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如果真的离不开他，离婚，他是能够接受的，反正当初结婚的时候，这是他最坏的打算的。
…妲…
未浓怔怔看着他，这是第二次来谈，两个人静一静的事情。
头一次，她心有旁骛。
这一次，是来个决断。
未浓叹，不禁想，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会怎么样呢窀？
见她低头发呆，她皱着眉头，眉眼间还有些歉意。
她觉得对不起他，对他的好，她是记着的，所以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穆川……如果，你真的要我，就不能让别人抱你，昨天的事情……”她没再说下去，轻轻皱着眉头。
穆川轻笑，只是那笑容略沉。
未浓抬起头来，就看到他微微侧目，好似在沉思。
“未浓，也许等有一天，你愿意为我开启心门，让我走进去，也许有一天，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选择离开，或许有一天，我真的累了，再也撑不下去，选择转身走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后悔你做的任何决定。”
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
走过去，牵过她的手，“走，吃饭去。”
未浓的眼眶一红，撇了撇嘴，用力的抱住她，“你明明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还这样纵容我！”
穆川捏着她的鼻子，“哼，说不定这是我给你耍的心机，一个有良心的人，是不会抛弃我这个好人的。”
未浓又笑出声来。
轻挽着她去楼下的餐厅吃东西。
他歪头用英文跟服务生说着什么，声音有些低，她没大听清楚。
没一会儿，哪个漂亮的蓝眼睛服务生端着一盘葱花鸡蛋饼放在她的面前，未浓惊讶了下，连忙道谢。
抬眸看他一眼，他低着头一边看着英文报纸，没察觉到她的眼神。
未浓托腮，看着在晨光下看报纸的男人，叹了口气，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在他蓄着的短发上，淡淡的紫色绚丽而璀璨。
怔怔的发着呆，脑海里的影像不断的是她的好。
未浓撇嘴，一时间就觉得，如果没有傅别然该多好。
撅了撅嘴，高原含着酸奶，拖了凳子坐在她的桌上，未浓回神，“呀。”
“机票给你订好了。”
未浓皱眉，“哦。”
声音有些不情愿，高原看了一眼老大，始终盯着手里的报纸，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很。
“未浓，要不，你就在这里转转吧，来过纽约吗？”
未浓哼了声，“没啊，当时出来玩的时候是绕着纽约来的。”那一年，去了很多地方，当然有纽约，撒了个小谎，看着那人的态度，淡淡的，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服务生再次把温牛奶端过来，告诉她，她想要吃的那种小腌菜，这里没有。
纽约啊，能吃到这个已经不容易了好么，也就是她这朵奇葩喜欢吃这种奇怪的鸡蛋饼。
鸡蛋入口，他咬了口三明治，似乎并未听到他跟高原的谈话。
略略生了闷气，托腮漫不经心的吃着早餐。
高原微笑，不言。
“下午我们有会，不能送你去机场。”许久，穆川才抬头。
“好。”
喝了口牛奶，牛奶挂在嘴边像是一圈白胡子，不经抬头，看到她，微笑，拿了纸巾，探过身去，未浓怔了下，看到他的手臂伸过来，自然的抬起头，怒了努嘴，擦掉唇边的牛奶。
高原摇头，如果这都不算爱……哼。
……
海城
G&M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池焕坐在软椅上，用力拍了拍桌子，眯着眼睛看着脚下如建筑模型的街道。
“池总，咱这是拔了一颗钉子，相信时日不多，池董的位置也就是您的了。”助理开口。
池焕没说话，只听到手机短信的声音，助理宋青识相的把手机递过去，点开，一看。
