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像江浙大学这样的重点院校,招生工作都已经结束了才对,可是于民奇玄着的心事却没有放下,别看他们江浙大学号称全国第三,但问题是还有那第一、第二的不是?
江浙大学对华夏百分之八十的学生家长来说已经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高峰,但问题是这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里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考不进江浙大学的呀,至于那些能够考上江浙大学的学生,人家可以有更高更大的目标,比如京大、水木。
所以,作为江浙大学招生办的副主任,于民奇的心还玄着呢。
其实在每个省都一样,本省的招生工作总是重点中的重点,别以为本省就有更多的政策倾斜,有是有点儿,但像是江浙省这样没几所高校的高考大省,学生们哪怕是考本省的学校,那分数也不占便宜啊。
江浙乃富庶省份,许多外省的学生也以此为目标,而与此同时,同等分数下,若是有的选择,魔都的高校又是更具吸引力的。
钟苒这个学生,繁忙如于民奇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别看她分数并不高的吓人,666这样的成绩在江浙大学也就算优秀,不到尖子的那批学生,可看下她年纪和经历啊。
16岁的年纪以高一生的身份跳级参加的高考,这要是缓上两年,说不得又是个高考状元啥的,当然了,这也是不一定的。
虽说今年钟苒也很顺利了填报了志愿,可谁知道她会不会被哪个人鼓动又跑回去继续读高二啊?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儿,所以啊,就算钟苒不打这个电话,于民奇还想跟这位小姑娘打一通电话了解下情况呢,能做思想工作就尽量做通。若不能,唉,自己也不能挡着人孩子进步的路啊……
“于老师。您好,我是承州市的钟苒。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冒冒失失的给人打这通电话,钟苒也有点儿怪难为情的,可为了小伙伴,她也只得豁出去了,要不然,她上哪儿认识好的培训班老师去啊。
“钟苒?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今天打给我有什么事儿啊,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的,尽管提。啊?”于民奇嘴上是热情的说着,心里却有点儿发苦,小姑娘可千万别提要退学回家念高中的事儿啊。
“是这样的,于老师,我想您是江浙大学招生办的老师,那一定认识很多别的老师吧?不知道您有没有认识教美术的老师呢?”原谅钟苒那一口烂到极点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过意思说清楚就成了,不是吗?
于民奇还真不会同钟苒介意这个,做了那么多年招生工作了,什么样的奇葩学生没遇见过啊。直接张口问他要钱的都遇到过,钟苒这样的,什么也算不上。多大点事儿啊。
“美术老师?我记得没错,钟苒你应该是报了我们学校的高分子材料专业吧,怎么想起来学美术了?”于民奇一口开玩笑的架势,不过钟苒要真想学美术,于民奇也会给她把这件事儿给办成的。
小孩子嘛,经受外界诱惑的抵抗力就小,与其让钟苒入学以后沉迷游戏啊、玩乐什么的,于民奇倒宁愿她能有个健康的爱好,比如画画。
“不是我。是我同学……”闻言,钟苒就有点儿小尴尬了。这人情世故神马的一直是她的硬伤啊!
“哦,是你同学打算考艺术类专业是吧。咱们学校没有这样的美术专业培训辅导班,不过我认识一位老师,你可以让你同学和他联系一下,你看行吗?”于民奇对钟苒是特别能宽容的,一下子就脑补了一出情景剧。
怎么的呢,钟苒不是才高一嘛,那就代表她进大学的时候几乎找不着同年纪的人了,正所谓三年一代沟吧,钟苒的年纪比未来的大学同班同学都小至少两岁,三岁、四岁的也不出奇,她这是给自己找伴儿呢?
艺术生不像普通学生那样,得天天在教室里上课,他们还得去上各类培训班呢,又因为艺术类学生的文化课成绩要求不高,所以老师对这类学生睁只眼、闭只眼的,手下也松快些。
于民奇脑补的结论就是钟苒她需要人陪,这不,翻了翻名片夹,立马报给钟苒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又觉得有点儿不够,给名片上那人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明了这个事情。
对方呢,之前大约欠了于民奇一不大不小的人情,所以还一直把于民奇的号码记在手机里,再者说,江浙大学招生办副主任这块牌子也好使,那位很是热心的一口应下。
等到钟苒没一会儿把电话打过去,那边挺热情的给报了地址。
就这样,钟苒几个才到酒店不久,就又打车出去了。
出了市区,左拐右拐的也不晓得司机绕路没,反正待钟苒她们找着那艺风画室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钟苒在外头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个四十来岁的长发男人从里头出来,看到就钟苒几个小孩儿站在一块儿,就一脸笑意的迎了过来:“是于老师介绍来的吧?谁是钟苒?”
