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局有四次觉醒的超凡者坐镇,加上各种神秘设施,说不定会察觉到自己与邪神产生的隐秘联系。
到那时,这具化身就废了,可能连这道意识也要被拷打,那可比生孩子还要难以接受。
那要不随便找个桥洞凑合一夜?
罢了,若被温舒唯知道了自己不在调查局也不回家,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沈寂最终决定多走访两家福利院,再回去。
……
恍惚间,白饮雪发现自己回到了伊甸园,回到了熟悉的家中。
绯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白饮雪从绵软的床上起来,感到一阵迷茫。
她明明记得自己应该在安定区主城才对。
带着强烈的疑惑,她来到了窗边,想看看小镇的情况。
街道上,看不到一块石板,连同繁茂缤纷的花圃,也都被一层黑色的土壤所覆盖,完全没有往昔的一点样子。
而整座小镇的房屋,没有一盏灯光亮起,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感到窒息。
明明有许多纵欲无度的夫人会夜夜笙歌才对……白饮雪忽然想起了什么,心脏骤然紧缩。
对,伊甸园已经沦陷了,所以才不会有活人,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梦吗?
对,一定是梦,我最好从这个梦里尽快醒来……
强烈的不安促使白饮雪全身都在使劲,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妄图从梦境中挣脱。
可睁开眼,却仍然身处伊甸园白家自己的房间当中。
不仅如此,白饮雪忽然透过窗户,在自家的前院当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道高大近2米,凹凸有致,半隐于黑暗中的礼裙身影——
白夫人!
而就在下一秒,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抬起头,向她所在的二楼窗户望了过来。
浑身冰冷的白饮雪猛地捂住嘴巴,才不让惊恐的尖叫从自己嘴里溢出。
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张脸啊——
大半的皮肤和血肉都被腐蚀殆尽,露出苍白的头骨,隐约可见蛆虫在眼眶里翻进翻出;
唯一完好的一只眼睛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默默地与她对视,带着某种质问和拷问。
阴尸!
母亲她果然也被那诡谲转化成了阴尸!
但白夫人的威压和母亲的威严还保留着。
面对这一眼神的注视,白饮雪的心理防线当场就崩溃,跪倒在窗前瑟瑟发抖,颤声忏悔道:
“对不起母亲,我是为了自保,才认米歇尔夫人当我的母亲,您不要怪我……”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白饮雪在被恐惧支配下,不停地忏悔着。
直到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女声:
“二小姐?您怎么了?”
白饮雪猛地从床上立起上身,映入眼帘的是母神教会培育中心的房间,以及台灯照耀下,陆倾烟关心的脸。
于噩梦中清醒,白饮雪却丝毫没有庆幸,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之后,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身体也愈发冰冷僵硬。
“二小姐,您梦到什么了,一直在喊‘对不起’……”
将房间的灯打开,陆倾烟拿来毛巾擦拭着白饮雪脸上的冷汗,关切道。
隔了足足有十几秒,这位脸色煞白的白家二小姐,才嗓音低哑地出声道:
“那个贱人……她找上我了。”
……
同样的夜晚,月华知秋别墅。
沈寂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困倦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一根根粗大黏腻的灰绿藤蔓从卧室的各个角落向着自己伸过来。
“……”
沈寂的心情很复杂:
无奈、无语、疑惑、烦闷、恼怒、羞耻、害怕……
这下他很确定,自己是被藤蔓之梦缠上了,偏偏自己还无法反抗。
“唉……来吧。”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默默承受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藤蔓缠上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摩挲挑逗着,沈寂心思却是飘到了另一边——
必须得寻找解决办法才行,包括但不限于向调查局求助。
相信他们看来,被灰绿土壤污染过,留下一些后遗症也是十分正常的。
毕竟现在的很多调查员,经历过或危险或恐怖的诡谲事件之后,心理都很容易出现问题。
当房间变换为树桩和诡秘星空,那巨大的女性虚影即将降临,与他的精神发生密切结合之时,溪流般悦耳的声音适时将沈寂唤醒。
与昨晚一样,沈寂从梦中脱离,便发现再次越界了。
他不但将温舒唯紧紧搂住,一条腿还挤进了那双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之间。
“又做噩梦了?”
后者一双在夜晚中异常明亮的眸子望着沈寂,语气十分平静,但呼出的气息却很热。
这话听在沈寂耳朵里,莫名有种嘲讽和揶揄的意思。
就好像一个看穿了未婚夫拙劣把戏的精明未婚妻一般。
沈寂默默松开手,后退至一边,旋即不置可否道:
“从伊甸园回来我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稳定,从明天起,我们分开睡吧。”
温舒唯慵懒地单手支起弧线优美的下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
“以前我还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呢,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分房睡就算了吧,婚前就这样,那婚后还不得分居?我觉得爸爸说的没错,我们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培养感情……”
“而且,就算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难道我还会报案不成?我可不是因为房产证上没写自己的名字,就诬陷未婚夫强迫的女人。”
这被诡谲影响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沈寂听着这些暧昧暗示性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心中愈发警惕起来:
她似乎不排斥,甚至期待与我的关系发生进一步的实质性的突破。
不管怎样,只要不顺从她,她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不会得逞……
也许,秘密就在那本《梦灵秘典》上……
想到这里,沈寂往另一侧的床头柜一瞥,发现最下面的那本黑色厚书籍已然不见踪影。
“怎么不说话?你觉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温舒唯略微转冷的声音将沈寂的思绪和注意拉回。
同一时间,于光线黯淡的房间中,后者以超凡的视觉捕捉到——
自己这位神秘的未婚妻眼中缤纷的色彩一闪而逝,一条柔软的粉舌表面泛着同色光华,弯曲着伸出了20多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