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璃被两个人死死拽着,知道今天自己是过不去了,叶霁禾说的也对,她过去洛璟年和小小,都没办法安心救火。
不添乱,就是帮忙。
消停的站在远处,看着大家一趟趟的忙活。
刚刚距离大火近,没有感觉到冷,这会离着远了,才发现今儿其实刮了挺冷的风,看着火苗被风吹得朝向一方飞去,点着了旁边铺子的房顶,心里更沉了。
“这些百姓穿的单薄,又被水浇透了,等火扑灭,一定会着凉的。”福桃担忧的嘀咕。
苏郁璃也是很担忧,京城现在已经风声鹤唳,这场大火也是人为的,之后势必会引起风波,若是百姓在集体风寒,只怕更加不好。
思及此处,苏郁璃对福桃说,“你现在去西市买姜和红糖,大量的买,然后回府,把姜切丝,切片都可以,尽快处理。
云云的铺子就在这条街的后边,应该牵连不到,去让云云在铺在外面支上大锅,熬上红糖姜水,等火扑灭,给百姓发。”
福桃应下,转身走了没两步,又回来,抓着苏郁璃的胳膊,眼巴巴看着她。
有些无奈,苏郁璃保证道,“我不过去,帮不上忙,也绝不去添乱,你去吧。”
得了苏郁璃的保证,福桃这才往回跑。
看着熊熊大火,四间连着的铺子,全都被烧个精光,才最终被扑灭。
有的人累的席地而坐喘粗气,有的人看着一辈子的基业毁于一旦在发呆,有的人对着自己被烧毁的铺子嚎啕大哭。
扑灭大火,赌坊已经被烧成了架子,门也不用破,直接都掉了。
衙役们一趟趟的从赌坊,搬运出来二十多具烧成黑炭的尸体。
这个时候,也没办法驱散围观百姓了,毕竟瞒也瞒不住。
小小瞧见了苏郁璃,朝她跑过来。
拿出帕子,给她黑乎乎的小脸上擦了擦,发现怎么也擦不掉,苏郁璃放弃了,“你去招呼刚刚救火的人。
云云的铺子外,熬着红糖姜水,让大家快去领一碗,喝完回家换衣裳,天气太冷,会风寒的。”
小小点头答应,直接飞上救火车,站在木桶上面,扯着嗓子对百姓大喊。
还挺管用,听到的人纷纷起身,有的离着近,先回家换衣裳,有的离着远,怕去晚了就没得领,先跑去领姜茶。
洛璟年也顶着一张张飞脸,“阿竹,你怎么也来了?”
“我没事,你去忙吧,我让云云在铺子门口发红糖姜茶,估计这会儿有不少百姓过去了,我去瞧瞧。”
洛璟年点点头,这时叶霁禾带着桑落过来,拉上小小,几人离开。
云云铺子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支起了两口大锅,同时在熬。云云和福桃,还有她铺子里的两个伙计正在给大家发红糖姜茶。
还有府里的玉梅和玉兰,在铺子里不停的切着姜丝,还负责烧水,煮着一锅新的。
她们几人到了,赶忙上前去帮忙。
等到红糖姜茶发完,已经天黑了,最后一个百姓领到,还剩下大半锅,苏郁璃吩咐装入水壶中,送去大理寺。
叶霁禾怕她娘担心,干脆到了县主府,洗漱干净,让桑落回去告诉她娘一声,她就住在县主府了。
小小身上有点擦伤,下巴还刮了一口子,脸黑着的时候,看不出来,上了药,也不严重,和桑落早早去睡了。
府里的人今天都跟着忙活一整天,也都累了,整个县主府陷入安静之中,只有苏郁璃房间,两个人托着下巴睡不着。
后半夜,俩人才在一张床上,睡过去。
一大早,贺游川就来了。
还带了街上的肉包子给她们,刚好还没吃早饭,洗漱完,坐在一起吃早饭。
“街上还有卖包子的?”苏郁璃问。
贺游川有些不解,“这是什么话,当然有卖的。”
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今儿没人出摊儿呢。”
“人总是要活着的,对别人的遭遇会同情,但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活嘛。”
吃了两个包子,苏郁璃没什么胃口。
见她不吃了,贺游川看了叶霁禾一眼,开始说,“昨天连夜整理和询问,尤其是赌坊相连的铺子。
那些铺子被烧了,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这个事儿,朝廷得管,顺便就把人都叫到了京兆尹府。
府尹大人和方大人,还有大理寺的其他人都在,询问之后,才知道,确实有人蓄意纵火。
赌坊旁边的茶叶铺老板说,他当时正在算账,街上突然骚乱起来,他和铺子的客人都出去看。
就看见一个人拎着火油往赌坊的门上泼,那时赌坊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见他泼火油,就有百姓上前阻拦,扭打在一起之后,人群中又一个人冲上去,拎起另外一捅火油继续泼。
茶叶铺老板说,一共有三个人,两个泼了火油,被控制住,另外一个冲破百姓,扔了火折子,火苗嗖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之后那三个人朝着大火就冲过去,浑身都烧着了,还举着火棍,驱赶人群,直到他们三个倒地不起。
被百姓用水泼灭身上的火,拖到了一边。”
苏郁璃眉头紧蹙,“赌坊的人为什么不开门呢,福桃说,街上的人说过,赌坊的门被闩住了,从里面闩住?”
贺游川摇头,“不是,从外面,后来询问了其他人,有一个大叔说,他们应该是四个人,他看见那四桶火油,是两个人拎过去的。
其中一人放下一桶火油,就走进了赌坊,还慢慢关上了门,外面这个人,用木棍把赌坊的门给抵住了。”
“也就是说,有四个人,他们商量好的,一个进去,还拎着一桶火油进去,将门关上。
外面这个把门闩住,往门上泼油,另外还有两个隐藏在人群中,准备接替?”叶霁禾实在难以相信。
贺游川确实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让眼前的二位姑娘知道,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