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比赛完美落幕,电视台采访人员陆续展开工作。
沈听澜是津南这几届篮球赛里突然杀出来的黑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电视台的人了解到他还是往年的中考省状元,不禁纷纷赶来采访他。
沈听澜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站在众多话筒前,沉默不语,眼神一直扫向后面的时筠。
时筠身上披着沈听澜的校服外套,一直坐在看台。
她看到沈听澜面对那些采访人员紧紧皱着眉头,面色如土的样子,忍不住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沈听澜被她的笑容鼓舞到,难得耐心回答了几个采访问题。
“据说沈同学曾经差点被体校校长挖了墙角?”
“嗯。”
“那沈同学体育这么好,为什么不去体校呢?有什么具体原因吗?”
“不想去。”
“作为前几届的中考状元,你有什么学习上的小技巧可以给到今年的中考生吗?”
“脑子是个好东西。”
采访人员纷纷噤声,表示有被这个高中生冷漠强大的气场威慑到!
沈听澜等不了太久,推开面前的话筒,正欲离开。
与此同时,另个记者高高举着话筒,怼在沈听澜面前。
记者问,“沈同学,我们跟学校其他同学了解了下你的个人状况,据说你从不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这是第一次参加,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
沈听澜颀长的身影一顿,他缓缓回过头,对着摄像机神色自若的说。
“为了讨我喜欢的女孩子欢心。”
镁光灯啪嚓一声,照在他的脸上十分刺眼。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音量被无限放大。
在场所有等候退场的学生全都听见了这句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告白。
沈听澜说完这话的一瞬间。
场内一片唏嘘的惊呼声,甚至有人对着时筠的方向吹起了口哨。
沈听澜面色突然凝重,他侧着身子从采访人群中穿过去,“麻烦让让。”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纷纷给沈听澜让出了一条道。
沈听澜从这边径直往时筠坐着的方向冲过去,阴鸷的眼神冷冷的扫过那些吹口哨调侃的人。
随后神色愤然的将时筠一把拉起,往器材室那边走去。
时筠的手臂猛地被沈听澜拽起,一不小心牵扯到了昨天划破的伤口。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沈听澜焦急的回过头,停下脚步。
时筠摇摇头。
沈听澜察觉到她嘴角挂着的疼痛,手上的力气也放轻了许多。
他低低的说,“对不起,我刚才太用力,回教室我给你擦药吧?”
“好。”
时筠的手被他轻轻牵起,周围有学生陆陆续续回班。
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又迎来了沈听澜冷漠警示的目光。
时筠拢了拢身上的校服外套,率先拉着沈听澜往角落走。
等周围都没人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时筠心突突的跳个不停,最后还是鼓足勇气。
一把撩开了沈听澜的球服。
完美的肌肉线条霎时间一览无余,昨日的几道淤青颜色越发深。
她用手摸了摸,轻轻的问,“疼吗?”
沈听澜眼神死死的看着时筠,像是在盯着一头猎物。
他感受到来自女孩掌心的柔软温热,眸光幽暗。
“疼。”
确实是疼。
他腹部的淤青还未消退,运球抢篮板时,腹部肌肉发力,很难不牵扯到伤口。
时筠眼里随之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忍。
“疼你还要逞强,虽然你打球的样子很帅,你当众向我告白的样子也很帅,但是..”
她纤细玉手的轻轻碰了碰他腹部的淤青。
缓缓说道,“只有我知道你是带伤上场的,也只有我知道,你能赢得这场比赛有多不容易。”
她嘴角委屈的下垂。
沈听澜有些不敢看,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
疼不疼他真的无所谓。
只要时筠心疼他,他愿意甘之如饴。
...
白婉柔从观众席上就一直注意着沈听澜,直到沈听澜拉着时筠离开后,她也一直悄咪咪的跟在两人后面。
眼下,她站在死角里眼睁睁看着沈听澜将时筠温柔的搂在怀里。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时筠不是喜欢徐盛宇?
为什么突然就对沈听澜上心了?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她发现沈听澜无限大的魅力?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她好像被沈听澜身上独有的清冷气质给吸引了?
此刻,徐盛宇也从篮球场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器材室附近站着的白婉柔。
白婉柔跺了几下脚,脸颊两处微微泛红,好像是生气恼羞成怒了。
但他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挪开了。
自从他和白婉柔在诗词大会上看对眼之后,球队里的几个兄弟老是起哄开玩笑。
徐盛宇也只是一笑带过,他和白婉柔目前为止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原本他对白婉柔十分有好感,可最近时筠冷淡的态度,却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的到底是谁?
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很久以前就对时筠萌生爱意,只是不自知罢了。
白婉柔似乎越来越焦躁,徐盛宇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果不其然,隐约看到了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女孩修长白皙的长腿十分惹眼。
她披散的波浪卷长发,不知何时被高高挽起,扎成了一个蓬松的丸子头。
背影看起来十分小巧俏皮。
徐盛宇的眼神一秒钟也不能从时筠窈窕的背影上挪开。
而抱着时筠的少年,身上那股气宇不凡,强势到让人无法忽视。
他们俩站在一块,就连背影都让人觉得般配。
....
这一道三角线,时筠完全没有察觉到。
放学后,她和沈听澜分开,坐上陈叔的车去商场里随便给徐盛宇买了个生日礼物。
时老爷子以为她是买给沈听澜的,顺势还问了一嘴。
“昨晚在那小子家住的怎么样?”
时筠扬了扬唇,“挺好的。”
“快了,筒子楼那边你也去不了几次,马上要拆了。且住且珍惜。”
时老爷子一副泰然自若的语气。
时筠却沉不住起了,双眼放着光,不可置信,“爷爷,不会吧,你说下了那边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