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还是管了的,但是你也知道老东西们的习惯,说多了就我高血压,我高血糖,我高血脂,就一个个装病,警察那边自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出了事情他们也担不起责任,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说不定真的一碰就挂了,反正就是没立案。”梅结华每次说到这里就无奈,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小孩小孩不像样,老的老的不像样,反而自己这样的乖乖市民,好像是诚实里的奇葩一样,真的是让人心寒。
“阿姨,那既然他们的下一步是上门来闹,我们也不给他们机会上门来,要不我们主动出击,今天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好不好?”娄飞鸿已经想好了,把自己的手机到时候打开录音模式,或者是摄影模式,反正他们讲的任何东西都不放过。
“这样也好,反正你自己要注意,要不这样吧,你也不要住肖江那里了,就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们有个照应是真的,这些老头子,以后看到我屋子里有年轻人,也不会这么胆大的,你说呢?”梅结华说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以前她说这样的话,娄飞鸿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客气,现在看到这样的现场,才发现,事情真的比自己想象的严重,本来阿姨就是个爱热闹的人,但是她爱的热闹也是良性的热闹啊,哪里是这种骚扰。
“我们先下去吧,哎,你可别说,李医生真的很厉害,我脚就没有刚才那么痛了,真的很厉害哎,看来只是皮外伤,说不定,待会看到那几个老东西,我就气血一通,就能好了。”娄飞鸿打趣自己,她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两个人穿的很保守,应该说很死板,长袖,长裤,披着头发,然后穿着布鞋,看上去,就像是农村干农活的母女。
“你们当中,是哪个最先在楼下的。”下去站稳后,娄飞鸿叉着腰,问面前的三五个老头子。
在C位的老头子,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浓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老爷子是您是吧。我看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您这样在别人楼下叫着喊着是什么意思呢,那隔壁发,情的野猫也没您声音大啊。”说这种话,娄飞鸿真的是很在行,基本上,当她“变身”之后,很少有人是她的对手,因为她老是假想自己某一天和别人吵架的时候会遇到什么,所以总会进行情景模拟,想不到还真的有用上的这一天。
“喂,我说小姑娘你说什么呢?”老头子似乎有点脸上挂不住。
“刚才叫小梅,小梅的是哪个?”娄飞鸿根本不听他的问题,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
“好了,各位老爷子们,你们在这里也坐了半宿了,知道的呢,知道你们是在骚扰别人,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我们家经常从窗户外面扔肉下来,其实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并没有这个习惯,别说扔肉了,我们连个垃圾都不从窗户外面丢,只是这地风水好,但是我说老爷子们,你们也要收敛一点啊,这小区嘛,虽然新也不新,但是也不老啊,你们一个个,白天晚上的在这里真的好吗?想要征服拆迁,跟征服说去吖,坐这里算个什么呢?我也知道风水好的地方,老年人都喜欢,因为适合做墓地嘛?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业主的感受啊,我们现在是活人在这里呢,没拆迁之前,业主还是是我们呢,你们说呢,如果有需要的话,这电话我可以帮你们打,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拆迁走,这样你们几个,一二三四五,就可以来这里预定啦。”梅结华一边暗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边觉得娄飞鸿不去说相声真的是太可惜了,这人怎么这么幽默诙谐,竟然可以骂人不带脏字的。
“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一点儿,我们几个岁数加起来,比你祖宗都大了,你能不能嘴里放干净点,能不能不要狗眼看人低?”那个坐在最边上的,离她们最近的老头子,似乎是动气了,活了这把年纪,哪里轮得到乳臭未干的人,对着自己明的骂暗的讽的。
“好,就是您,一号老爷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您得好好给我回答了。”娄飞鸿就怕没有出头鸟,想不到还真的有人跳出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说,老爷子我哪一点做的不好,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的。”老爷子也是,虽然腿脚不利索,但是骨子里还是有股不服输的劲。
“好我问你,你在这里是干什么?”娄飞鸿面子上笑着。
“干什么你看不到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爷子竟然还有诗经里边的句子恶心人。
“好的好的,我妈是窈窕淑女这个是知道,至于你是不是君子我不是很明白,你觉得你哪一点像君子,是长相俊朗,还是人平洁白,大半夜的坐在人家楼底下乱喊乱叫,你自己说说你自己,比得过草丛里的野猫吗?”娄飞鸿希望对方能够说的更锐利些,这样她就能够让其他的人更激动。
“你妈单身我单身,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妈单身你单身我妈就非得被你骚扰,你有你追求的自由,难道我妈没有我妈拒绝的权利?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这腿上,是尿袋吗?您老连小便都不能自理的人,还想着追求我妈?这黑暗里都能看的清你满脸的老人斑,头发剩的还没胡子多,胡子看上去比玉米须还稀,我要是长你这个样子,别说坐别人屋下面了,我连出门都会考虑到对不起人家,长的丑是丑,想的倒是美的很,你自己摸着你的那狗不理的良心问问,你配吗?追我妈你配吗?恩?”这个话简直句句都是人身攻击,但是娄飞鸿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看到都想吐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纠缠人,真的是相由心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