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孟担心的事儿发生了,派出去的九支小队,引起了建安城外驻军的注意,其中有几个小队还被他们直接抓了起来审问。
目的还是问他们是谁派来的,就算问不出来也要把罪责推到宁王府头上去。
幸好辛孟早早得知消息,和镇南侯一起到城外查看。
城外驻军虽然不是镇南侯统领的,但是他有兵权,这些人多少还是要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人。
“本侯这是对他们训练,既然失败了,就交给本侯惩罚他们吧!”
辛岚都这样开口了,驻守的将军也给他面子,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侯爷,是不是你的人,本将军也清楚,倘若被陛下知道了……”
辛岚却是冷淡一笑,拍了拍这位将军的肩膀:“将军也是明白人,本侯马上就要到前线了,往后建安城你要怎么守,还是多想想吧!”
都是军人出身,虽说他们没有文人的玲珑心思,但也不是傻瓜,细细一琢磨都能察觉到危机。
果然就听他道:“侯爷要到边境,那陛下准许了吗?”
“陛下准不准是陛下的事情,本侯去不去是本侯的事情,如若不然,东楚被灭,我们都得死,到时候还有什么陛下!”辛岚在他胸口重重地用手背巧了两下,意思不言而喻。
辛孟看着镇南侯的动作,也有些诧异,所以说,这位便宜爹,不仅被她却说的反水了,并且都会自己找目标了?
从驻军处离开,辛孟似笑非笑盯着被抓起来的几人,虽说她赶来的早,可还是不能避免让他们受了一些皮肉之苦,每个人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各位,这两日感觉怎么样?累吗?”
这些人兴致匆匆的跑过来,现在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被辛孟询问,都抿着唇角不说话。
唯有华子晏嘟囔着嘴角说了一句:“刺激!”说完大概是牵动了自己嘴角的伤口,疼得脸都挤在一块了。
辛孟笑笑:“以后还有更刺激的,都回去休息吧!”
其实被驻军抓住的只有三队和七队的人,其他几个小队虽然也受了伤,可他们大多听从了辛孟的命令,保存实力,见情况不对都撤了。
只有华子晏和明珞两人像是卯上劲儿了一样,谁都不服谁,被辛孟教训过一次,这次明珞死活也不肯丢下队友,这才都被抓了起来。
等他们走远了,镇南侯才来到辛孟身边,微眯着眼睛,道:“他们都是战隼军?”
辛孟摇头,“是血魔!”她手里捏着楚晋宁给她的令牌,如果驻军不放人的话,她可能就要来硬的了。
“血魔!”镇南侯惊了一下,他不是没有了解过血魔的威力,早在两百年前,这支血魔军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威名已经远远超出了战隼军。
见辛孟如此,镇南侯不得不重新打量着辛孟,都说大楚的韩皇后是一位传奇女子,可看着自己的女儿,又听她前日头头是道的分析,他心里没来由的开始设想,自己的女儿和当初的韩皇后比,谁将更胜一筹!
辛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点头称谢,谢谢他今日肯出手帮忙!
镇南侯一嘴苦涩,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可现在两人却如此的生疏,这也怪不得谁,只能怪他没有做好一位父亲该做的事情!
镇南侯的动作很快,不出两日就离开了建安城,带着他的亲兵一路南下,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听闻侯爷不听陛下的命令,非要离开建安城,说是要助宁王一臂之力后,陛下就病倒了,最近他本来就心气儿不顺,这时候更是气血上涌,直接吐血了。
皇宫内一下安静了,陛下病倒后,就没见他好起来过,一直为陛下炼制丹药的申屠彧凭空消失,宫内知道情况的人都说是他的丹药出了问题,现在是逃了。
辛孟知道这些也不甚在意,总之,陛下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就算东宫还在,也不足为惧。
尤其是镇南侯还是陛下的宠臣,可他这个时候也选择离开建安城帮助宁王,观望朝中局势的人也都心中犯起了嘀咕。
太子徒有其表不足为惧,其他几位王爷,被辛孟盯住的夏王和成王也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都选择按兵不动,但他们该培养的势力依然在暗中培养。
辛孟没理会这些,因为她感觉自己最近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了。她就是个操心的命,一旦操心起来,真的就开始认了真。
去年一年都是在嬉笑玩闹中度过,直到危险来临,她才明白她还是放不下,她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
辛孟在最近几日都能收到楚晋宁的消息,大概他也得知了镇南侯南下的消息,发回来的信函,内容都有些……
怎么说呢,辛孟觉得有些腻味,嗯,绝对是这种感觉,虽然楚晋宁也没说啥,但在信函末尾总是会表达他的思念,搞得辛孟浑身恶寒!
她自认和楚晋宁的感情没有达到多好,最多算的上是聊得来的知己,表面上的夫妻。
辛孟真的受不了了,最后直接给他回了一封:老妖怪,不害臊,差不多行了!
楚晋宁在战场上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看着辛孟的字迹,闷声笑了好久!
“辛孟,孟儿……”楚晋宁犹自念叨好久。
五月的天气,建安城也渐渐热了起来,辛孟在宸王府设宴,宴请几位老臣,镇南侯提点了辛孟几个人,她自己也暗中观察了一些。
别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拉拢权臣,为何他们不可以。
不过辛孟依旧选择了低调,宴请的几位朝臣都是暗中来到宸王的,因为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这几位都是能力足却不得重用的朝臣,听温若元提过,之前楚晋宁已经接触过他们了,这次能来想必也是因为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只是当这些人看到坐在首位的不是宸王,而是辛孟时,个个脸色都不太好,他们是追着宁王和宸王来的,可不是因为一个女娃子。
辛孟默不作声,把他们的神色全都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