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儿就见不得舒月这个鬼样子,努力咽下口中的糕点,偶个暴躁的小狮子一样
“系陪你陪个屁呀,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这不长眼的糕点,自己跑到我这来的
它要不砸向我,我会踢它吗?我不踢它,它会散吗?它不散我会吃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放东西的人不长眼,跟我有屁事关系
这东西把我砸了,我还没找他们赔损失呢”
陪来陪去还不是她的钱,脑袋怎么想的?真是像进了水一样
陆娇娇这下彻底绷不住了,“秦宝儿你到底要不要脸啊?我陆娇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饿死鬼投胎吗?丢人现眼的恶心东西,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简直让我隔夜菜都快吐出来了”
李秀莲瞪了一眼陆娇娇,没有搭理秦宝儿,而是看着舒月说,“老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孩子歪成这样,就别放出来祸害人了吧?
人要脸,树要皮,养出这样的孩子,这做父母的恐怕都没脸见祖宗了
一点糕点是小事,毕竟这样的糕点在我们看来也只是个平常物件
这位胖同志没见识,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样的东西不是什么档次的人都能吃上的?
但事无绝对,不是次次都能遇到像我们这样能容人的,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小心到时候被人打断手打断脚,扔进臭水沟
恐怕这当爹妈的还不知道要到哪去找孩子了”
舒月:“这位同志说的对,眼见跟涵养真的不配对
我们确实是劳苦大众,没什么见识、也没见过啥好东西、不像某些压榨劳苦大众的资本家,朱门酒肉臭
在我们穷也穷的有志气,该陪的我自然会陪,还有我并不觉得我家孩子哪里不好,她心性单纯、率真,这才是最难得的
可不像某些为了利益连自己都能出卖的人,虽然外表长得人模人样,但内心里还不知道肮脏成什么样呢”,舒月说着,直接拿了两张大团结,好脾气的递给陆娇娇
“既然你们都是有眼见的人,那接受我们的赔礼吧”
舒月见秦宝儿,又要有动作,另一只手立马又掏出了两张给她
“傻孩子,想吃什么直接给妈妈说,妈妈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买”
看在这两张大团结的份上,秦宝儿动了动嘴,收下钱,什么没说了,埋头吃糕点
而陆娇娇就有点骑虎难下,汪来福伸手把钱接过去,“行了行了,我们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真是的,来趟乡下,什么牛鬼蛇神都见着了”
曹梅花:“往上数三代,说不定你祖宗还是地里刨食儿的了,神气个什么劲啊,看不起乡下有种别来呀
免得我们乡下的泥土污染了你那高贵的脚”
秦舒婉:“大伯母,别生气,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多着呢,端着碗叫娘,放下碗骂娘,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多清高似的”
汪来福简直把这个月的气都气完了,一个个的那嘴炮可真厉害,“你骂谁白眼狼呢?什么狗屁的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你知道我在邮政局工作,你这是明晃晃的辱骂公职人员,你信不信我送你去蹲铁笼子”
“谁愿意对号入座?谁就是白眼狼呢?
你是公职人员又怎么样?你不吃喝拉撒吗?
你吃进去的哪一粒粮食不是农民种出来的,你吃进去的哪一口饭不是你看不上的乡下人种出来的
就是你眼下看不起的肮脏土地养活了你,证想送我去蹲铁笼子,我还想送你去呢,明显的阶级歧视,你这是要反组织吗?”
秦舒婉最后一句话吼出来,整个场面除了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没有谁再说一句话,这帽子可大了
汪来富咽了咽口水,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你瞎说什么?我时候看不起农民了,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土地了
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呵,怂货”
秦舒婉鄙视的看了眼汪来富,乖巧的坐在大伯母身边,不再言语了
一场拖拉机上的硝烟,就算暂时停歇了
到田坝大队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秦舒婉把打包的两份红烧肉,一份给了大伯母,一份带回秦家
曹梅花推辞不要,她和儿子今天已经占了侄女大便宜了,怎么还能又吃又包了?
“大伯母,我给你,你就拿着呗,这是我孝敬爷爷奶奶和大伯的
今天我就暂时不去了,你给爷爷奶奶说,我改天有空再去陪他们”,说着把饭盒塞给曹梅花,就转身朝秦家方向走去
曹梅花拿着冰凉凉,已经没有温度的饭盒,看着小侄女蹦蹦跳跳的身影,和身边的儿子说,“我咋就没福气拥有这么个闺女呢?”
秦向党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娘,要不你和爹再努力努力?说不定明年我就有妹妹了呢”
曹梅花那个气呀,咬牙切齿的脱下一只鞋,跳着脚就要去打那铁憨憨儿子
秦向党不仅没有跑,还赶紧扶住他娘,“娘,看看你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暴躁?
你这单脚蹦个啥呀,要是一不小心崴了脚,那可咋整?爹还不得抽死我”
曹梅花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你娘一把年纪了,说话一点都不过脑子
老娘要是还能再生个闺女,早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秦向党张着大嘴笑了笑,“娘,你想有个亲生女儿,这不太现实了,要不我们哥几兄弟再努力努力,争取让你抱个孙女”
曹梅花粗鲁的把鞋穿上,“哼,你们老秦家就没有闺女的命,有婉碗这个女娃都是祖宗保佑、祖坟冒青烟了
你当真以为祖宗不忙啊,人家还不得休息,那祖坟的青烟还能一直冒?这青天白日的,做啥梦呢?
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家呀,现在还能去干点啥活?
真是的,一个个的干点啥都得老娘提醒,唉,我要有个闺女该多好”
秦向党摸了摸鼻子,跟上老娘的步伐往家走
秦宝儿直接回了知青点,舒月和唐兰带着舒宁雅去了陆家,主要是知青点的行李都全部搬去陆家了,而她现在名义上还是陆家的媳妇儿
但他们却吃了闭门羹,舒月都快抬脚踹门了,刘大妞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洗洗刷刷
是不是的朝门口呸一声?大声嚷嚷几句,“一个破烂货,哪来的滚哪去?
我们可是给了你们机会的,是你们自己放弃的
现在她舒宁雅休想再进我陆家门
滚开,别在老娘门口唧唧歪歪的”
舒月:“还真以为你们陆家是豪门贵族?不让我们进可以,把小雅的东西还来”
刘大妞把刷子砰的一声丢在水盆里,水花溅得老高了,走到大门处,对着大门外气愤的说,“还有脸问她的东西,她有个狗屁的东西,就因为她带来了霉运,让我家的房子弄塌了,把我儿子砸成那副模样,家底都给掏空了
还有脸来要她的东西,老娘没扒下她一层皮来赔偿,都算老娘还有良心
滚开,小心老娘拿尿泼你们”
舒月讲道理,她可以一套一套的,但和泼妇吵架,她真不占优势
就和唐兰说,“咱没必要在这里和泼妇纠缠,那简直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去大队部
我倒要看看这个大队的领导管不管这事?
简直是没天理了”
唐兰一把年纪了,本就瘦弱的身体,背着舒宁雅折腾了这么久,很不耐烦,“走走走走,真是的,怎么之前没想到呢?白折腾了这么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