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谭振山骗了我?
我心中一沉,他为什么要骗我,难道想看着我跟谭森发生矛盾吗?
还是说李青青是偷偷跟着来悬河这边的,途中遭遇了其他意外,比如被另外的人抓走了之类的?
“四眼、何武你们俩去附近山里找,看能不能找到青青,我去村里找!”
我多看了谭森手臂一眼,转身就继续往村里走去,心中思绪不断翻涌。
谭森八成是真的不知道李青青在哪,不然要真是他动的手,还傻乎乎站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而且看周常守他们的准备,应该是想控制谭老二的尸体下水,去水里捞其他的尸体。
利用死人捞尸,的确要安全许多。
且尸体没有意识,那些鬼祟很多伎俩都对尸体无效,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何武跟陈秋雨对视一眼,点头便跟着往村子外边找去。
这个时候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不大,但声音却是嘈杂的叫人心烦。
我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何安民打电话,让他想办法定位李青青手机的位置,然后折返回了谭振山的家里。
他此刻正穿着蓑衣,似乎是准备外出,见我回来便眉头一皱道:“怎么了,你朋友还没找到吗?”
我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他沉声道:“你真的看到青青跟谭森他们走了?”
“是啊,她自己说要跟着周师傅他们去河边上看看的,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他意识到可能有点不对劲,面色也是严肃了起来。
“她不见了。”
我面色沉重,冲进了院子里,先是去李青青的房间找了一番,然后又冲进了谭振山家里的那个地下酒窖。
酒窖很暗,灯泡年久失修已经坏了,我拿出手电筒照亮四周。
一进入这里,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便是迎面而来,有些刺鼻。
酒窖空间不大,就跟平常的卧室差不多,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几个酒坛子坛口还布满了尘灰。
我在地上的灰尘上踩出一个个脚印,眉头紧锁。
不在这里!
身后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是谭振山的。
“你难道是怀疑我把你朋友抓起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悦。
我回头看去,面色沉重。
刚才的一瞬间我的确升起了这种猜测,不过酒窖里空空如也,看起来都很久没有人来了。
李青青的房间也干净整洁,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算了,我帮你去山里找找,你也自己去到处打听打听吧。”
虽然自己被怀疑了谭振山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也没过多计较,反而十分大量的说要帮着一起找人。
“那就谢谢谭叔了。”我忙点了点头。
有个本地人帮忙找肯定比我们这些外地人找起来效率要快的多。
同时见他被怀疑了还愿意不计前嫌的帮忙,我心中也是升起一丝愧意。
整个村子里的人基本都不待见我们,只有谭振山愿意接纳我们,怎么着也不该怀疑他的才是。
“别愣着了,赶紧去找人吧!”
谭振山皱眉挥了挥手,示意我赶紧上去找人,他自己转身就朝着楼梯上面走了去,匆匆忙忙离开,似乎是去帮忙找李青青了。
我也急忙迈上楼梯,然而才走了三两步我忽然就是眉头一皱,脚步停了下来。
不对。
这酒窖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并没有储存的酒水什么的。
谭振山如果真的喜欢喝酒,不说天天来,每年至少也会来这下边打扫一下卫生酿上两坛酒吧?
也不至于积上这么多灰,而且还隐隐潮湿到发霉。
他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打扫了!
我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转身重新在酒窖里面查看了起来。
很快,我便是发现了在我的脚印旁边隐约还有一行已经被尘土遮掩到几乎看不见的浅浅脚印。
从轮廓来看,是个男人的。
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将这些旧脚印给忽视掉。
“半年内应该有人下来过,走的不远,似乎只是在这里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眉头紧锁,这脚印的主人应该不是谭振山,而是其他人。
他在酒窖里找什么呢,反正肯定不是找酒。
难道说……
跟我一样是来酒窖找人,然后因为没有找到就走了?
“不放酒的酒窖,这里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我陷入了思索当中,对谭振山刚刚降下去的怀疑之心顿时又升了起来。
我目光闪烁了一下,迅速走出了酒窖,看了一眼谭振山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村里走去。
关于这个谭振山,我了解到的还是太少了。
除了知道他人还不错,快四十岁了还打着光棍之外,其他的信息少之又少。
而且身为村里管事的,他今天不跟着周师傅一起处理谭老二的事情,大白天的在家扫地干什么?
难道是在处理痕迹?
我疾走在街上,很快就是看到了一个坐在门口搓衣裳的大婶,连忙就凑了上去,
“阿姨,可以跟你打听点事吗?”我上前问道。
那个大婶看了我一眼,目光本来是有些嫌弃的,但看到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票子的时候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诶,小伙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您知道谭振山这个人吗?”我沉声问道。
大婶闻言嗐了一声,开口道:“他是咱村里管事的,平常跟其他村的纠纷还有市里的事情都归他跑,咋能不知道他呀。”
“他以前爱喝酒吗?”我又问。
大婶没有丝毫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爱,他年轻的时候喝酒丢了面子,之后就没看他喝过酒了。”
年轻的时候?
我目光闪烁,那至少也是十多甚至二十多年前了,他家的院子最多也就是五六年前建起来来,也就是说在建酒窖的时候,他已经不爱喝酒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建一个酒窖?
“他年轻的时候怎么了?”我又沉声问道。
大婶回忆了一下,一边在搓衣板上揉着衣服一边开口道:“我记得他那次喝多了抱着铁汉家里的女娃就亲,要不是当时还有其他人拦着,估计他都犯法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摇了摇头,似是惋惜的道:“可惜了,男人家血气方刚,再加上又喝了点酒嘛做错事也正常,不过因为这件事,导致后面没啥女娃愿意跟他接近,所以就一直打光棍到现在。”
“他平常人还算好,对乡里乡亲的也都挺照顾的,原本我们还打算给他介绍隔壁村的女娃,可惜最近又发生了那种事。”
说着,大婶打了个哆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毫无疑问,她说的隔壁村就是张家口了。
闻言,我却是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我们刚来悬河边上的时候,谭振山开始也是不太想搭理我们的,是李青青开口说话之后他才跟我们解释谭森为什么在暴雨里捞尸。
酒壮怂人胆。
年轻的时候他喝了酒差点把人家小姑娘给办了,这可不是血气方刚犯迷糊,这是本性暴露!
谭振山自那之后就不怎么喝酒,恐怕就是怕又做出类似的事情被人知道。
但他真的能忍住十几二十多年不碰女人吗,要知道,这村里可没有卖肉的潘金莲。
我虽然是道士,但也与时俱进看到过不少关于偏远山村那些灭绝人性的新闻。
比如从城市里买女人当老婆囚禁,或者说把人骗到山里然后当畜牲圈养的。
那些人都是如谭振山这样子,外表看起来特别老实淳朴的,实际上内心已经肮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