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的牢房里,辛孟让人多点了几盏灯,把牢房照的亮了些,虽然没有达到亮如白昼的效果,但长期在这里待着也会让人不舒服。
辛孟特意问了任率,他们是今早开始审问画心的,直到现在他们基本都没休息过。
现在是深夜,正是犯困的时候,辛孟却把牢房点的这么亮,是根本不打算让画心有休息的机会。
和别人的严刑拷打不同,辛孟的方式就相对温柔了许多。
站在画心身边陪他唠嗑,只要他出现一丁点劳累或者想要坐下的时候,辛孟这才会上去踢他一脚,强迫他清醒过来。
甚至威胁他,他要是敢坐下休息,她保不齐就会踢碎他的命根子。
此话一处,画心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一个激灵,站的板正板正的。
倒是一旁的任率等人尴尬的脸都红了一圈,青鸾姑娘不亏是江湖侠女,这话也说的出来。
感受到有一股视线盯着自己,辛孟强忍着自己不去看他,继续和画心死磕。
一个人长时间的站立,不喝水不休息,辛孟只知道她的同事能办到,至于像画心这种浪子,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好的定力。
长时间下去,他不是肉体受不了,而是精神崩溃。
只要他的神经一松动,一切就好办了。到时候想问什么,他都会说。
画心站在那里,看着在他眼前来回走动的辛孟,而自己却只能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憋着不舒服。
他冷笑着开口:“你这算什么把戏,想知道什么,你有本事问啊!”
“我问你会说吗?”
“不会!”画心斩钉截铁的开口。
辛孟摊了摊手,“这不就得了,我们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画心冷哼一声,刚闭眼眼睛准备眼不见心不烦,就见辛孟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给我把眼睛睁开!”
“你……”
“我什么我,都没对你用刑,你就知足吧你。”辛孟对着他,一面想催眠他,一面又必须让他清醒着。
反反复复的折腾,任谁都能看的出画心的情绪有点不对了。
就连离烬天的几个手下都开始撑不住,接连倒下三四个人。
任率看着,脸上挂不住,刚想去叫醒他们,离烬天却是对他摆了摆手,摸着下巴,有些怀疑的看着辛孟。
“阁主,有什么问题吗?”任率在他耳边轻声开口问道。
离烬天凝眉,眼眸微微一眯,小声呢喃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催眠术!”
任率听后,同样有些震惊,可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催眠术已经消失好几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会使用。
辛孟见画心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甚至已经达到了疲惫的极点,估摸了下时间,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于是她也等不及了,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就见画心整个人猛地精神了一下,满眼红血丝的盯着辛孟。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给我滚开,我要睡觉。”
辛孟轻轻一笑,“想睡觉啊,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画心撑着一丝力气,眼皮重的很,他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能睡着。
可辛孟不给他机会,直接拿着烛火怼到他的眼前,强迫他睁开眼睛,正常情况下,一日一夜的不睡,大部分人都能做得到,可对于被严刑逼供了一整天,晚上又被辛孟用特殊方法对待的画心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频临崩溃的画心,在热气刺眼烛光下,在辛孟浅笑嫣然的刺激下,彻底扛不住了,他用力推开辛孟,大吼了一句:“在城外寺庙。”
而辛孟没个准备,突然被推开,手中的烛台没抓稳,直接扔了出去。自己的身体也偏离了重心,不断往后退着。
这时候,她脑子里想着摔倒了就直接碰瓷离烬天,然后好好讹上他一笔钱。
脑子里想着赚钱的主意,奈何她根本没摔倒,直接掉进了肉盾里。
离烬天直接扶着她的腰站稳,然后冲着任率道:“马上带人去找。”
任率带着人马鱼贯而出,画心整个人倒在地上,看样子是已经睡死了。
辛孟指了指地上的人:“他现在更好逼问了,不乘热打铁?他就说了个城外寺庙,你就知道哪儿了……哎,离阁主我这是在帮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辛孟话说了一半,离烬天直接拽着她的胳膊离开。
力气大的她都挣脱不开,离开地牢后,离烬天直接把她逼在墙角,长时间未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的问道:“你会催眠术?”
辛孟隔着面具眨了眨眼,有些搞不明白的点了点头:“会点,不精,但对付画心是足够了,你问我……”
“跟谁学的?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我说了你能认识嘛你。”辛孟被他这种逼问的语气给问恼火了,直接伸手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东西我给你问到了,你是不是也该践行承诺了。”
离烬天还是盯着她看,不放弃的继续问道:“你知道暗语阁吗?或者你知道‘血魔’吗?”
辛孟一个头两个大,折腾了一夜,她也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正困着呢,被离烬天一阵阵的逼问,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她长呼了一口气,忍着怒火认认真真的开口:“离阁主,虽然我算是个混江湖的,但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您说的这些江湖门派我真不认识,也不知道,更不是他们门派当中的人。”
离烬天从辛孟身上收回目光,道了声“抱歉”后,就让辛孟等着,然后他一个人去了密室。
辛孟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些失落?会催眠术有什么了不起吗?
还有暗语阁和血魔又是什么?
该死的,看来回去还要继续补功课了。
过了一会儿,离烬天才从密室出来,手中拿了基本书,都是修炼内力功夫最基础的秘籍。
他道:“你资质不差,相信很快就会有所顿悟,回去慢慢研究吧,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那行吧,不过每次来找你都要等,你给我个准信,你什么时候会在。”
“不确定,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