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个晚饭后我们便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房休息。
李青青以要学道术以及害怕为由硬要跟我挤在一起开了双人房,至于何武则就住在隔壁。
房间内,我看着抬起双腿搭在沙发上吃零食的李青青,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头大。
从小接受复古思想的我,和她各睡一间房可以理解。
但现在在一间房内各睡一张床,我就有些不理解了。
以前爷爷给人做法驱邪安神的时候,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摸一下,总是教导我男女有别。
“李青青,你们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开放的吗?”
我一边拿出手机翻看着何武发来的关于老周的资料,一边瞥了她一眼说道。
李青青穿着牛仔短裙和宽松的白t恤仰躺在沙发上,不以为然地道:“不是我开放,是你的认知刻板,早在三纲被驳的时候,我们女性就已经不再受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丢了一包薯片在我身边,好看的桃花眼光芒微闪。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睡一张床,而且你现在是我的师傅,属于长辈,难道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吗?”
她的话语明显带有几分玩笑之意,我闻言只感到有些无奈,捡起她丢过来的薯片朝她晃了晃:“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师傅的?”
“嘁~”她翻了个白眼,“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嗷,我们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互助互利,你教我道术,我带你走出旧时代,迎来新生活!”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与她争论,举起手机道:“何武发来的资料你看了吗?”
“看了。”李青青点头。
“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吗?”
她眨眼,想了半天然后摇摇头。
“第一,老周的死有蹊跷这个我跟你们说过。”我与她四目相对,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他跟她母亲的关系素来恶劣,属于老死不相外来的那种。”
“但是在何老板的调查打听下,老周死之前回了一趟老家,似乎还跟她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病倒了。”
“你觉得老周的死,跟他妈有关系?”何青青柳眉微挑,疑惑地看着我。
“也许吧。”我眸光淡淡,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他在病死之前,他老婆孩子很少去探望,就算去了也只是象征性的过去了一趟,从来没有在病房待着超过三个小时的。”
李青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抱着一双修长玉腿皱眉道:“你是想说这个老周家庭极度不美满,不光跟自己母亲不合,连老婆孩子也跟他关系不好?”
说完之后,她眉头皱的却是更深了几分,狐疑地道:“不对呀,资料上不是说老周和刘娟两个人夫妻感情很好吗,你侬我侬的那种。”
我与她那双带有几分英气的桃花眼对视,轻声开口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正如资料上说的一样,刘娟和老周感情很好,那她在老周病重的时候应该彻夜守在医院才是。”
听了我的话,李青青也知道疑点出在那里了,那双好看的柳眉紧皱着,思考其中的问题。
“这些疑点,我想到时候当面问问老周。”
看着她沉思的模样,我淡淡开口说道。
李青青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道:“什么意思,老周不是死了吗,你去问一个死人?”
我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学道术吗,明天我教你如何招魂。”
老周不像是爷爷,他只是个普通人,死后七天之内魂魄是不会立刻消散的,正常情况下凭我的道行喊回来应该不难。
“招魂?”她闻言眸光闪动,又躺了下去道,“你早说啊,能招魂直接问,我们还要想这么多东西干嘛?”
看着她的模样,我只是微微摇头,懒得跟她解释这么多。
招魂之法非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施展的,毕竟将人死后的魂魄又重新喊来,已经是干涉阴阳,有损命数了。
我之所以如此说,其实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毕竟这算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了。
不出意料的话,老周的魂我是招不回来的。
不说二先生会不会让我如此简单找到线索,冥冥当中我觉得老周的老婆刘娟怕是也没有那么简单。
总之不管如何,还是得明天看到了老周的尸体才能有结果,线索才能进一步往下推。
我目光闪烁,看向了一旁慵懒躺在沙发上的李青青,淡淡道:“过来,我教你一些拳术和口诀。”
“教拳术干嘛,不能直接教我画符或者吐火之类的吗?”
她眨了眨眼看着我,满脸好奇。
我只感到有些无语,皱眉道:“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直接上月球种菜去?”
“字都没学全,还想着倒背出师表?”
李青青吐了吐舌头,乖乖地走到我身边,跟着我摆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起手式。
我看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上前一边帮她纠正动作,一边开口解释。
“强健的体魄和旺盛的阳气,是学习道术的基础,纵情声色、熬夜、颓废、消极只会令人愈加羸弱,阳气也随之而衰。”
“阳气衰弱了,阴气自然就会过盛,所以想要学习道术,首先要保证的就是自身的阳气充足,否则的话不光容易被脏东西缠身,给人的感觉也不舒服。”
我一边解释和纠正李青青的动作,一边观察者她的神色。
看她那双神采奕奕认真的眼睛,我讲解起来也多了几分兴趣,不至于不耐烦。
一晚上能讲的东西有限,我也只能教她一些养气聚阳的拳法口诀。
我们道上人和普通人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阳气。
普通人的阳气很弱,而且杂乱无序,而我们道上人通过后天的修养吐纳,将这些散乱的阳气进行凝练充盈,从而达到一个玄光护我体,诸邪病不侵的效果。
当然,凝练阳气只是修道的第一步,但光是这一步,我估计已经够李青青练上一段时间了,能不能坚持下来都还另说。
只是跟着我站了一个半小时的桩,李青青就已经浑身香汗淋漓,面红耳赤的了。
我见第一次已经差不多了,就让她去洗澡准备休息。
学习道术这事情急不来,也要讲究一个张弛有度,否则会适得其反。
酒店的卫生间是那种磨砂半透明的玻璃,我躺在床上听着旁边哗啦啦的水声,侧目看去。
透过玻璃墙能够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虽然我是修道之人,但也同样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见着这一幕,我还是默默走到了阳台外边,等她洗完澡再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把她拉起来一起吐浊气,调养精气神。
平常喜欢赖床的她这次倒是没有不情愿,经过昨晚上的站桩,她一睡醒就有些神采奕奕的,慵懒之相全无。
吃过了早饭之后,我这个土包子就在她和何武的带领下乘坐地铁赶往了老周尸体存放的殡仪馆。
可等我们到了那里之后,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却是出现了。
刘娟不允许他人进去吊唁!
不管是亲戚也好,还是老周在生意场上的伙伴也好,统统不允许进去吊唁。
殡仪馆管事的说吊唁的日子已经过去,这火葬前的最后一天,死者的妻子要求不允许其他人再去打扰死者。
吃了个闭门羹,我们连老周的尸体都没见到就被工作人员请了出去,连何武塞钱都不管用。
“林哥,现在咋办啊?”何武站在马路边上,忧心忡忡地看着。
我面色沉重,目光闪烁了片刻道:“晚上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刘娟不让人吊唁老周,这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而且据何武之前给我的资料上说过,老周一直是个思想比较封建的人。
他一向主张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之后要入土为安,风光大葬。
作为在外人眼中十分恩爱的妻子,刘娟不可能不知道这点,现在却做主要给老周进行火葬?
这是什么?
这是有着毁尸灭迹嫌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