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璟年拍在贺游川肩膀上,“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她家是如何搭上海运这条线的。
虽然赚钱,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搭上路子,这个杜鹃有点本事。”
贺游川侧头,反问道,“那既然有点本事,怎么又被杀了。”
房间里再次沉默。
“她被杀,应该和郝府有关,还是要等调查郝府的结果才能知道一二吧.”苏郁璃听了半天,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才开口说道。
眼下,等待郝府调查的人回来,是唯一的路,这几天,外头排查的人也没停,有的老百姓已经第三次被抓着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中的人了。
小小的腿好了,嘴巴解封,颠颠跑去码头买虾。
一大早没瞧见小小的人,苏郁璃手里拿着包子,掐着腰站在院子里,叶霁禾见了也学着她的模样,掐着腰拿着包子望天,顺便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什么也没看,在思考中午的菜单。”苏郁璃回答。
叶霁禾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讨好的对着苏郁璃笑成眯眯眼,“做什么好吃的。”
“小小去买虾了,中午吃虾。”
说完,叶霁禾才回过神儿,早饭的时候没有见到小小,实在是反常,原来是买虾去了。
“那做什么虾?”
“看她买回来什么样吧。”
“那你思考什么?”
“我思考,她会买什么样的。”
叶霁禾瞪了苏郁璃一眼,“你要是太闲,去画画吧。”
“我不。”
“嘿。”
俩人站在院中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什么营养,却聊的开心。
小小拎着筐子蹦跶进来时,就看见俩人并排站着,抬头望天。
“姑娘,你们看什么呢?”
前院,屋里四人沉默着,手里都在翻着衙门的记录,江州虽然不大,可人口流动性特别大。
想要从衙门的记档中查到线索,上次杜家也是,几人翻了许久才找到。
“这郝府之前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搬走,还那么着急呢?”一边翻,贺游川止不住的疑惑。
“也是,要说别的人家搬走,那是因为刚刚攒够银子,郝府一直挺有钱,早不搬说明他们本没有打算搬的意思,那为什么会那么着急的搬走呢。”杨大人也跟着附和。
方大人一边翻着手里的书,头也没抬,“我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他们家要马上搬走,必须要查出这件事,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屋内一阵翻书声,贺游川咦了一声,喃喃说道,“闻丛生,漕司,欸方大人,这个闻丛生,是户部侍郎闻大人吗?他在江州做过漕司。”
方大人听后,嗯了一声,“闻大人是叫闻丛生,他在江州待过?这个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元丰四十八年,那距离现在就是十五年前。”贺游川心里头盘算一下。
这屋里的人年岁都不大,十五年前都还是小毛头,这些事自然不知道。
方大人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么久的事情,谁知道。”
“欸,这个丁海山,是禁军指挥使丁将军?他也在江州待过?仓司,他和闻大人是同年来的江州欸。”两个人名字连着,贺游川一翻书页又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方大人终于抬起头,皱眉思索片刻,“这二人曾同在一个地方为官,可是在京城从来没见过他们二人相交甚好啊。
闻大人的孙子娶妻的时候,丁大人都没来,而且丁家只来了两个小辈,年长的一个都没来。
丁大人家的宴席我也去过,也没有见到闻大人,我还以为文武关系一般,所以不请也正常。
没想到,他们曾同在一个地方做官,那关系不可能不好啊,一个负责财赋和漕运,一个负责仓储,应该挺熟吧。”
杨大人也顺着方大人的话想了想,最后附和方大人的话,他也没有见过这二位大人,甚至连他俩说话都没有见过。
洛璟年也从档案中抬起头,“丁大人什么时候在江州任职?何时离开的?”
贺游川低头又查看,“元丰四十八年,同一年来的,什么时候离开,丁大人是永安二年调任潮州,闻大人,闻大人...”说着,把书页翻回去,“闻大人是元丰五十一年调任京都。”
“朝廷开海运,是哪一年?”洛璟年又问。
方大人猛地抬头,“四十八年,元丰四十八年,开的海运,我还专门查过,这么说来,丁大人和闻大人都是为了海运的事情,才来的江州。
海运仅仅维持了三年,之后闻大人不久便调回京城,而丁大人也在几年之后,也调离江州。”
方大人说完,杨大人侧头看向洛璟年,“洛大人是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洛璟年摇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想想。”他话没说完,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没有证据。
贺游川重重的叹了口气,“唉,翻了半天,郝府的资料没翻出多少,倒是把两位大人曾经的历史给翻了出来。
当年江州海运,这么重要的差事,二位大人前来,这是美差啊,难怪回去就一路高升,那些小老百姓从那海运露出来的一点点沙子粒儿,都能赚到一家人几年花用不完的银子。
你们说,朝廷占据一大半,那的赚到多少银子啊,三年诶,这闻大人听说很是清廉,也难怪,贪财一点的,面对如此大笔的银子,那不早贪污了。
闻大人主管财赋,说不准就是专门来负责海运的,先皇的眼光真厉害,选中了清廉的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