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快干活吧。”撸起袖子就是干,她甚至不想与他多费话一句。
李文锐往她跟前靠近一些,见她神色黯淡,猜测她许是心情不好,便想法子逗她开心:“开放,明天是星期天,我陪你到县城去走一圈咋的?”
她听得猛然间抬头,脸上却是异常的恬静:“谢了,没兴趣。”她要去许超强家一趟,还得回来种菜,压根就没空。
“县城很好玩的,有很多东西吃,也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去一趟呢,你一点心思都没有?这样吧,去了之后,我请你吃炒粉。”
在他们这年代,吃个炒粉是非常奢侈的,要一块钱一碗哩,吃得上的几乎都算是土豪。
“你请我吃肉我都不去。”她非常的扫兴,盯着他肩膀上的铁锹,便率先往田里走。
这收割了稻谷的田才能弄,必须将上面的稻草梗拔了,再将泥松了踩面泥浆,最后将泥浆铲到铁框里做固定,否则弄不成泥砖。
“我说开放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去。”李文锐是认真的,只有他能欺负她,别人靠边站。
“是吗?你真要帮我?”甄开放听得一怔,随即有了想法,以她一人之力实在是难以对付豺狼,他要心甘情愿的帮忙,她可以考虑考虑。
“那是必须帮的,你是我媳妇啊。”李文锐说得理所当然,虽然话里吊儿郎当的,脸上不改严谨。
“行,我问你,当年我爸死的事你听说了吧?”她声音更加低沉,不想被一些不怀好意的隔壁耳听见。
“我不知道,当时我还在上学,之后回来就听说意外死了,这事过去了几年,你是什么意思?”李文锐说话时,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咯噔的一声,他的警报在拉响:她是要翻案吗?
“我爸死的太意外了,矿厂也没有给死亡报告书我们家属看,我觉得里面有蹊跷,想要去翻查,如果我爸真是死于意外,也该对我们家属有所补偿,现在是报告书没见着,补偿也没有,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轻轻的吐露心声。
以前一直以为李文锐是自己的死对头,专门跟自己过不去搞破坏,然而现在她却只能向他吐槽。
原来有些事情一直在悄然变化,只是她不曾去正面直视。
“如果真的事有蹊跷而矿厂欲加掩盖的话,调查起来难度非常大,开放,你是真的作好准备了?”
他神色严肃,语气严谨,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她更加慎重的颔首,如若未决定,又何须向他吐露?
“行,我帮你。”她一个弱小的女人支撑起一个家不容易,还要去跟那些权贵较劲,他若不护在身边只怕难以周全。
“谢谢你,李文锐,我明天想到许超强家,你若是真想帮我,就陪我去一趟吧。”长久以来,她第一次对李文锐假以欢颜。
与痞子联手风险极大,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失策?
“行,只要媳妇需要我,不管上刀山下油锅我奉陪到底。”李文锐伸手搔了搔头,模样憨憨的,实在是不习惯如此和颜悦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