荧幕上，一男子沐浴着阳光，唇角微弯，伸手擦着一个女人，不准确来说像是一个女孩，阳光下她的皮肤像是透明的琉璃一样干净，微微攫住嘴的样子有些稚嫩的俏皮。 “查查，这谁啊？”池焕把手机丢过去道。 他转身坐下，电脑的右下角跳出一则新闻。市区再现豪车刮蹭事件，维修费高达240万，肇事者无力偿还，嚎啕大哭。 他哼了声，点开。 新闻图文并茂，图片虽模糊，池焕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从车上下来的人，看完整则新闻，池焕冷笑，原来，他的侄子也是这么幼稚啊。 这个小姑娘倒是不简单呢。 “宋青，你去看看，务必给我查清楚，这个女孩与穆川的关系。” 宋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呃，还用说吗？ 肯定关系不简单呢。 未浓坐在候机室，广播里不断的有呼唤乘客的声音。 候机室的门推开，她怔了下，然后敛下眼睑，“你好像走错了。” 洛娋摘下墨镜，“墨小姐，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什么事？”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你可千万不要怪穆川啊，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未浓皱了下眉，“他给你钱了么？” “什么？” “我说，他昨天给你钱了么？” “我跟穆总是真爱，钱不钱的多俗气。”洛娋笑，红色丹蔻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膝盖，颇为得意，“我喜欢他那样待我，温柔又激/狂，如果不是你突然造访……我想，我们会……” “要是我，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啊，至少脸蛋还可以。”未浓微笑。 洛娋怔了下，“我倒是看看你有几天的得意日子可以过，他呢，心思沉着呢，还指不定是什么目的接近你呢，听说……你是纪周的外孙呢，到头来，不要暖了床，还丢了财。” 未浓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洛娋也识趣，扭着小蛮腰走了。 未浓闭眼，神经病，什么眼神啊，怎么就看上了这么躲奇葩啊，旧/情人，这旧情/人还真是豪/放啊，那种私/密的事情说出来，有意思吗？ 心里不畅快，一个女人还是旧/情人来告诉她，他跟她的丈夫的事儿，未浓闭上眼睛，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神经病，都是一群神经病。 离着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来这么早干嘛啊。 身上的手机响起，看着来电显示，未浓惆怅。 “喂。” “未浓，是我啊，我是奶奶。”莫家老太太在电话里，开口。 未浓松了口气，“您，怎么……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 老太太坐在病床上，“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爸爸，你静然阿姨吧你也不喜欢，就别然吧，你们还有来往，我就用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了呗。” “您，身体还好吗，本来想着要去看您的，嗯……就是最近有些忙。”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发了个烧，年纪大了这毛病那毛病的，你放心就好。” “那，奶奶我回去着去看您吧。” “你跟别然说两句吧。” “嗯，好吧。” 电话递过去，未浓略苦恼，要说点什么呀。 长时间沉默，倒是傅别然在那头笑了，“怎么了？” 未浓回神，“没什么，麻烦你帮我多照顾照顾奶奶了，我跟公司来出差了，来纽约了，过两天回去。” “好，你在外头注意安全。” “哦，好。” “那，这样，先挂了。” “嗯，好。”未浓道，“那个……别然，谢谢你啊。” 傅别然沉沉的笑声从听筒那端传来，“挂了吧。” 收了线，未浓低着头，拎着自己的行李，走向服务台。 …… 穆川结束了会议，坐在办公室里。 打开手机，他微微敛着眉，高原能看出来，从未浓走了，他情绪有几分低落。 “要是今早开口留她，她不会走的。” “不会么，留住人，也留不住心。” “老大，未浓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或许她心里有你，只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呢？” 穆川撇嘴，难咯。 “我下午出去，别让人跟着我。” 车子停在一家私人疗养院外，穆川下了车。 黄头发蓝眼睛的护士接待了她，说着大姐的情况。 走进病房内，池安静手里照着镜子，梳着自己的头发，一遍一遍的。 穆川拉过椅子，大姐总喜欢把自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因为大姐夫特别整齐，大姐也总是把自己梳理的格外的优雅。 听到动静，池安静回过头，“咦，南南，你来了？” 穆川扶额，“姐，你这样叫，我以后不来了，南南，像是个巴黎ji女的名字。” 池安静皱眉，“是中国的。” 