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家人宠溺、一直被家人夸赞、从没被人说过半句重话的周世康,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被人指着鼻子责怪的窝囊气?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本身就没错。
周世康回憨村支书,“哎,你说话注意点,别仗着年纪大了,自以为见识多,就把自个儿当判官了
这火灾和我有没有关还待定呢,请你说话注意你的态度,我可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儿子,你没资格指责我
除非你能确定这火灾是那煤油灯引起的,你能确定我走了之后没有人再去厨房,能够确确实实拿出十足的证据指认我,这起火灾和我有关。
要不然请你说话客气点。”
村支书:“就算我现在没有确确实实的证据,你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厨房,你不确定有没有灭灯,那你就和这起火灾脱不了关系
除非你能找到新的证据,证明这起火灾不是因为你没有灭灯引起的
要不然你就得为这场火灾带来的损失负责”
周世康冷哼了一声,“见过强买强卖的,今天倒是让我长见识了,居然还有推卸责任推卸的这么理所当然、冠冕堂皇的
老头儿,你要是没能耐查清楚真相,那就麻烦你去找公安,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你就别在这打肿脸充胖子了,怪影响人心情的”
村支书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毛头小子当场下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本想给自己找点脸面的
但张朝阳这时候站出来说,“各位村领导,在严卫国同志离开之后,厨房里就剩下我、温婉同志和周世康同志,而且我清楚的记得煤油灯放置的位置。我个人认为,如果周世康同志在离开之前没有去移动煤油灯,那它放置的位置,是引不起火灾的
柴火堆在南面,煤油灯放置的位置是在北面,而且我清楚的记得,煤油灯周围没有易燃的物体”
村支书看了张朝阳一眼,“你就这么肯定?”
张朝阳继续说,“我非常肯定。你们进厨房的时候带进去的风刚好把灯扑灭了,我点灯的时候观察过”
温婉也站出来说,“这点我可以做证,因为即便点着煤油灯,厨房里也比较昏暗,我当时还特意转头看了一眼煤油灯,想着能不能让它明亮一点?
所以我也记得它放置的位置,和柴火堆是一南一北,灯周围也没有易燃物”
周世康不屑的说,“我有病啊,我去移动那黑乎乎的破瓶子煤油灯干啥?我又不是用不起手电筒”
损失比较惨重的知青情绪崩溃的说,“你们肯定是串通好的,要不然那么大的厨房,你们又是第一次来,一个不起眼的煤油灯放在哪儿,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别以为你们串通好了,就可以不负责任了,我们置办一套家伙事儿容易吗?厨房里还放着我们一个月的口粮烧的干干净净
呜呜呜,就连就连我放在宿舍的粮食都没能幸免,我辛辛苦苦努力干了一年,平时都舍不得吃饱,呜呜呜,现在全没了,全没了,呜呜呜”,一位男知青说着说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受灾严重的知青也跟着情绪崩溃了
情绪激动得扑上去要打周世康、张朝阳和温婉三人
被大队长和村支书带着各自的儿子们及时拦下
四个新来的知青三个惹上是非,秦舒婉条件反射的看向仅剩的一个,虽然火堆发出来的光线不明,但胜在距离不远,她居然在王静秋的眼神捕捉到一丝幸灾乐祸,似乎还有点势在必得,而且转瞬即逝
在王静秋转眸时,秦舒婉移开了视线,同时她也发现王静秋视线落在她身上,虽然时间不久,但总觉得她在打量自己
秦舒婉心想,一道来的四个人,在穿着上就能看得出,被牵扯的三个家庭条件应该都不错,出于嫉妒心理,看到他们惹上了麻烦,如果是个心胸狭隘、嫉妒心强的人,表现出幸灾乐祸还可以理解
但捕捉到的那丝势在必得又怎么解释呢?她想得到什么呢?
秦舒婉想不明白,摇了摇头,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但是一个人记错了煤油灯放置的位置,那不可能两个人都记错,而且既然把煤油灯放在那,那应该是老知青们经常放的地方,那应该是相对安全的吧!
那这火又是什么引起的呢?
厨房里除了灯,还有什么能引起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