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陛下为难民发愁的事儿,却被人解决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
建安城的粮食刚要涨价,还没有赚什么钱时,宁王府突然出手,开放王府的粮仓,供给给难民。
并派人告诫难民,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他们的家乡只是暂时遭遇了灾难,等熬过了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并且在这段时间里,谭神医为宁王治好了眼睛,大家都说宁王殿下心善,老天都在帮他,让他的眼睛恢复了光明。
在宁王眼睛恢复后,也没闲着,经常能看到他跑到城外难民的临时居住地,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陛下没有做到的事儿,被宁王做到,虽然稳定住了难民,可他同样开始嫉妒宁王。
在一次下朝后,话里话外的意思逼问他王府的粮仓怎么会有足够的粮食,他屯这些粮食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这话说的就有点满,有直接定罪的嫌疑。
楚晋宁面对他的怒气不为所动,“屯粮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陛下想要给臣定罪吗?”
“宁王,你不要太猖狂了。”
楚晋宁抬眼,反问:“救助难民不是为陛下分忧吗?”
“你……”
“臣以为陛下会高兴呢!”楚晋宁眼神和平淡,却透着冷冽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习惯楚晋宁双眼已经好了的事实,楚涟被他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想发问却实在找不到问罪的理由。
如果在这个时候硬要治他的罪,恐怕那些难民就要反了。
楚晋宁没等他发话,说了句有事儿就离开了。
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楚涟阴沉的目光也没收回来。在楚晋宁刚回来建安城的时候,他那会儿想的还是一个瞎子撑着一个残废而已,不把他和楚珩放在眼里。
可是最近几年,宁王府的动静越来越大,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没有能力去压制住他了。
楚涟越想越不甘,这是他夺得皇位,他还要传位给太子,谁都不能动摇他的皇位。
拍了拍龙椅的扶手,他道:“把申屠给朕带过来。”
申屠彧的来历很迷,在陛下身边三年了,从他进入皇宫后,陛下特地开辟出了炼丹的房间给他,皇宫里除了陛下身边的近侍,没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每次楚涟见他,不是在隐蔽的地方,就是让他从地道过来。
这个人在三年内帮他出谋划策,了解了不少事情,楚涟很信任他,可自从他提出炼制凤凰翎可以延年益寿后,就很少出现在他身边了,导致最近干什么事情都不顺。
楚涟认为是申屠彧不在身边为他谋划的原因,这次被宁王气到,也不管申屠彧在干什么,是一定要见到他。
很快申屠彧就来到了他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才问:“陛下找臣有事?”
楚涟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平息,摔了一个茶杯在他脚下,“朕要处死宁王,你帮朕想个法子。”
申屠彧垂眸看着脚边碎了的瓷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微微抬眸看向陛下,嘴角挂着一抹笑:“宁王是怎么把陛下给气着了。”
楚涟像是找到了希望,把最近建安城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和申屠彧说了个遍,企图让申屠彧谋划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除掉楚晋宁。
申屠彧站在一边,申请专注,想一个极其听话的奴仆,眼神都不带眨一下。
和申屠彧说完这些,楚涟像是发泄够了一样,脸色这才好了些。
申屠彧也是等他发泄够了,才开口:“陛下,臣有个问题想问。”
楚涟下巴抬了抬,示意他问。
“凤凰翎是宁王亲手给陛下的吗?”
楚涟点头:“怎么了?”
申屠彧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他的愤怒并没有隐藏,被楚涟捕捉到了。
感觉不对劲,楚涟忙又问:“凤凰翎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申屠彧这次也不瞒着了,立即道:“陛下,臣发现凤凰翎掉包了,宁王给陛下的并不是真的凤凰翎,这样就算臣练出延年益寿的丹药也没有什么作用!”
“你说什么?”楚涟暴怒而起,这下把桌子拍的只响。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瞬间又被拱了起来。
申屠彧同样愤怒,仔细去看,发现他要比楚涟还要愤怒。
“陛下,这是个机会,宁王该死!”申屠彧开口,直接给楚涟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
他并不在乎东楚的江山,这次来见楚涟,本就是为了凤凰翎的事儿,刚巧又关联到了宁王,他才有次提议。
其实凤凰翎是真的凤凰翎,只是留在凤凰翎里的神力却消失了,这让他愤怒的同时还有些惊讶,他想不通宁王是怎么取走神力的,就算是他也要耗费一些功夫。
难不成是……
申屠彧没有往哪方面想,因为这不可能!现在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掉破坏他计划的人,本来得到凤凰翎内的神力,他就会功力大增,以后再也不用看楚涟的脸色,现在倒好,居然还要臣服于这个废物。
申屠彧给了楚涟一个惩治宁王的理由,可真正实施起来,对宁王比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陛下的圣旨在第二日就下了,宣纸的人不是皇上身边的内侍,而是大理寺的人,风风火火带着一队侍卫冲入宁王府。
圣旨宣读完,宁王也没接,只是回了句:“陛下说凤凰翎是假的,那就请陛下证明给世人看,无凭无据治本王的罪,真当本王是软柿子吗?”
大理寺的官员没想到宁王这么嚣张,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宁王你不要太放肆了,你敢忤逆陛下,活的不耐烦了吗?”
楚晋宁微微抬眸看着他,明明只是很冷淡的一眼,却让这位大人打了个寒颤,这是上位者的沉稳与自信,那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承受不住。
“本王是活够了,可你还没有资格在本王面前放肆,回去告诉陛下,他的位置本王现在不想拿,倘若他真没有一点觉悟,本王不介意让他尝尝成为阶下囚的滋味。”
“你……你……”大理寺一直是捏在皇上的手中,为皇上办的事儿多了,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现在宁王如此张狂,他面红耳赤,有努不可言。
于是指着身后的一众侍卫道:“宁王忤逆陛下的旨意,还不带走,如有反抗,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