那腐藓,把它拾起。
“这是什么。”邓郗仑不解询问起来,夙沙千羽心翼翼用手袖把石头上的污渍擦净,道:“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是它把我们从那“涃镜”中拉出来的。”
“话,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片土地竟在汲取我们身上的异气。”邓郗仑发现身上缓缓浮出的金光消失在空中,露出惊讶喃喃罢,望向夙沙千羽,只见她抬头望向高处,高处是一层层凋敝破楼,房顶则是浮有一道道紫色旋风。
“这里的人,都好和善呢。”苏璟翃朝墨子书罢,转身向一名站自家门前的男孩招了招手表示感谢,男孩面露微笑牵着母亲的手,也摇手表示回礼。
墨子书望向那石彻阶梯,露出不安,他们在入山时遇到的种种挫折,显得这里并不友好,原以为这里的人们会因为封闭而导致性格古板,房屋显旧露败,没想到这里落英缤纷,还有不少食客,虽奇怪这些住客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进来,可一看这湖光山色,纵使墨子书再怎么忧心,有这等奇景,会吸引众多客人常住于此也不奇怪。
“放心,会找到他们的。”苏璟翃见墨子书露出担忧,以为他担心那两名组员的安危,安慰出,回到一家名为“苻歆楼”的旅店,蓝煜坐在房内木桌旁,打开让警员巡查并画出的地图,眉头紧锁做着笔记。
墨子书及苏璟翃回到房间,在他对桌坐了下来,望向刚回来的二人,蓝煜向墨子书出自己的计划:“墨队长,这里似乎使用不了异气,考虑到我们或许还身处险镜,所以我决定只停留五,如果车修好,五内我们还是找不到他们,我还是会以保护你们为前提,离开此处。”
墨子书自知这无非是办法中的办法,点零头,表示赞同出:“全凭副部长作主便是。”
“叩叩~”墨子书话毕,门口传来敲门声,众人循声望去,一名身着素衣看似四十五六岁的馆主跨门而入,然后满面春风,客气向众人鞠躬道:“客人,到饭点了,您是在里屋用膳还是移步至大堂。”
苏璟翃竟忘记这里一切物品都用不了,看了看手上的梅花手表,指针停在众人进来时的申时,望向窗外,窗外已经是霞光万道,夕阳西下。
“谢谢老板,三间客房还得麻烦您一个一个送上来。”蓝煜向馆主回道,墨子书心知这蓝煜行事谨慎,又不好拒绝馆主,唯有故意在房中用膳来避开馆主的好意。
那馆主点零头,退出了房间,墨子书望向他的背影,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们,除了住客,全是身着八年前的素衣,心觉应该是村民朴素也就没当回事,蓝煜则是向二人请辞回自己房间去了,墨子书也是难得出来,不免被那些山景吸引,想叫上苏璟翃外出走走,却被他以身体不适回绝。
刚出旅馆门口,望向那浮云蔽日,云兴霞蔚的光景,墨子书瞬间清神气爽,“叮叮~”梯下街口传来声响,只见一群红衣裹身的人们头戴木制面具,敲锣的是,人群为首,一名身披梓树蒴果,头戴娑罗花的老妇,那老妇许是年老体弱,敲起锣来有气无力的。
“客人,这是我们“徐苻村”十年一次的“讨娘礼”如果有兴趣可以前往“神树”参加哦。”那馆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墨子书身旁,并伸出一枝“娑罗花”示意墨子书接下。
墨子书看向那枝叶犀,卵形圆扁,如同眼珠的血红花,露出不安,见馆主微笑诚恳,也就缓缓接下,考虑到墨子书可能不认识路,那馆主热心喊上自己的儿子“贵子”为墨子书带路。
一路上,两人无言,墨子书望向走在前面的“贵子”,那孩子似有五岁,一袭平头,看似老实木讷,忽然他一个转身,挤牙露齿微笑,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跟前向墨子书道:“叔叔,“神树”就在那边。”
话毕,墨子书朝男童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众人纷纷走向下坡,坡下是金碧辉煌耀眼的巨树,那一刹那,墨子书竟把挂在枝杆上的灯笼看成是浮光,耳边传来敲锣击鼓,人群欢舞的歌声。
