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说什么了?”苏郁璃问,把红梅从那天对她变成男子的震惊中拉出来。
红梅哦了一声,开始回忆,“她还像是说,我错了,我没用,不能带着心爱的人,到什么什么花园。”说着,红梅看向她正对面的苏郁璃。
叶霁禾也侧头看苏郁璃,这个什么花园,好像苏郁璃会知道一样。
苏郁璃想了想,试探着说,“桃花源?”
红梅啪拍了下桌子,“对,对对,就是这个花园,这个花园在哪?为什么要去这个花园?去不了还道歉。”
洛璟年缓缓闭上眼。
苏郁璃笑了笑,“就是个很漂亮的花园吧,你接着说,她还说什么了。”
“哦哦,她还说,都怪她,是她拖累了相公,幸好遇到先生指点,大彻大悟,什么,浮生什么,不如散去。
先生莫急,她会继续,为了先生的花园,早日带相公,去到那个花园什么的。
我当时太害怕了,她说的好多我也听不懂,挺悬乎的听着。
后来,她就呆呆坐着,这样。”说着,红梅模仿起来,坐直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一动不动,还时不时点一下头。
贺游川看着红梅的样子,眉头皱的老高,“这是什么意思,坐的这么直,她是看铜镜吗?”
红梅抿着嘴,“我不确定,铜镜可以看见她的脸,但是我感觉她的眼睛,盯着墙呢。”
洛璟年看了苏郁璃一眼,二人对下眼神,同时点了下头。
“她这是在听课。”洛璟年说。
“听课,听谁讲课,夫子?”贺游川满肚子疑问,这个苗燕简直太奇怪了。
想到什么,但是苏郁璃没有说,反而问红梅,“还有其他的吗?那个男子的样子,是张立的样子吗?”
红梅摇头,“不是,不是张相公的样子,她平日里,也经常念叨着,去啊,要去啊,等等她这一类的话。
还会突然对着空气笑,打招呼。”
叶霁禾摸着自己的胳膊,颤抖一下,“哎呀,真吓人,她是不是真的中邪了,还是她能瞧见鬼是怎么的。”
贺游川坐到叶霁禾身边,埋怨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别说,怪瘆人的。”
苏郁璃扑哧笑了,“原来贺大哥害怕鬼啊。”
贺游川被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强撑面子,“鬼你不怕啊。”
“红梅,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今儿的谈话,别和任何人提起。”
洛璟年吩咐完,红梅起身,行了一礼,退出屋子。
“红梅不是丫鬟,是附近百姓家的女儿,大理寺都是官差,根本就没有丫鬟伺候,但是苗燕不太正常,还是有个丫鬟时刻跟着她,照顾一下比较好。
刚入京的时候,张立时常被叫走,说当年的事情,所以不能经常陪在苗燕身边。
寺卿大人就说,从附近相熟的老百姓家,暂时先雇一个丫鬟,照顾苗燕,就挑中了红梅。
为了安全,红梅从进了大理寺,就没有出去过,与家里也不联系,但是有什么事情,官差会给她带话。
红梅和家人也知道是为了安全考虑,大理寺给的工钱也多,就答应了。”
洛璟年解释了一下红梅的来历,叶霁禾哦了一声,“我说呢,红梅看着就不像丫鬟。
那她也够能忍的,苗燕犯病,这张立这两天恐怕脾气也不是很好,红梅都忍下了。”
“红梅的话,听着有什么问题?苗燕是不是真的疯了?”
苏郁璃一开始怀疑苗燕是精神分裂了,她出现了第二甚至第三人格,那些人格判断张立是导致她危险的源头,所以想要杀了张立。
但是听了红梅的话,苏郁璃觉得,不是精神分裂,她更像是被人控制了,控制了心神。
“苗燕自尽,你们说和乐鸢她们有没有联系,会不会她们遇到了同一个人,被同一个人控制了。”
苏郁璃话音一出,叶霁禾眼睛都亮了,她一直犯愁,要是调查害死乐鸢的人,只怕大海捞针一样难。
若是苗燕也见过那个人,被他蛊惑,那只要苗燕醒过来,就能问出那人的身份,甚至苏郁璃可以画出那人的画像。
倒是想要抓人,就容易多了啊,乐鸢的仇,要报仇,指日可待。
“我觉得阿竹说的有道理。”叶霁禾第一个跳出来赞同。
贺游川却提出反对意见,“怎么可能呢,按照之前的分析,那个人应该在江州啊,怎么会这么巧,遇到从鄞州回京的队伍,还这么巧,蛊惑了苗燕。
他蛊惑苗燕的目的是什么呢,苗燕也没有遭受什么重大打击。”
苏郁璃托着下巴,“怎么会没有重大打击,张立重伤,一路上还遇到多次刺杀,她的精神不用蛊惑,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那,那从哪个方面下手呢,她被蛊惑的不仅要自尽,还要杀张立。”贺游川又问。
“二哥说过了,他找到苗燕的时候,就告诉他,他们是保护张立的,让她通知张立,去找二哥他们。
但是显然苗燕并没有相信,之后是张立重伤,很有可能她就把张立重伤的事情,怪在自己身上。
若是她听信了二哥的话,带着人先一步找到张立,那他就不会重伤了。
至于要杀张立,我觉得和她嘴里说的桃花源有关。
她被蛊惑,人死就会到达一个叫桃花源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难过,只有快乐和幸福,就类似这样的话。
所以她要带着张立一起去。”
苏郁璃说完,叶霁禾简直不敢置信,“你是说,那些人,乐鸢她们,都是听信了这个桃花源,自尽就为了去这个地方?
这一听不就是骗子吗,谁会相信啊,谁要跟我说这个,我非把他嘴给撕烂,脑壳掰开,瞧瞧里面都装了什么狗屎。”
苏郁璃被逗的咯咯笑,“所以啊,那人不找你来,知道你不会上当。
这个洗脑,被洗脑的人,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和理解了,她的脑子就不是正常的脑子,做出什么行为,都是正常的。”
叶霁禾还是满脸的不相信,“洗脑,是什么意思?脑袋还可以打开洗一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