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锦迟迟回答不上来,虞玉冷哼一声,身躯突然向前一倾。
没等到苏锦回味这股清香,一股推力感骤然出现,将他从虞玉的腿上推了出去,重重砸在马车的地板上。
马车外响起嘈杂的声音,大呼声、拔剑声与肆意狂笑一通传来。
虽然这种力度并不疼,但苏锦依旧装成一幅龇牙咧嘴的模样,嗷嗷直叫:“我再怎么做错,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本少主吧?”
虞玉皱了皱眉,拉开车帘望向外面:“我没有推你,是马车突然停下来的……咱们似乎,遇到劫道的了。”
苏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望向车窗外的草原,只见一群骑着猎牙巨狼,身着兽皮的游牧人正团团围绕在停下来的苏家车队。
这些劫道人足足有十余位,各个身强体壮,面露凶光,都是第三境的好手,领头的一位络腮胡壮汉更是达到了第五境。
苏锦的目光在他们胯下的巨狼停留片刻,这妖兽各个都是第二境,速度比苏家车队豢养的马匹还更胜一筹。
苏锦下意识的问道:“他们这些狼拉走卖了值多少灵石?”
虞玉想了想:“第二境妖兽的通价是五万灵石,这些巨狼的战斗力不俗,我估摸着应该在六七万灵石价格附近。”
那岂不是发财了?
劫道?劫道好呀!
不同于此刻十分兴奋的苏锦,领队的大伯和三叔则是神色紧张,气氛沉重。
他们的修为都是第四境,遇到第五境的络腮胡壮汉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这个匪徒首领,居然达到了第五境,单凭他一人截杀整个苏家车队都不算困难的,更何况还率领着一群小喽啰。
不过……这次虞玄女可是跟着少主一同出行,有她在,想必这些劫匪从车队手中占不了什么便宜。
络腮胡壮汉看着眼前的装饰考究的车队,颇为兴奋的舔了舔嘴角。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开张过了,昨夜接到了劝君城内线人的飞鸽传书,知道有一个大家族的车队要经过这里,因此便早早的在此地埋伏着,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这货劫匪其实在草原上臭名昭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他们自名为烈狼帮,十余年前便以在草原上劫持各种路过的商队、去往远方的家族车队为生,往往干上一单能赚的上百万的灵石。
被他们劫持的商队或者其他的车队,中年男子、老年男人和相貌不佳的女子一概沦为座下巨狼的口粮,未成年的孩子则被他们掳回营地,视作和骨烂。
命运最为悲惨的便是相貌姣好的女子,会被烈狼匪们当场轮番玩弄凌辱,若是尽兴了便就地杀掉,若是不尽兴便带回营地接着蹂躏。
十年来,他们抢过的车队累计下来也有上百个,几乎没有翻车过。
由于络腮胡壮汉这第五境的强大实力,放远方圆千里任何一个家族一个势力,都是最为顶尖的存在,即便是劝君城城主亲自来了,也未必能胜得过他,因此烈狼匪们才能在这片草原上横行霸道这么久。
“车里面的人都下来吧,听话一些,这样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络腮胡壮汉的笑容带着一些狠戾。
“我们是淮凉苏家的车队,不知阁下突然拦住我们,是有什么用意?”大伯站在最前面,语气严肃,手已经覆上剑鞘。
“用意?”络腮胡壮汉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杀人,劫货,抢女人,这就是我们的用意!”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便猛的伸掌,空气一阵波动,强烈的飓风吹来,使得在场众人都睁不开双眼。
无形的凶猛推力跨过空间,重重砸在苏锦大伯的胸膛上,将他直接向后砸出数十米落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气息萎靡受了内伤。
“你敢!”三叔见状,又惊又气,当即怒喝一声,拔剑准备冲上前去。
“且慢。”苏锦在车中看到了这一幕,开口喝止。
以三叔第四境的实力,贸然冲上去也绝不是络腮胡壮汉的对手。
苏锦掀开车帘,朝着正对着苏家车队虎视眈眈的烈狼帮匪徒们露出了一幅阳光开朗的笑容:“哥几个,今天出来劫道随身带了多少灵石啊?”
烈狼帮匪徒一愣,苏家车队大部分人也是一愣,只有极少数知道虞玉身份实力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在苏锦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个带着帷帽,腰悬长剑的窈窕少女掀开帷裳走了出来,她周身气质冷冽,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络腮胡壮汉还是首次见到这种美人,虽然看不清容颜,但单凭她一幅骨相,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眼前一亮,心中蠢蠢欲动起来。
高岭之花?他先前又不是没有玩过富家大小姐,他很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鲜花被践踏进尘埃里卑微的模样。
只可惜,他错估了虞玉的实力。
同是第五境,两者的实力亦有不小差别,尤其是他这种黄品神游境。
虞玉甚至都没有正眼瞅他,她只是微微翻手一压,一股强烈的灵压与妖气,便将整个烈狼帮连狼带人镇的喘不过气来。
络腮胡壮汉当即一惊,见到帷帽少女居然也有第五境的实力,心中微微一沉,脸色阴暗起来。
但更令他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随着一阵寒光亮起,有容如同一条白蛇飞出,掀起尖锐呼啸。
这一剑的速度之快,令络腮胡壮汉面色大变,瞳孔微缩,神情中充满了震撼之意。
他低吼一声,鼓动全身修为,手架阔刀护于身前。这阔刀在被注入灵力之后当即响起一阵浊白色的光芒,看上去也是个品质不低的法宝。
“没想到你也是第五境,但对上爷爷我还是差了点技巧!美人儿,听爷爷我一言,老老实实的投降,爷爷还能把你当个掌上明珠来宠,你说怎么样?”
络腮胡壮汉狞笑着,他自觉这个少女的飞剑无法攻破手中的阔刀,也就无所畏惧了起来。
但仅仅是一瞬。
在有容与阔刀接触的那一刻,刀身上迅速产出了细密的裂纹,下一刻,这个法宝脆的如同玻璃一般,悉数裂开,化作无数的碎片。
有容在络腮胡壮汉的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兜了一个圈,重新落回剑鞘之内。
这时虞玉才缓缓抬头,她冷淡的目光落在络腮胡壮汉笑容凝固的脸上,自始至终一句话没有讲过。
紧接着,络腮胡壮汉的脑袋像是被泄洪的江水冲开一样,高高的抛在了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