钟苒应了一声,却指着朱莉和许洁道:“我是钟苒,不过是我同学要学画,赵老师您看是考一下她们呢,还是?”
长发男人姓赵,具体叫什么,钟苒就不知道了,她就只拿到一个姓氏和一个电话,要不是知道于民奇没理由骗她,她也觉得这事儿挺不靠谱的,所以吧,她打算速战速决,长发男能教就教,教不了,她就另外想折子。
“是为了美术统考?那不用考什么,都是一个套路,只要文化成绩过得去,学上三个月就能出师了!”长发男子摆了摆手,这里头搭着于民奇的面子呢,要是别人来的话,他说不得还要端着架子考考人家,不过熟人来的,就不兴那一套了。
现在学画的孩子,能有多少是实实在在有天分的呢?大多都是为了考试,美术统考就一个素描,一个色彩,看上去很难,实际上像长发男这样的培训班老师早就找到套路了。
“我这去年收了二十多个学生,就两个美术统考不过的,其他那些要再考不上就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过关,学画画,没你们想得那么难,是个人,只要有眼睛和手,那都能画画。”长发男年轻时候也是个愤青,他就觉得画画这件事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完全没有所谓门槛一说。
可华夏的教育呢,偏偏令学美术的还得学好数理化,你说这坑人不坑人?真正有艺术天赋的,几个能把学习成绩也抓好的呀。
现在长发男自己也吃上培训班这口饭了,却从来不看学生艺术天赋啥的,那玩意儿说起来都是虚的,只要按照他的套路去画,就没过不了考试的,就是个文化课,长发男怨念归怨念,却还总是提醒学生们,谁让他自个儿吃过这个亏呢!
长发男看看许洁、朱莉几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要是学习成绩的不理想的话,考表演、音乐啥的也行呢,来他这儿,莫非是真喜欢画画?
“我叫赵大山,你们呢,喊我赵老师也行,喊我老赵也没事儿,就算叫我声大山,我也应着,咱们学艺术的,没那么多讲究,走,我领你们上去看看画室。”
钟苒几个都不怎么说话,话都被赵大山一人说去了,不过看样子,这人也挺好相处的,何况还有于民奇的面子在里头,他们好几个人呢,上去看看又怎样。
艺风画室看着楼下不起眼,但上了二楼,却真是个画室,面积足有二三百平,屋里摆放着许多画架和箱子,估计就是学生们上课的教室了。
“三楼是宿舍,你们要是在杭城没地方住,也可以住到宿舍里,四个人一间屋,环境比家肯定要差点儿吧,比别的地方却好不少。”赵大山以前也是有过画家梦的,后来为生活所迫干起了培训班这一行,没想到还真被他混出来了。
这栋三层的小楼虽说破旧了些,但好歹是赵大山自己的产业,所以他不管是在画技的教授上,还是学生的住宿上,都不是瞎糊弄的,要不是看在于民奇的面子上,赵大山根本不用这么卖力的推销自己,他这画室有的是人来学画画的。
“赵老师,您这儿具体怎么收费啊?”许洁和朱莉就是来找培训班的,跟家里说的也是艺术类,至于说表演还是画画,只要考得上大学就行,其他的,她俩的父母还真没要求。
哪怕许洁和朱莉都有明星梦吧,不过内心也挺忐忑的,谁让现在的报刊杂志上写的那些明星经历,都是打小就有艺术天分,再不就是学舞蹈、音乐的,她俩可啥都没学过呢。
仗着漂亮就能念表演系?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华夏每年出生的漂亮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不说都去考艺校吧,京城电影学院门口那庞大的艺考大军总是事实吧?
许洁和朱莉也觉得学美术比较靠谱一些,这不是先前被学校的美术老师给弄得没自信了嘛,现在赵大山信誓旦旦,三个月包教包会,她们也就心动了。
这不,俩小姑娘眼神沟通了一下,就由朱莉张口问起了学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