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李青青所说,他们现在是在刘娟的家里面,在市区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
因为不会坐地铁,所以到了市区我也只能打车,等到那边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来到他们报给我的楼层按响了门铃后,里面很快就是传来了脚步声。
开门的正是刘娟,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扎着高马尾看上去气质很是干练,脸上化着淡妆。
“你就是林安?”刘娟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带有审视之意。
我目光顺着里面看去,当见到李青青跟何武两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时心中稍松口气。
看来不光没啥危险,连皮肉苦都没受。
而除了李青青他们两个之外,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衬衫,戴着金丝框眼睛。
青年模样挺清秀的,看起来有种柔弱的书卷气。
见到这青年的时候我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老妇人说的那个刘娟的情人?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刘娟微微点头示意:“你好,我是林安。”
她看了我几眼之后便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去,同时淡淡开口:“进来吧,记得把门带上。”
我关上门跟着她走进了客厅里面,同时看了李青青和何武一眼。
他们两个人微微低头,显然是觉得自己被人发现有些没面子,所以不好意思跟我对视。
刘娟端庄贤淑地坐在了沙发上,红唇微动,看着我道:“事情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也从何安民那边确认过了,你是为了老周的死来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既然她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我自然也不必藏着掖着,毕竟何武跟李青青两个被抓住后估计老底都已经给人家透完了。
“这件事情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管,这不是你们能够接触的,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丢掉性命。”
刘娟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带着金丝框眼睛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开口了,声音也比较温和有磁性。
“这位是?”
我双目微眯,上下打量着此人,同时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娟。
“你好,我姓陈,叫陈秋雨。”
不用刘娟介绍,那个青年倒是主动微笑着开口了,说话时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的,让人生不起什么厌恶。
“我听他们两个说过你的事情,你也是道上人吧,不知道学的是哪一派的本事?”
那个青年也就是陈秋雨微笑着向我伸出了他那双修长稳健的手。
“乡下学的野路子本事,不值一提。”我双目微眯,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心里升起了几分好奇,“朋友说和我一样是道上人,不知道是正统传人,还是旁门弟子?”
陈秋雨微微一笑:“道门正统,医术传人。”
听闻他竟然是道门医术传人,我顿时心中一惊,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碰到真正的道门传人。
“所以你们……”我皱了皱眉,目光在他和刘娟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刘娟此时开口道:“当时老周他妈妈看到的就是我跟陈大师,我们两个也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为什么不解释呢?”我疑惑开口。
如果真的是这样,直接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又何必闹得母子翻脸吵架?
谁料我这话说出来,那个刘娟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们是外人,不知道也正常。”
“在别人眼里老周跟他妈妈是母子和睦,老周他妈也是个好人,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老周之所以这么孝敬她,完全是因为对她言听计从。”
“小时候但凡老周有半点敢忤逆她的意思都会被吊起来打,久而久之,老周根本不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我闻言目光闪动,其实这点从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
老妇人是个极其霸道的人,容不得老周不听话,对老周的母爱也已经畸形,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把老周拴在自己的身边。
“老周不能生育,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药,每个月都要逼着老周喝一碗,老周听她的话每个月都喝。”
刘娟说到这里的时候眸光微闪了一下,她看着我道:“起初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后来我无意间发现那竟然是用蛤蟆血跟蜈蚣混着中药熬出来的,那一次我说什么也不让老周再喝,因为这件事我还和老周他骂大吵了一架。”
“再之后我就找到了龙虎山的陈大师,想让他帮忙看看老周身体有没有毛病,结果刚好就是那天被老周他妈撞见了。”
一边说着,刘娟一边叹了一口气:“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和他妈的关系彻底差了起来,而老周在陈大师的帮助下也重新恢复了生育能力,但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遗憾。
显然,老妇人根本就不相信孩子是老周的。
我目光微闪,看向了陈秋雨:“朋友,老周到底是怎么死的?”
既然对方是医术传人,按理说有他在的话老周不至于被蛊毒害死才是。
陈秋雨推了推金丝框眼镜,摇头道:“刚好老周生病那段时间龙虎山有事,我回了师门一趟,结果再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说着,他一直都比较温和的眼神也是凌厉了几分:“当时我师傅告诉我有邪教出世,而老周的母亲,很可能就接触了那个邪教!”
听到“邪教”两个字,我目光一闪,果然跟我猜的一模一样。
“我这次过来,也是想要通过老周的事情查到这个邪教的据点或者其他信息的,不过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陈秋雨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目露遗憾之色。
我听着他的话,并没有急着问邪教的事情,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刘娟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老周一向主张土葬,你为什么要火葬?”
刘娟闻言秀眉微蹙,她将目光看向了陈秋雨。
后者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口:“是我让她这么做的,邪教的人应该是通过老周母亲的手在拿活人炼制什么东西,如果不将尸体焚毁,恐怕那邪教的人阴谋就得逞了。”
闻言,关于刘娟最关键的一个疑点也算是暂时得到了解答,可以先把重心放到那个邪教上面了。
我看了陈秋雨一眼,然后轻声道:“朋友还是大意了,焚尸的确没错,但你确定尸体被焚毁了吗?”
刘娟和陈秋雨对视一眼,纷纷皱眉,前者更是沉声道:“我可以百分百确定那天整个火葬场里只有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任何可疑人员,应该不会出错。”
我摇了摇头道:“那里最多的不是活人,是死人。”
听到了我的话,陈秋雨推了推眼镜,面色凝重了不少:“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死人把老周的尸体换了?”
我皱眉不禁有些怀疑他的身份,瞥了他一眼道:“身为道门中人,难道你连这个都猜不到?”
别说邪教的人了,就连我这个山术传人都能轻松画几张符做到控尸。
陈秋雨身为医术传人,难道连这个都想不到?
究竟是他资历浅没能想到这些,还是他故意没有去往这方面想?
总之不管如何,这个陈秋雨的身份待会必须让老李头好好去查一查,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道门医术传人,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他有些可疑。
而且他离开的也太巧了,刚好老周快死的那段时间他不在,老周死了之后他倒是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