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这里,就只能够往西走了,这条路上能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房子的后门,看不到他们的前门,自然也是无法判断是否有人居住了。
“要不我们折回去吧,往前面看,只要有路我就走。”娄飞鸿提示张婉。
“可以的啊,有的人在家都不一定开后门的,我们走前面。”张婉也同意这个提议。
于是两个人又折返,很快就走到枣树那边那户人家,这个屋子旁边有一条很宽的路,她们两个走进去,有两个大房子,门是开着的,左边这个门口的地面也很宽阔,相比城里寸土寸金,农村里的地方真的是很富余。
有两个小孩在嬉闹,娄飞鸿也没有带什么吃的来,于是跟小朋友打招呼。
小朋友的奶奶和娄飞鸿的妈妈差不多的年纪,爷爷应该是下地干活去了,门前很干净,洗好的衣服还没有收回屋里去,但是已经都干了。
“哟,这是,这是飞鸿吧,你怎么回来了。”因为从小一直在家里长大,这个婶子还算是认识自己,只是很意外,这个时候,怎么她回来了呢。
“就是回来看看,正好公司放假。”娄飞鸿随意撒了个谎。
右边房屋的老太太放了把凳子坐在自己门口,看到娄飞鸿过去玩,眼睛都笑开了花。
“这小孩是你孙子啊。”娄飞鸿开始和她搭讪,时间真快。
“是的啊,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我们两个老的在家里帮他们带呢。”婶子很热心的提了两把凳子出来,给她们坐。
娄飞鸿觉得太惊讶了,她记得这个婶子的儿子应该比自己小一点,现在看这两个小孩,大的怎么也得是三岁以上了,这么看来,她儿子结婚也是很早。
“来,你们兄弟两个,叫阿姨。”小孩子看到陌生人有点怕,随着他们的奶奶的呼唤,他们反而走的更远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估计是没见过我们,所以有点怕生。”娄飞鸿继续唠着,只是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始了,自己家里没有人,他们家里的人自己了解的也不多。
“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在我家吃个晚饭。”可能那婶子也是没有什么话可以搭了,于是便说起了最常用的搭讪的话。
还好张婉和娄飞鸿并没有坐上这凳子,要不然现在可能就得起身准备走,因为她们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还是张婉想的比较周到,从包包里那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两张给了在地上玩的小孩,一张给了隔壁坐在那里看着,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聊天的老奶奶。
“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回来玩就回来玩,怎么还给上钱了。”婶子很不好意思,不指望她们这么客气。
隔壁的老奶奶可能是常年没有人来看望自己,接钱的时候表现的并不是很拒绝的样子,只是嘴里在碎碎念,“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你给钱我我怎么好意思接。”
“没什么事,就是很就没回来了,回来看看,下次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是张婉在说着,因为当时娄飞鸿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娄飞鸿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甚至都没有跟大家介绍一下张婉。
给完钱了之后,她们就这样回去,往自己家里去了,经过婶子的提起,才发现,现在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应该过不得多久就要天黑了,如果不早些准备,可能就没有车去镇上了。
回到娄飞鸿的家里,刚才放在门口的凳子,上面的水已经都干了,只是今天已经没有时间去坐一会儿,因为接下来还想去墓地看一下自己的亲人。于是娄飞鸿把凳子搬进屋去,然后照着原样把门锁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变得像眼前这样荒废空旷,真的是让人悲从中来,让人心里十分的难受。
“我们先去坟地吧,你不用太伤感了,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张婉自己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衰败的景象,总是会刺激人的神经,让大家感觉很消极。
去坟地的路上有一截并没有水泥铺上,于是是结识的踩在泥土上。
当时爷爷奶奶过世的时候,她并没有操多少心,都是队里热心的人帮忙的,只是爷爷奶奶,可能知道自己去世后,并不一定会有多少人会为自己后事做准备。
于是,早在自己还没过世的时候,他们就请人把亭子和墓碑都修好了,通往墓地的路倒是并不荒芜,周围都是田地,种的作物还算是长势比较好的,一切都很美好,如果说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有亲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循着熟悉的路走过去,到了那个亭子那里,其实爷爷奶奶目的的面积还蛮大的,亭子里有他们埋骨灰盒的地方,也有立石碑,还有供人休息坐着的地方,可以遮风,可以挡雨,还是和喜欢的人合葬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来了这里,比刚才在大家住着的地方,轻松一些。”张婉不由自主的说到。
其实不只是张婉,娄飞鸿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刚才见到的是活人,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特别的压抑和沉重,而现在来了这里,可能是爷爷奶奶都在这里,给人一种真的很沉静安逸,或者说是慢节奏的感觉,心灵莫名的静了下来。
“我也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哎,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刚才在我家里没有坐,现在在这里倒是挺舒服。”娄飞鸿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刚才摘的枣子,两个人就这么吃了起来。
“等一下。”张婉也在吃着枣子,但是她打住了,并且叫了娄飞鸿。
因为她发现好像,爷爷奶奶石碑前,放贡品的地方是有人来看过的痕迹的,当然,她们也不知道会是谁,只是张婉从包包里挑出了一些好看又看起来好吃的枣子,放在贡盘里。
“爷爷奶奶,这是从王婆婆家门口那颗枣树上摘的,枣子把树都快要压断了,根本就没有人吃。”娄飞鸿嘀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