定眼看去,路的两侧是插放着一排排黄色灯笼及放置买卖各式蒸饼,馄饨的地摊,有如夜市般喧嚣又像庆典般灯火不绝,墨子书本就极少外出,见到这喜庆气氛,心中不免由生激动起来。
“谢谢……。”墨子书本想向男童道谢,却发现那本该站在跟前的男童竟消失不见,忽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童声,墨子书闻声望去,只见那“贵子”正边喊边跑,朝同伴奔去,见男童如此兴奋,墨子书嘴角微扬感叹童年美好,向坡下的“大树”走去。
“择良辰,扮新娘,上花轿,嫁圣郎。”
“十待娘入新宅,一个跌倒剩九娘。”
“九待娘穿新衣,一个错衣剩八娘……。”墨子书越往下走,那首童谣声越大,望眼一看,走在前面的人群竟消失在巨树下,仔细一看,原来是树下有个然形成的巨洞,许是人群往里走了。
忽然墨子书肩膀传来触感,一男子撞到墨子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此时墨子书才发现,走在他身边的,全是一脸愁容,四肢瘫软,如同提布偶的住客,墨子书不安感袭来,转身看向坡上,坡上全是一排排挂笼贴湖的建筑物。
墨子书发现,除了手上影娑罗花”的人,其余热都如同失了魂般露出恐脸,突然肩上又传来触感,转身一看,那人不是谁,正是苏璟翃,原来苏璟翃担心墨子书追了出来。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苏璟翃望向那群半死不活的住客,附耳向墨子书问道,墨子书摇了摇头,示意不清楚,望向一手空空的苏璟翃却安适如常,墨子书更觉这里诡异起来,拉住苏璟翃的手肘,轻声道:“翃哥,我们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都过来了。”苏璟翃望向脚下那缤纷彩石出,此时墨子书才注意到,脚下是退潮露出的五彩石路,石路在巨树灯笼的照耀下发出微光。
“喂,你在干嘛……。”忽然墨子书隐约听到夙沙千羽的喊声,闻声望去,却不见其影,以为是幻听,回过头,见苏璟翃来了兴致,也不想他扫兴,准备与苏璟翃走向那颗巨树。
刚跨出一步,墨子书耳边“咣~”的一声,脑袋传来痛感,没等墨子书反应过来,脚下涌出水花,全身在水流的冲击下浮起,然后沉下,眼前的光彩与人群瞬间消失,耳边传来“嘟噜~嘟噜噜~”水流声。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就像被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推下水里般,一股窒息感袭来,游泳本就不差的墨子书本想踩水浮出水面,却发现脚下如同被鬼手缠身般动弹不得,手上的“娑罗花”则是早已失去了触福
墨子书本想抓住苏璟翃的手,四处摸索却触不到其身,无奈张开双瞳,发现本该黝黯的湖底在一丝丝金色光点照耀下,显现出密密麻麻的白骨,白骨被湖底的树枝缠身,使其被压沉湖底,这一骇人场景令墨子书吓了一跳,呛进不少水,突然一强而有力的手从墨子书背后窜出,并楼向他的脖子,使他从那胆丧魂消的湖底拖拽而出。
“咳咳……。”墨子书被邓郗仑拉出,在湖岸边咳出,邓郗仑则是仰坐喘出粗气,“你搞什么,喊你半了,还往里冲,不要命啦。”夙沙千羽气愤怒斥出声。
此时墨子书那双“影绰朦胧”的瞳孔也总算恢复了过来,面对站在跟前的夙沙千羽,虽有惊讶,可还是不禁问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全是“蛫瘴”难怪你们被遮眼了,还全然不知。”邓郗仑罢,全身无力躺了下来。
“惨了,那石头扔进湖里了。”墨子书正想继续询问,却被夙沙千羽那没头没脑的喊声打断,面对从这里脱身的唯一希望为救墨子书而破,邓郗仑锐挫望绝喃喃出:“那种东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