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灵堂很小很简陋,完全不符合他侯府嫡孙的待遇。但岑;老夫人说了,小孩子早夭,若再给他高规格的奠礼,只怕小孩子受不住,于是只给了小孩子一个小房间做灵堂,让几个丫鬟小子给小孩子烧些纸,准备七天之后就将孩子下葬。
晚上的时候,本该有人给小孩子守灵。但因为主子都不重视,丫鬟小子们自然也是想偷懒就偷懒,晚上也不再灵堂守灵,不知道跑到哪里睡觉去了。
岑夙安从灵堂中走出来,屋子外民也没有多少人,如今已经入冬,天气冷了下来,仆人们全都缩进房间里面取暖,院子外面很少人走动。岑夙安发动一阶的木系异能,让植物做他的眼线,避过下人们,回到原主的房间。
小孩子的房间还没有收拾,非常凌乱。岑夙安找出一块比较大的绸布,将原主历年来得到的金裸子和银裸子抱起来,又拿了几件厚实的换洗衣服,将绸布打包背在背上。
他决定离开侯府。这侯府就是一个虎狼窝,小孩子在这侯府没有一点儿发言权,岑夙安不想为了保住小命费心费力,还是离开一劳永逸。他的便宜父亲在女主进门前就是一个愚孝的窝囊废,根本保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岑夙安怕那岑老夫人不要脸地直接一祖母教训不小孙子的名义打杀自己,那便宜父亲也没有能力反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走出房间,小孩子的哭叫生传进了岑夙安的耳朵中。那是他的便宜小弟弟,孩子不过半岁,没有了亲娘,只有奶娘和丫鬟照顾。听这哭得挺惨的且没有人去哄孩子不要哭。
岑夙安拐到一旁便宜弟弟的屋子,果然里面只有小孩儿一个人,奶娘和丫鬟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岑夙安伸手将弟弟抱起来,轻轻哄着小孩儿。在原着生病之前,每天都会来看望自己的小弟弟,小孩儿对他的气息已经熟悉了,此时被岑夙安抱在怀中,嗅到熟悉的气息,渐渐降低了哭泣的声音。
岑夙安赶紧给小孩儿做检查,摸摸小肚子,鼓鼓的,应该不是饿了。也对,不将小孩儿喂饱,他的奶娘哪里敢跑出去?再往下检查,原来是尿了。岑夙安给小孩儿换上干爽的尿布,小孩儿的哭声便渐渐停止了。
抱着停止哭泣后乖巧的小孩儿,岑夙安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将小孩儿带走呢?
虽然他有好几世养小孩儿的经验,但他如今还是个五短身体的孩子,根本照顾不好小婴儿。但如果将弟弟留下来,岑夙安很担心还没有等女主进门,弟弟就因为下人的疏忽而死了。虽然小说中便宜弟弟是坚挺地活到了女主进门,然后被女主养大,与女主关系亲如亲生母子。但现在他来了,谁知道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呢。
正烦恼着,植物传来消息,便宜弟弟的奶娘回来了。岑夙安连忙将弟弟放回床上,自己跑出门外躲起来。
奶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手中抱着一个跟便宜弟弟差不多大小的婴儿。来到屋子中,发现屋子里面没有人,奶娘长舒了一口,手脚动作非常迅速地将两个婴儿的衣服给互换了,抱着岑夙安的便宜弟弟离开了。
岑夙安盯着躺在床上的孩子,所以说,小说中能够活到女主进门的“弟弟”并非原主的亲弟弟,而是别的孩子?她想起来了,奶娘可是有个亲儿子的,正因为生了儿子有奶才会被招进侯府做了弟弟的奶娘。想来这个床上的孩子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对于亲生儿子,她自然要多用心有多用心地照顾,所以才让她的孩子活到女主进门,从此由女主细心照顾,最后继承了侯府!
床上的孩子还太小,岑夙安不会迁怒他,但这奶娘实在太过大胆,不教训一下不行。
岑夙安跟在奶娘身后,见她将便宜弟弟抱回了自己家,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岑夙安冷笑一声,等到奶娘离开,岑夙安现身,将弟弟放到自己背上,用绳子绑好,再收刮了奶娘家值钱的东西放到包裹中。
这奶娘一家在侯府有点儿地位和人脉,家中的好东西不少,全是从侯府中顺出来的。岑夙安毫不客气地将最值钱的小件摆设放进包裹中,又找出奶娘家藏起来的银票,贴身放了。
看到银票这样不占地方的好东西,岑夙安想起了他的好祖母和好二婶那里的银票更多。他就勉为其难帮她们花了吧。
岑夙安再摸回侯府,悄悄来到岑老夫人的院子。岑老夫人早已经睡了,她院子中的丫鬟们也都睡着了,值夜的人全部打着瞌睡,没有人发现岑夙安的到来。
岑夙安找到岑老夫人呃小金库,将里面的银票一扫而空,再来到岑二夫人的院子,将其私房中的银票也全给摸走了。数一数,两个人的银票加起来竟然有十万两!
最后,岑夙安回到自己的灵堂,用蜡烛将灵堂的布幔和木制小棺材都点着了。看着火焰越来越大,包裹住了整个屋子,惊动了侯府的下人,岑夙安背着弟弟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岑夙安没有听到侯府有什么消息传出来,想来岑老夫人和岑二夫人没有发现自己的金库被光临过。七天后,一个小棺材从侯府抬出来,埋入侯府的坟地中。
岑夙安看着小棺材下葬,眼睛里面满是讽刺。侯府的人发现被烧毁的灵堂中没有原主的尸体了,但他们毫不在意,拿另外一个小棺材装了原主的几件小衣服做为原主下葬,连原主房间中有东西丢了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侯府的小少爷被奴才的儿子给调换了。那岑老夫人还抱着奶娘的儿子叫乖孙。
奶娘发现小少爷在自家失踪后惊吓了好些天,发现侯府的人并没有发现她调换两个孩子,奶娘放心了一大半。反正不是自己的儿子丢了,小少爷丢了就丢了吧,最好永远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