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林丢下提着的野鸡和野兔,大步向秦舒婉走去
着急的问,“丫头,你的手怎么了?”
一着急就把心里的称呼脱口而出了,但陆冬林现在还没意识到
倒是一声‘丫头’,让秦舒婉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起来了
看着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陆冬林忽然意识到自己叫了她什么,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过很快,视线就落在秦舒婉有些发红的手上,又看了下盆里的衣服
这丫头洗衣服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呀,手都给搓红了
秦舒婉笑过之后,看着陆冬林说,“陆哥,你的心理年龄有多大呀?
就算你比我大一点,但我们也算是同辈人吧!
你这一声‘丫头’,我咋觉得你是在喊你孙女呢?
呀!不对,你这是占我便宜呢!”
陆冬林:就算你敢当我孙女,我也不敢当你爷爷,我想当你男人啊,臭丫头!
“我可没这么想,是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以后别那么早来洗衣服,河水很凉
还有在河边洗衣服也不是这么洗的,像你这样洗很费手的
今天陆哥给你示范一下”
陆冬林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一块光滑的石板面前
石板一大半都沁在水里,陆冬林把衣服打湿了,就按在石板上搓,搓了几下,又放在水里清洗一下,来回弄几遍衣服就干净
陆冬林抬头问秦舒婉,“看明白没有?这样洗衣服,手就没那么累了”
秦舒婉点头,“看明白了,我第一次知道衣服还能这么洗,我刚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些石板,但我不知道是拿来洗衣服的”
在秦家的那几天,舒妈妈都没让她洗过衣服,说她大病刚愈,让她好好休息
上辈子她连内裤都没洗过一条,这辈子什么都得重头再来,酸甜苦辣都得吃一遍
陆冬林把外套拧干,搭在河岸的树枝上
对秦舒婉说,“以后要洗衣服,中午的时候来吧
村里的那些妇女,基本都是那个时候来洗衣服
这边很偏僻,尽量不要一个人来
要是遇见有龌龊心思的人,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任何一个地方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别抱有侥幸心理,安全方面一定要重视起来”
尤其是这丫头长的那么好看,娇娇软软的一个,看穿着打扮就知道身家不错,难免有人会盯上她
就怕遇到那种没有底线的人,用些肮脏的手段达成目的
哪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他都会心疼死的
秦舒婉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陆哥提醒
对了,陆哥,你那么早来也是洗衣服吗?”
陆冬林指了指被他丢在一旁的野鸡和野兔
“我刚从山里下来,来这边清洗一下猎物”
秦舒婉看着两只肥胖胖的灰兔子,一只五彩斑斓的应该是鸡吧
她好想吃肉啊,上辈子她虽然是学舞蹈的,但她却从没委屈过自己的嘴巴
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我宝贝女儿学舞蹈,是因为个人爱好,又不是为了当舞蹈家,又不靠舞蹈赚钱养家,干嘛要委屈自己呀?
总是变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吃食
做饭是妈妈的爱好,吃光妈妈做的饭,是他们父子三人的喜好
秦舒婉想到这里,有些悲从中来,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菜了
陆冬林查觉到小姑娘的情绪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想她处在这样的情绪中
“既然我叫你丫头,你感觉咱们差了辈份,可你都叫我陆哥了,我再你秦知青的话,就有点不合适了,我以后叫你舒婉可以吗?”
其实陆冬林更想叫婉婉,但那样亲密的称呼,现在还不适合,他怕吓着她,反而适得其反
秦舒婉有点心不在焉的,随意点头
陆冬林担忧的问,“舒婉你怎么啦?是不是头又痛了?
我借牛车送你去镇上卫生院看看”
虽然刘瘸子的创伤药效果不错,但这丫头伤在脑袋上,可大意不得
陆冬林说着就要转身跑开,回过神来的秦舒婉,眼及手快的拉着他t恤衣角
“陆哥,不用了,我头不是很疼,刚才是想到了其他事情
不过你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她自己都穿毛衣了,可陆冬林除了洗掉的外套,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t恤
秦舒婉心里有一个想法,这位大哥该不是就为了示范怎么洗衣服,才把外套脱了洗的吧?
陆冬林松了口气儿,“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再说了,上山穿的太厚也活动不开
你刚才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事重重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秦舒婉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想那个可能永远都回不去的家
“舒婉,人最重要的就是过好当下
开心也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我们干嘛要委屈自己呢?何不开开心心的过一天呢?
今天陆哥给你露一手,我烤兔子的手艺可是一绝,一般人都吃不到的
请舒婉女士给小的一个面子,让小的感激一下,舒婉女士在火车上的救命之恩好吗?”
说完还不伦不类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秦舒婉被这滑稽的动作给逗笑了,“好啊,陆大厨可别让人失望哦”
虽然陆冬林这么说了,但秦舒婉也没打算白吃人家的肉,心里想着要用什么东西回礼
“得嘞!你就等着瞧吧”
陆冬林怕剥兔子皮的血腥场面吓着秦舒婉,特意背对秦舒婉给兔子剥皮掏肚子 ,给野鸡褪毛
秦舒婉一直看着陆冬林,手脚麻利儿的腌兔子、找柴火,一切都驾轻就熟,显然不是第一次那么干了
“陆哥,我可以帮点什么忙吗?”
陆冬林点头,“有啊,等会有个大忙,要等着你帮”
“什么忙?”
“大口吃肉,帮我消灭掉一只兔子”
秦舒婉又笑了,“陆哥,这种忙我很乐意帮的”
“那就好,偷偷告诉你,只要我回来,都会在外面加餐的
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到时候带你一个
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啊!”
秦舒婉:“可我什么都不会干呀,带着我岂不是很吃亏?”
“谁说的呀?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加餐,和两个人有说有笑,边聊边加餐,那是一个境界吗?”
秦舒婉尬笑着说,“这个理由好强大”
“这真不是理由,我说的是心里话
16岁之前,我只要有空,就会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加餐,有时候烤根红薯,有时候烤根玉米,有时时候在河里捞点小鱼烤
其他人都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哪怕吃的不好,但至少气氛在
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偷偷摸摸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