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临近酉时。
大黄狗嘴里叼着一根毛笔,在宣纸上艰难的写着八卦,不过写的好似一团墨疙瘩。
“第一天练字,我也不求能写多好,但至少要将字写清楚,能让我看懂,你看兔儿写的多好”。
许安看的直摇头,指着一旁写字的兔子,对着大黄狗训话,训得大黄狗两只爪子捂着狗头。
只见兔子两只前爪虽短,但刚好能抱住毛笔,写的字虽说歪歪扭扭,但许安能勉强看清。
说着,许安伸手揉了揉兔子的头,给它体内渡入一丝灵力,白兔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模样。
大黄狗低着头,在一旁呲牙咧嘴的看着兔子,嫉妒使它面目全非。
“让你们练字的目的不是为难你们,而是为了让你们尽快记住八卦,再练半个时辰!”。
被许安训斥过后,大黄狗垂头丧气的咬着毛笔,再次看着八卦,往宣纸上画墨疙瘩。
不严厉当不了夫子,即使是许安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也没少挨训,但训动物和训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让许安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看着埋头练字的一狗一兔,模样都很是滑稽,许安不由笑了笑,转而继续看云卿给他的书。
往常他白天去钓鱼,黄昏归来灶房都会有粥,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药材。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他是真的好奇为何会这样,今日一天都待在家中,原以为能知晓到底是谁来给他煮粥。
但除了昨晚秀贤醒来,家里人带着秀贤前来感谢他,就再无其他人来青安小居。
......
学塾下学之后,张兆麟并未回到家中休息,而是来到集市打了一坛酒,买了些下酒菜,前去拜访许安。
他从泗水县来这秋涯镇学塾当夫子时,泗水县的县令就曾告诉他,一定要拜访一次许夫子,往后无事不要去随意拜访许夫子。
因为秋涯镇,泗水县在整个朝歌府都很出名,一县出过三个状元,更是有一人连中三元。
这三人都是出自一人手下,那就是许安。
张兆麟虽然应下了这句话,但并未过多放在心上,书生能够考取功名,特别是状元,他觉得大多是靠自己的努力。
但随着他来到秋涯镇,碰巧见了一次许安后,这种想法逐渐消散,再加上镇中住户都对许安十分尊敬。
经常能听见住户谈论许安的事,无一不对其夸赞连连。
早上恍惚好似见了许安一面后,拜访许安的想法在他心中一直挥之不去,一下学就立刻过来了。
打酒时他又听闻一件奇事,青安小居的大桃树原本被雷劈死了,但却一夜六月树生花,飘香数百米。
临近青安小居后,张兆麟嗅了嗅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桃花香,抬首望去见那一枝桃花出墙来。
一阵微风拂过,粉红色的桃花随风飘落在张兆麟身前。
“还真是一夜六月树生花”。
张兆麟喃喃自语,看着桃花愣在原地,心中莫名郑重起来。
“咣当~”。
不待张兆麟前去叩门,青安小居的门自己打开了。
眼见身着白袍,满头白发以木簪挽起,鹤发童颜,不显苍老,气度不凡的许安站在门前看着他笑了笑。
“难得张夫子驾临我这青安小居,快快请进”。
“多谢许夫子!”。
看着好似谪仙一般许安,张兆麟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来拜访的晚了。
进到青安小居后,张兆麟的目光一下被院中的大桃树吸引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异的桃树。
桃树下还埋着许多药材,尽管这些药材都是从山上挖下来,桃树下也不是专门药田,但这些药材活了过来。
小院打有一口水井,修有一座凉亭,院中的花草也很别致,小院的主人显然精心打理过,看着十分整洁。
最让张兆麟感到奇特的,是凉亭下有一条狗和一只兔子,竟然用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大黄狗尚且不说,完全就是乱写乱画,但那只兔子两只前爪抱着毛笔,写的有模有样,虽然字很丑,但他勉强能看懂。
“咳咳~,今日张夫子前来拜访,你们两个还不快离开这”。
许安干咳一声,余光注意到张兆麟一直盯着大黄狗和兔子看。
未修炼前,秋涯镇就传他是奇人,修炼之后,虽坐实了这个身份,可除了封大夫,还是无人亲眼所见。
但自早上施展赦令,让大桃树活了过来六月开花后,所有人都亲眼见过了。
不过狗和兔子成精写字,有外人来之后还是收着点好。
“许夫子养的狗与兔子与夫子一样,非同凡响”。
张兆麟砸了咂嘴,虽然狗写的字狗看了都摇头,但兔子写的人却能看懂,这说明两只普通的动物跟在许安身边成精了。
“呵呵,让张夫子见笑了,请坐”。
许安摇头笑了笑,心中觉得这新来的夫子说话倒是挺有趣,引其在凉亭下对坐。
“许夫子饮酒否?”。
“可稍饮一些”。
闻言,张兆麟将下酒菜放在石桌上,拿出两个杯子,先给许安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
“我既接替许夫子来这秋涯镇学塾当夫子,如有做的不好的,还请许夫子多多见谅,我干了!许夫子随意”。
张兆麟倒完酒之后,二话不说先干一杯,放下酒杯时,杯底尚有几滴酒渍。
“我年轻时也曾行走江湖,看张夫子呼吸绵长,武力应该不弱,倒是豪爽”。
见张兆麟一口喝尽,许安也将杯子酒一口喝尽。
张兆麟看了眼许安的杯子,发现一滴酒渍都没有,而且看许安随意的模样,显然并非刻意如此,而是随意而为。
心中不由得猜想,许安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要不怎能让这么大的桃树死而复生。
“张夫子,不知今日来此有何事?但说无妨”。
许安看着张兆麟,人心所想,基本都会在脸上显露出来,瞒不住他这双眼睛,张兆麟定是有事找他。
“今日来此只为拜访许夫子,来,我再敬许夫子一杯”。
张兆麟用手捋了捋头发,说话时犹豫一下,又给许安和自己倒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