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饭了吗?”
好不容易将温舒唯从自己身上分开,沈寂用略有些干涩的语调说道。
“没呢,等你一起。”
妙龄女子微微扬起螓首,脸蛋红扑扑的,媚眼如丝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挽着他的手落座于餐桌前。
看到桌上半空的红酒瓶,沈寂这才发现,她怕是喝了不少。
“今晚我就不喝了,明天要早起出门。”
见她要给自己倒酒,沈寂立马婉拒道。
闻言,温舒唯顺从地“嗯”了一声,放下酒瓶就给沈寂碗里添菜,一句话也不说,也不问出门干什么,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碗都快装不下了她才停下来,也不吃饭,而是就这么略带着痴迷地看着她的未婚夫。
这眼神仿佛勾芡了一般始终黏在沈寂的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被侵犯了一样。
“咳咳,那个……其实,明天我要出墙外执行任务。”
“嗯。”
“顺利的话,第二天就能回来。”
“嗯。”
“……今天我完成了二次觉醒。”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温舒唯一眼不眨的盯着沈寂,眼神仿佛无形地手从后者身体自上而下抚过,柔声细语道:
“我能感受到你体内旺盛的生命力,是之前的数倍,嗯……很美妙和让人着迷的力量。”
沈寂看到,对方说话的时候,粉舌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这更加肯定了他心里的猜测。
温舒唯,或者说背后的诡谲,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伊森本人!
而她在今晚必将有所行动。
一方面是自己即将出墙,再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又能否平安归来;
另一方面则是这具身体的二次觉醒,进一步吸引了对方的兴趣,或者说满足了行动的条件。
那么自己自然不能够坐以待毙,必须有所应对。
念头闪过间,沈寂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
“另外,还成了驭诡者。”
“嗯?”
此话一出,温舒唯立时从那种痴迷微醺的状态抽离出来不少,面露关切道:
“你没受伤吧?我听说驾驭诡谲的过程比二次觉醒还要危险,以后会影响生活吗?”
你想问的是会不会影响夫妻生活吧……沈寂暗自冷笑,表面则遗憾地叹息了一口气道:
“目前还不清楚隐患,但保险起见,今晚我还是睡另一个房间为好……”
与此同时,他收回了望向温舒唯的视线,避免与对方眼神接触。
——结合之前两次被修改记忆认知的经验,被“吐舌头”的前提似乎与眼神接触有关。
每当看到那双美眸中的明净色彩,他就会失去神智,就连本体的意识都拉不回来,效果甚至比“紫荆花瓣”还要奇诡。
“不行!”
温舒唯几乎是脱口而出反对道,语气中更是透露出一丝急切和不甘。
沈寂顿时心中大定,一边低头注视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无奈地说道:
“我实在是怕自己或者那诡谲物品伤害到你,若那种情况真的发生,我会自责到生不如死,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和团长……”
“而且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而已。”
他并未看到,未婚妻此时眼中隐隐透出缤纷的神秘光华,但发现他并未看向自己后,那美丽动人的脸上流露出令人心软的失落。
隔了一会儿,只听到后者低声地说道:
“哦……”
很好,没想到比预期的顺利,也没有过激反应,避免看她是有用的……
沈寂快速用完了晚餐,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始终不与温舒唯眼神接触,且保持着一定距离。
放下碗筷,起身直接就把自己锁进了次卧,然后对着门外说要早点睡。
意思让温舒唯不要打搅他,不给丝毫两人共处一室的机会。
不仅如此,在确认客厅的未婚妻子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动画之后,他打开了窗户,一脚踩在了窗沿上,准备跳下去。
是的,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打算悄悄溜走,去外面找个酒店睡觉。
可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在床上扫到了一样黑色的物件。
转身望去,那是一本黑色的厚厚书籍,封面用古老的咒文写着《梦灵秘典》几个字。
可沈寂分明记得这本神秘的书籍在自己第一晚见过之后,便消失了。
难不成是温舒唯特意放到这里的?
咚咚,咚咚。
突然间,伴随着敲门声响起,还有轻柔温婉的女声:
“亲爱的,我有本书找不到了,是不是在你那里呢?”
搁这钓鱼呢?
满心疑惑,深深怀疑温舒唯动机的沈寂自然不会承认:
“什么书?这屋子里一本也没有,你也知道我不看书的,要不再去书房或者主卧找找?”
外面温婉的女声一下变得急切而慌乱起来:
“不好,难道那东西跑了?”
“亲爱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本书是父亲送给我用来防身的诡谲物品,因为加持有封印,平时不打开的话没有任何危险。”
“但如果它突然间会自己移动甚至打开的话,说明封印可能松动,我们必须尽快在它变得危险之前把它找出来。”
呵呵,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沈寂心中冷笑,配合上惊讶的话语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但这件事情光靠我们两个恐怕来不及,这样,我打电话让局里来增援吧。”
说着,沈寂拿起手机就要拨通号码,却忽然感到自己脚腕被一种黏腻柔软的物质给包裹。
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一根粗长的,长满眼睛的触手状物从不知何时摊开的黑色书籍中钻了出来。
而真正可怕的在于,那一只只眼睛内流淌着色彩明净的神秘光晕,直直地投射进了他的眼睛。
“亲爱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变得冷淡,但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伴随着门外轻柔的话音,蓦地,咔嚓一声。
门开了。
美丽动人的未婚妻穿着轻薄暴露的吊带睡裙,成功投入了僵硬不动的男子怀中。
这本该是美好暧昧的一幕——前提是这名未婚妻眼中没有闪烁着诡谲的光华,如果嘴里没有伸出比她手臂还长的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