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叶霁禾三两步就跑到苏郁璃面前,扶住她,小心的问,“没事儿吧?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苏郁璃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问了一些画画的事情。”
二人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三公主火急火燎的迎面跑来,“阿竹,我一回去,就听灵芝说,你被父皇叫走了。”
“没事,皇上看了皇贵妃的油画,找我问问而已。”苏郁璃解释。
公主喘着粗气,看她们两个脸色还算正常,“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父皇找你要姑母的画像,你答应给他多画几张呢。
还好还好,宫里还是只有我有,嘿嘿。”公主拍着胸,得意洋洋的。
“那成,我今天晚上要到母后那侍疾,就是特意回去和你们说一声,那你们回去吧,我走了。”说完,三公主招招手,带着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书房内,响起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你刚才怎么没提醒朕呢?”皇上的吼声,让外面的小太监腿都吓软了。
常公公无辜的说,“皇上,奴才以为您说了啊。”
皇上拍着脑门,在屋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忘了忘了忘了,就想着问奇怪的地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那,皇上,要不要把苏姑娘在叫过来,或者,奴才去一趟?”
“你去干什么?”
“奴才去告诉她,皇上让她画几幅长公主的画像啊。”
皇上抬手想给常公公一巴掌,比划比划,把手又放下了,这老帮菜年纪大了,拍一巴掌在给拍坏了。
“去去去,去什么去,有婉宁拦着,你能要来啊,行了行了,改日找机会再说吧。”
常公公福至心灵,“诶,皇上,您让皇后娘娘找机会说呗。”
皇上眼睛一亮,“对啊,走,去瞧瞧皇后,病了这么些日子怎么还未好,太医都干什么吃的。”
几人一进房间,桌子上已经摆了六碟糕点,小小瞧见吃的,就双眼冒光的看着苏郁璃。
“吃吧。”苏郁璃笑着说。
得了令,小小高兴的走到桌边,端起一碟糕点,和桑落站在一旁。
已经入秋了,傍晚的风已经带上了凉意。
坐下后,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好些了吗?”苏郁璃问。
叶霁禾也喝了口茶,“早上听嬷嬷说好多了,嬷嬷说就是突然变冷,着了风寒,懒懒的不愿意动,应该没什么大事,三公主今晚不回来,咱俩...”
“嗯?”
叶霁禾话说了一半,身后就传来小小疑惑的声音。
“别吃了,吐出来。”紧接着就是小小让桑落把嘴里的糕点吐出来的声音。
“怎么了?”苏郁璃和叶霁禾,转头问道。
小小端着盘子,走到桌边,拿起其他糕点,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嚼了下,吐出来。
皱着眉,将手中的糕点扔进盘子里,“姑娘,这糕点味道不对。”
叶霁禾拿起一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哪里不一样?”
说着就要放进嘴里,被小小拦下,“姑娘,这栗子糕,自从进了京,我不知道吃了多少了,味道有一点点不同我都能尝出来。
这个就是...就是...嘶...”
眼瞧着小小晃了晃脑袋,人也跟着摇晃两下,要摔倒,桑落上前一步,扶住小小,紧接着,也甩了甩头。
叶霁禾瞧出不对,站起身走到二人身边,还没等询问,就看见同时站起身的苏郁璃,脚下一个趔趄,单手撑在桌面。
“阿竹...”叶霁禾慌张的叫了一声,接着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重新跌坐在凳子上的苏郁璃,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桌上的糕点和茶水中,怕是被人下了药。
就是不知是毒药,还是迷药。
脑子已经开始迷糊,眼前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启,很多下意识的反应都出现。
首先,苏郁璃脑子里非常明确的认为,她们中了迷药,不是毒药,因为碟子都换成了银的,毒是可以验出来,但是有些迷药不会。
况且,她们现在只是头晕,没有腹部绞痛的症状,大概率也是中了迷药。
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这些的同时,一把匕首也到了手里,用力再自己的手掌一划,也不知道伤口有多深,只是这一刻,大脑清明许多。
趁着这会儿,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眼就瞧见,空荡荡的院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灵芝...灵芝...嬷嬷...”用尽力气喊了两声,没有动静,大门居然还是关着的。
在门口喘了几下粗气,强打着精神,跑到大门处,打开大门,抬起受伤的手,将血印在大门外侧。
两个明晃晃的血手印,就这么印在大门最明显的地方。
然后关上大门,费尽全身力气搬门闩,牙都要咬碎了,门闩也没有搬动。
想要在给自己一刀时,身后的门闩动了动,一回头,小小和叶霁禾合力搬起门闩。
三人合力,将大门从里面闩住。
这时,苏郁璃才注意到,小小的手也在流血,叶霁禾的手也是。
顾不得多问,三个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
桑落已经将所有窗子都锁好,见三人进来,又将房门锁好,倚靠着门,滑坐到地上。
另一边的屋子,放着苏郁璃的画箱,独自都到画箱前,打开,借着画箱的掩饰,从空间中掏出水袋。
小小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她顾不上那个她整日拿在手上的画箱中,何时有了水袋?
苏郁璃把水袋交给小小,“喝,全都喝光。”一大壶的水,小小听话的抱着就喝。
苏郁璃强忍着痛,用另一只手挤着伤口,本来不怎么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疼的额头冷汗都冒出来。
叶霁禾倚靠着苏郁璃,“别挤了,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