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无事”。
许安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转而面色平淡如长。
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天下真仙,哪个不是避之如蛇蝎?
即使是他,想要安稳渡过这一劫,也得付出一具功德金身的代价。
不过无所谓,他许安已是真仙,执掌八卦,功德之力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一旁,汴京府城隍神情复杂,心中滋味难明,有庆幸,又有愧疚。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上次早朝,赵国信使来访大周,带着赵王的旨书,让大周割五城,签下和平协议。
虽说如今大周民声高涨,但有些人觉得,荆州城被破,大周已经无力抵抗赵国三十万虎狼之师。
又是一日早朝。
三天时间,文武百官对于割城一事,立场分明。
皇宫大殿,除了周康和鹤修云派系的官员,文武百官大多数已经到场,激烈的讨论此事。
“我支持割城之事,毕竟没了荆州,我们大周难以抵抗赵国”。
有一位正二品大员站了出来,面容严肃,看似一脸正气,实则道貌岸然。
此人名为田文镜,兵部尚书!
“割下五城,换来两国平安无事,这岂不是比打仗要好?”。
“不错!我赞成割城,百姓免得流离失所,使得死去的人少一些”。
“此事虽然不齿,但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我赞成割城!”。
有许多官员纷纷附和,赞成让大周割城于赵国,毕竟在他们看来,大周的疆土很广,割下五城并不起眼。
“割城?我大周可是没有壮士?还是说国库没了银两!还是说你们这群人贪生怕死!!”。
“你这个兵部尚书,当的什么东西?竟然赞同割城”。
“哼!一群没骨气的东西,若不是这里位于皇宫,你看我敢不敢打你们!”。
“老狗,有本事别让我在汴京府看见你们,不然打得你们遍地找牙!”。
如此言论说出来后,朝廷上很快分为了三帮人,一帮人喊着割城,一帮文官对其喊骂,一帮武官对其喊打。
“说的这么厉害,还不是因为打仗不是自己上,有本事尔等披甲上阵!”。
“就是,死的又不是你们”。
“为我大周保留将士,如此做法有何不妥?不就是五城吗”。
三帮朝廷官员,就这般在大殿内吵的不可开交,一个个面红耳赤,有人大吐口水,有人缕起袖子,装模作样。
赵国信使待在一旁,眼神似有些发笑。
适时,大殿外来了第四帮人。
最前方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不苟言笑,双目如炬,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身上透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在其一旁,是一位年仅三十的男子,面容英俊,同样是不苟言笑,身上气势卓绝。
两人便是鹤修云与张重楼,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二十余位官员,便是他们这一派系的主要官员。
大殿内,有眼尖的年轻官员,远远的就注意到了赶来的鹤修云派系。
这位年轻官员,余光看了眼赞成割城的一帮人,冷笑一声,悄悄退出大殿。
快步跑向鹤修云,拱了拱手,语气激愤的说道。
“鹤大人,您来的正好,兵部尚书,田文镜,田大人带头赞成割城!”。
“兵部尚书?倒是挺让本官意外的!”。
鹤修云眉头挑了挑,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大殿,里面已经乱成一团。
哪怕是站在外面,尚未进去,耳边隐约都能听见激烈的争吵声。
他故意来晚的,若是他早早的来到大殿,就没人敢吵了。
“给本官拿着!”。
鹤修云冷哼一声,摘下头上的官帽,将其递给前来喊他的年轻官员,随后大步迈向皇宫大殿。
见此一幕,这位年轻官员瞳孔微睁,不过嘴角却微微扬起。
鹤修云脱下官帽进大殿,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给我也拿着!”。
张重楼眼神冷冽,摘下头上的官帽,随后一甩衣袖,紧跟鹤修云身后。
“给我也拿着!”。“看好我们的官帽”。
“不许少一个了”。“一会给我们带过去”。
二十余位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全部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来,将其递给那位官员。
最后官帽实在是抱不下了,直接堆起来戴在他头上。
“不愧是鹤大人,可惜当时没能调进去!”。
看着摩拳擦掌,朝着大殿走去的二十余人,这位年轻的官员,抱着一大堆官帽,不由得轻叹一声。
想去鹤修云手下当差,可是很难的!
……
“田文镜,你别太狂了!小心我揍你!!”。
有位武官瞪大眼珠子,缕起袖子,面色涨红的指着田文镜。
“揍我?你来啊,本官怎么狂了?皇上不在,本官提提看法都不行?”。
田文镜一甩衣袖,不屑的哼了一声,身为正二品大员,他就不信有人敢在皇宫大殿对他动手。
可正在这时,一道大喝声传入大殿,好似惊雷般响彻,回荡在所有官员耳边。
“所有人都给我安静!”。
人未至,声先到,听到这道声音,朝廷文武百官声音戛然而止,齐齐的看向大殿门口。
只见没戴官帽的鹤修云,领着自己派系的官员来到了大殿。
赵国的信使这会也不笑了,鹤修云余光撇了他一眼,那股摄人心魄的气势,吓得他头皮发麻。
田文镜面色一变,鹤修云看向他的时候,心中一咯噔,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只见鹤修云径直走向他,冷哼一声,字正腔圆的说了句。
“田文镜,我cnm!”。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瞪大双眼,浮现出震惊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怕是那些武官,都不敢这么骂人。
谁敢信,这是三元及第的状元,说出来的话?
“鹤修云,你!你!你!”。
仅是这一句话,就给田文镜憋的面红耳赤,瞪大眼睛,右手指着鹤修云,身体颤抖不止,说话都气的哆嗦。
“你什么你?”。
鹤修云鼻孔哼了一声,一边走向田文镜,一边骂,一边缕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