穆川失笑，“姐，你这样喊我，我觉得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女孩子，那南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女孩子带给姐看，姐记得的，南的女孩的名字叫墨墨，是不是？” 穆川拉过她的手，“姐，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南的事情大姐不会忘的。”大姐回过头，摸了摸穆川的脸，“南还没找到她吗？” “找到了，我们结婚了。” 大姐皱眉，却在下一秒高兴，“南跟墨墨结婚了，姐高兴，不告诉姐，姐难过，南一定是嫌弃姐是傻子。” “姐……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我只知道，你是我姐。” 池安静对着穆川笑。 “姐，我有些累了，一个男人不应该纠结在儿女情长上，池家的责任在我的肩上，不是我想要的，可我想要的却始终得不到。”若比作古代君王，他的确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呢。 池安静皱眉，“不是结婚了么？” “结婚又怎样，她心里没我。”他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就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意外，什么骄傲啊在未浓的面前一文不值。 大姐虽然病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对象。 爷爷年纪大了，不想让他担心，池家的的五个孩子就剩下了他，大姐还有安宁，安宁结婚了有了土土，却总也不能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每次来纽约，他总会来看大姐，跟大姐说说心事，因为大姐不会替他担心。 事情细细的跟大姐说着，大姐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他敛着眉，握着大姐的手，池安静看着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小四比大姐还傻。” “什么？”他皱眉。 “小四，姐告诉你，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心里没有爱，是不会把身体给他的。” 穆川有些尴尬，怎么就说到这上面来了。 “小四，碰过墨墨没。” 穆川扶额，“姐！” “告诉姐。” “姐，我们结婚五年了，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虽然，是最近才发生的，要是说五年跟她媳妇儿见了两面，估计病中的大姐要笑死了。 “哦，那墨墨心里有小四。” “小四说，墨墨把大项目丢了，要是不把你当自己人，姐不信，姐跟小四是一家人，欠着别人的东西当然要还的了，墨墨欠着你的东西，肯定是不还的，要是反过来，墨墨跟小男友还小四，小四，你要危险了。” 穆川睁开眼睛，心里原来的那些不是滋味特别是滋味，原来是这样啊，明明那样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一时间想不明白呢。 当初B市的案子，就算是真的丢出去，也无妨，无非是再多花些点时间玩玩罢了，当时也真是在气头上了，想来她那么干脆就给拱手送人了，还真是没细细的去想深着的那一层。 他沉着眼睛，看着大姐依旧拿起床上的镜子，瞧着自己，轻轻眯起眼睛，“姐，你是什么时候好的，也不告诉我？” 池安静愣了一会儿，“小四，在说什么。” “每次来，我还跟傻瓜似的跟大姐说心事，大姐却在这里闹着我玩？”他起了身，背对着她，佯装生气，心里却了了一桩大的心事，以前大姐不会这样安慰他的，事情利弊一点即透，只会抓住他的手，哭，能看出他的不高兴。 病房里一时间就特别的安静。 穆川回过头来，“姐，这些年，你不是没病吧？” 池安静放下镜子，摇摇头，“还真是没意思呵？”这多说两句就漏了陷。 穆川走到她的面前，“还真是？” 池安静不说话，叹气，“姐，你真是害死我了。”害他白白浪费了跟未浓五年的时间！ …… 高原到酒店，穿过大厅走向电梯，不经意瞥到了一抹粉红的身影，怔了下，走过去，看到来人，“你怎么回来了？” 未浓懒懒的抬起眼，显然在酒店的大堂等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困倦的很，懒懒地道：“我压根没走。” 高原笑了，“为什么没走？” “不想走就不走呗！”她道，那双眼眸梭巡了一圈，没见到要见的人，略失望，“你老大,又……鬼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