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被杨鹏找了回去,杨鹏向杨安保证以后会对他好,不会再骂他打他。杨辰也代表元氏向杨安道歉,这孩子真的很正直。
杨安笑笑道:“不用道歉,我觉得我现在挺好。”
他的仇已经亲自报了,真的不用道歉。
杨鹏和杨辰反而对杨安更加愧疚,一段时间内对杨安可以说是予取予求,让杨辰的妹妹杨欣不由嫉妒。这个女孩儿跟杨辰不一样,她的性格像极了元氏,她一点儿也不会因为元氏的事情对杨安感到抱歉,反而认可元氏的话,镇国公府应该是自家二哥的,杨安就该去死。
杨安知道杨欣的想法后,冷笑不已。他可不是善茬,别以为杨欣是他血缘上的妹妹,他就不会心慈手软。杨安对杨欣下了绝育药,这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嫁到一个大家族中。大家族的内院可不是那么容易混的,特别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如何能够在大家族的后院站稳脚跟?
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间,杨辰娶了妻子,管理国公府的内务。杨鹏一直想让杨安成亲,但都被杨安以“没有高门贵女他就不成亲”借口打发了。杨鹏因此愁白了不少头发。
杨欣也成亲了,可惜一直没有身孕,在婆家过得很艰难。她想仗着家世为难婆家人,但婆家人根本不买账。她的婆家乃是五姓七望之一,连皇家都不买账,何况只是一个国公府?她越想仗家世,在婆家就越过得艰难。
元氏还活着,很艰难地活着。杨安让她生不如死,就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地死去,他一直让人吊着元氏的性命。
大业十四年,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兵变,杨广被叛军缢杀。消息传出来,天下震惊。一些熬已经有了异心的人趁着机会也掀起了反旗,就比如在太原的李阀。
杨鹏接到消息后不知道何去何从,皇帝死了,他是该继续尽忠隋朝,还是学习其他势力自立呢?
还不等杨鹏想清楚,晚了一步行动的他就被其他人带兵给围住了。
“王世充,你什么意思?”杨鹏咬牙瞪着带兵的人。
王世充笑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让镇国公为我所用罢了。”
“呸,你休想,你这个乱臣贼子。”杨鹏恨恨地道。
王世充道:“我可不是乱臣贼子,我是新帝封的郑国公。”
杨鹏哼道:“新帝不过是你手中的傀儡,等你大权在握,第一个杀的就是新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王世充道:“说我狼子野心,难道镇国公就没有一点儿野心吗?只怕我晚上一步,被围的人就是我了吧?”
“我,我才不会。”杨鹏这话说得有些气虚。
王世充笑了,道:“镇国公,给你两个选择,投效我,还是我让你灭了你镇国公府?”
杨鹏:“……”
这根本没得选择。
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就凭你也能灭了我镇国公府?”
王世充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杨安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浑身没有骨头一般。
王世充笑了,鄙夷地道:“我倒以为谁这么傻大胆,原来是镇国公世子啊!世子不愧是众人传说的纨绔废物,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清楚形势。”
杨安嗤笑一声:“形势?什么形势?你以为带着一大帮人包围了我镇国公府,你就赢了吗?”
王世充道:“怎么?世子还能够绝地反扑不成?”
杨安:“又没有到绝地,需要什么反扑?”
王世充:“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止王世充不明白,杨鹏和杨辰也不明白。
杨安轻笑一声,提高声音道:“众将士,见了本世子,应该怎么称呼?”
就见王世充带来的将士全部单膝跪倒在地上,冲着杨安叫到:“见过主公!”
王世充:“……”
杨鹏:“……”
杨辰:“……”
“不可能!”王世充无法接受地叫道,“他们怎么可能认你为主公?”
杨鹏同样有这样的疑问。这些将士怎么可能认他那个纨绔废物的儿子为主公。他知道自己父亲在军中有人脉有威望,若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不是应该认他为主吗?
杨安站起身,一瞬间气质全变了,不再是纨绔废物,而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气质,是凛然的杀气。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高高在上的王者,王世充和杨鹏杨辰都忍不住产生了跪下臣服的欲望。
杨鹏大惊:这是他大儿子?不会是其他人伪装的吧?
“我被他们认我主公,那是因为我有能力做他们的主公。”杨安淡淡地道,“把王世充带下去。”
几个将士上前,几下将王世充绑了带走。
杨安迈步朝府外走出,杨鹏急忙喊道:“安儿,你,你……”
他想问的太多了,竟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杨安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走出了镇国公府。将士们如同潮水一样退出镇国公府,跟着杨安一同离开。
杨鹏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发呆,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杨辰同样受到了巨大刺激。虽然他认为母亲对不起杨安,心中对杨安又愧疚,但一直觉得自己比杨安更有能力更优秀。但今天发生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认知,杨安那高高在上的气度,那几句话间就让形势大变的操作,让他明白,原来这个哥哥很强大,非常强大,不止比自己强大优秀,甚至比父亲还要强大优秀!这样的人才是国公府真正的继承人!
杨安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王世充为了有借口自立,拥护了杨广的孙子杨侗做新帝,就如同李唐拥立杨侑一般。这些可怜的少年都是野心家们的棋子,性命都捏在野心家手中,都活不成。历史上,杨侗和杨侑死的时候都不超过十五岁。
杨安去见了杨侗,询问他的打算。杨侗对杨安这个杨家的本家人比王世充要信任,他也知道自己的皇帝位置做不长。
“我不想做皇帝,我只想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