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姝说不喜欢楚晋宁,辛孟信她的话。
可毕竟是相处了五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具体有多深,他们谁都不清楚。
周姝也不在意,她本来也是潇洒的人,走之前想要见见辛孟,完全是想不明白楚晋宁为什么决定要娶她为妃,就算是为了孟国公府,娶孟意欢、孟思乐姐妹不更好。
想不通就不想,和她也没关系了。
辛孟承了她的情,也笑着回了句:“我也不喜欢楚晋宁,目前看来他伤不到我。”
周姝嘿嘿的笑了两声,冲她竖起拇指,别的也没啥事儿,说完她就跟着西周的使团离开了。
看着人家离开,辛孟还挺变扭的,不说不舍吧,但就是有点惋惜,周姝对她脾气,要是有机会多处处,说不定还能成为知己朋友。
楚晋宁是特意给周姝留了时间,让他们两说话。
这会儿人也走了,他就来到了前厅。
辛孟有些好奇:“你不怕她说出你的秘密,放人离开!”都困了人家五年,现在放走,也没个道理啊!
楚晋宁不甚在意,说:“本王的眼睛马上就要治好了,宁王府也不是五年前的宁王府,留不留也没什么意思了。”
辛孟看他一眼,瘪了瘪嘴。大概两人已经熟悉了,辛孟也没像之前藏着掖着,反倒越来越放松,她眼含笑意的看着楚晋宁,打趣道:“殿下怎么一点魅力都没有,公主好歹在宁王府住了五年,她怎么一点都不留恋,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啧啧啧。”
“他又不是本王的谁,展现魅力也不该是对着她。”楚晋宁说这些一点都不虚,好像都忘了自己的年龄,大叔一样的年纪,谁稀罕啊!
“本王陪你到王府走走,以后要熟悉的。”辛孟挑眉看他,没有拒绝。
宁王府规模不大,都不如宸王府。
楚晋宁给她介绍每一处地方,说的不多,但能让辛孟明白是干什么的,有的多介绍两句,也是为了让辛孟知道这地儿以后她能不能来。
宁王府要比宸王府沉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姝也离开的原因,让辛孟觉得这里没什么活力,到处都很压着。
楚晋宁在外面就很压着、端着,真正了解过他后,其实辛孟发现他还挺爱笑的,没那么严肃。
“每天不累吗?把自己端在另一种状态?”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楚晋宁明白她的意思,脚踩着路边的积雪,叹道:“累,怎么能不累,必须要端着,该狠的时候就要表现出来,不能多一份也不能少一分。”
挺大一老爷们了,就是该喝喝茶下下棋晒晒太阳,过老年人的生活,被逼着向小年轻一样争强好胜,做些不符合身份的事儿,有时候说些狠话,年轻人听着害怕,老年人听着幼稚搞笑,挺没意思的。
可也都这么些年了,慢慢习惯了,习惯了就还好。
辛孟就这么打眼看他,挺伤感一画面,偏偏她脑子不知道咋抽了抽,笑出了声:“哎呦,看把你委屈的。”
看他的行为动作像个委屈的孩子,可年龄却四十好几了,这模样是挺好笑的。辛孟说完还没停,直接笑晕了,实在是她脑补的画面太可笑了,也亏得是楚晋宁脸蛋儿看着年轻,这要是外公那模样,真是没眼看了。
楚晋宁看着她笑,最后自己也跟着笑了。他之前在辛孟面前也端着,拽的万八千的,自从知道她就是青鸾后,倒是放下了。
后来也发现,他在辛孟面前很放松,由内而外的放松。不管做什么好像辛孟都可以理解,不会用别样的眼神看他,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笑过后,楚晋宁又道:“以后不端着了,没必要了。”眼睛都要好了,其他没什么要端着了。
以后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宁王府厚积薄发,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辛孟从宁王府回来,还乐着呢!
今日出去一趟也没有闲着,从宁王府回来前,还去了趟铺子,两间铺子都装修的差不多了一个是明着的,一个是暗着的。
辛孟出去两个月,家底马上就见底儿了,她张罗着开店,前期开销大,开店后的前几个月也是奔着不挣钱去的,捉襟见肘,她急。
芳芷底子厚,身体也好了很多,能下地活动,能干任何事,可辛孟就是去哪儿都不带着她,让她安心养身体。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到这么多天,辛孟可不认为她好了。
这可把芳芷急坏了,辛孟不带她,她也不敢不听话,就整日在她身边晃悠,想要她看清楚,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辛孟能抗,她的做法对自己没有任何作用,看见了也就看见了,自己该做啥就做啥。
晚上要出去,辛孟梳理好自己,在芳芷的眼皮子底下就溜出去了。
没钱就要想办法挣,原来还有无忧给她探路,现在就要全靠辛孟自己了。
从外公那里哄骗来的地图,有几家是辛孟观察许久的,外公也说他们贪的很,但凡亲皇派,都很贪,因为有陛下撑腰。
他们贪他们的,辛孟就把他们贪来的当成是自己的,收到自己囊中。
连续跑了两座府邸,官职不大,钱财倒是不少。
“这就是你的劫富济贫?难民都快饿死了。”辛孟正乐得数钱,突然背后响起人声,可把她给下了一跳。
“你谁啊你。”辛孟把钱收好,回头一看是熟人,这才放心了。
“离阁主,好久不见啊!”是挺久没见了,秋猎也没见着他,难不成他放弃了?
可也不对,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得到东海剑也是他,他不可能没去,更何况她也见着了任率。
离烬天看着她沉默了一下,才回:“好久不见。刚回来又干老本行了?你就这么缺钱?”
“缺啊!钱这东西谁能嫌少?”辛孟拍了拍手里的钱,叠起来收进自己怀里,“可别提难民了,那是陛下该头疼的事儿,与我无关!”
离烬天,也就是楚晋宁也没想和她谈这事儿,这些人贪的钱本来就不是他们自己的,被盗走,也算是给他们放放血。
楚晋宁回来也大概了解了一下,陛下赐辛孟那个铺子被她里里外外改装了个遍,这肯定需要不少钱。
他出来就是蹲守着她的,知道她一定缺钱花了。
“有时间吗?喝几杯?”楚晋宁邀请她。
辛孟想起来自己上次就在他那儿喝醉了,当时还挺尴尬。不过她和离烬天现在也熟,倒不在意这些了。
她晃了晃自己随身带的小壶的酒,“今晚尝尝我的酒,离阁主给品鉴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