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来财走了之后,王静秋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破败不堪、满身伤痕的躺在断枝烂叶上
虽然这不是她的第一次,但第一个占有她的人,至少是个身强力壮、年轻气盛,有能力、有手腕的人,可这次被一个比乞丐还臭还脏的糟老头子糟蹋,让王静秋心里产生了毁天灭地的恨意
生儿子?像这样的畜牲就应该断子绝孙
但无论心里再怎么恨,日子要一天天过,仇也要一步步报
王静秋擦掉眼泪,把散落的衣服穿好,还把麻花辫打散了重新编,收拾规整之后,才拖着颤抖的双腿,一步步往林子外走
而心满意足的陆来财回到家之后,看见刘氏那死人样,又气不打一处来,对刘氏拳打脚踢了一番之后,理所当然的说,“毒妇,你想饿死老子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厨房还冷火息烟的?还不赶紧滚过去给老子做饭”
哪怕被拳打脚踢也一声没哼的刘氏,麻木的爬起来往厨房走,陆来财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往堂屋去,看着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陆家宝,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
不过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有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儿子,那一幕复杂很快就散去
厨房里,刘氏把粮缸里仅剩的一点玉米面全部掏出来,加上挖的野菜,煮了一锅野菜粥
在搅动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抹挣扎,但很快又回归了麻木
把最稠、最多的一碗端给陆来财,刘氏端着一碗不算稀、也不算稠的野菜粥喂陆家宝吃
陆来财瞟了一眼,哼了一声,“一顿造这么多粮食,往后不过日子了,家宝躺在床上用得着吃这么多吗?
吃得多拉得多,给他收拾不要时间吗?耽搁了上工时间,全家喝西北风?
刘氏啊刘氏,老子是不是揍你揍的太温柔了?让你一点记性都不长?”
陆家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刘氏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小声翼翼的说,“就这一顿了,以后不会了”
“哼,下次再这样,你给老子饿三天”,说完端起野菜粥,稀里糊芦的一会就喝了个精光
还沉浸在快活情绪里的陆来财,没看到刘氏嘴角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转头对陆家宝说,“家宝快吃吧,你看这稀粥玉米粒比野菜多,今年呀暖和的晚,这春耕都忙完了,野菜还没长出头,娘可是跑了好几个山头才挖到一篮子”
刘氏嘴里唠唠叨叨的喂陆家宝,而陆家宝一声不吭麻木的吃着
陆家宝才刚吃完,陆来财就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了,额头一颗颗冒着冷汗
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刘氏,断断续续的问,“你你干了什么?”
陆家宝看到陆来财痛苦的样子,眼睛里终于有了神色,疑惑的看向刘氏,可还没得到答案,自己的肚子里面就像有一只大手在里面捞抓一样,疼的喘不上气
陆家宝的眼神里终于有了害怕的神色,“娘,你……”
刘氏脸上露出了笑容,把陆家宝吃过的空碗放到桌上,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端起桌上仅剩的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小口小口的吃着就像品味什么美食?
陆来财疼得在地上翻滚,舌头被咬破了,嘴角流出鲜血,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油的能发亮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陆家宝也疼得从床上翻滚了下来,撞破了额头,鲜血直流,但磕破的额头比起肚子里的疼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刘氏边吃边说,“陆来财,你现在所承受的每一分疼痛,都是你打在我身上的报应。你分次数打在我身上,我只不过是一次性的还给了你
我当姑娘的时候和刘春花攀比,她嫁给了一个低贱的庶子,而我嫁给了嫡子,以为从此能压她一头,却没想到是把自己送进地狱
年轻的时候被你娘折磨,临了临了还要被你当畜牲对待,你真当我是泥捏的吗?我也是有脾气的
你现在痛苦吗?害怕吗?悔恨吗?是不是很想掐死我?哈哈哈,你这癞蛤蟆滚油锅的样子,让老娘看的心里舒爽极了
儿子,你别害怕,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你是娘的心头肉,你放心,无论是在地上还是在地下,娘都会陪着你
娘不是没想过不给你吃粥,但娘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到了地下娘再继续照顾你”
陆家宝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吃得最多的陆来财腿都伸直了
刘氏虽然在唠唠叨叨,但是碗已经见底了,就这样坐在凳子上,直到看到陆家宝没气了,才掏出家里仅剩的半盒火柴,划燃两根扔在床上,把房间里能点的都点上
自己也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带着笑看着蔓延的火势,诡异的笑着说,“刘春花,我和你斗了一辈子,我都没赢过一次,这次我赢了,我走在你前面了。
我先下去笼络好关系,我就不信等你来了,我还斗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