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布满尘灰的窗户上,噔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压抑。
居思莹站在仓库门口,回望着这破败不堪的旧仓库。
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双眼依旧被蒙住,狼狈不堪的躺在几个沙包上。
居思莹望着她,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高中时期时筠突然就不带她玩了,以至于到后来她和时筠渐行渐远,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时筠。
相反的是,转学离开的徐盛宇三天两头的找她询问关于时筠和沈听澜的事情。
高考,大学,沈听澜求婚,大学毕业,这几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通过居思莹的观察和转述,进了徐盛宇的耳朵里。
这五年里,只有居思莹知道徐盛宇对时筠近乎疯狂变态的爱。
他让她在无人之时偷拍时筠的生活照给他看,让她无时无刻不紧盯着时筠,然后汇报时筠的所有动向。
而她也会在这一次次的汇报中获得很高的酬劳。
她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犯法的,却还是因为内心对时筠的嫉妒,忍不住对时筠使坏。
她不想看时筠越来越好。
居思莹收起回忆与紧盯在时筠身上的视线,转过身走出仓库,将仓库门落了锁。
仓库旧时钟争分夺秒的走着,滴滴答答的响。
大概过了很久,时筠终于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她挣扎着睁开双眼,看到的却还是一片漆黑。
眼罩还没被摘下来。
酸痛全身蔓延,时筠动了动手指,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麻绳绑在一起,根本动弹不得。
可怕的猜测浮现在了脑海,她瞬间屏住了呼吸,心几乎蹦到了嗓子眼。
她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只能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喉间发涩,脑袋沉重的快要窒息。
而周围出了雨声和时钟走秒的声音,只剩下一片可怕的寂静。
冷静思考了几分钟,时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
还是一个女人。
细数过往的种种,她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女人。
阴冷的地下仓库灌进了阴冷的凉风,吹在时筠的脸上身上,泛起阵阵寒意。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突然一股泛酸的无助袭上心头。
就这一瞬间,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任务已经完成,却还让她在这个位面停留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是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或是某些心结还未打开。
她挣扎一了一会,但束在背后的麻绳太过结实,徒手根本解不开。
时筠放弃挣扎后,没过一会,仓库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忽远忽近,直到最后仓库门锁咔嚓一声。
一大阵阴冷的风灌进来,时筠双脚蜷缩在一起,那人慢慢走进。
能清楚的听到他舒畅的呼吸声。
随即,时筠眼前的视线逐渐明朗。
男人一只手摘下了眼罩,半蹲在时筠面前,狡猾的笑着,露出洁白整气的牙齿。
是徐盛宇。
尽管多年未见,时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曾经充满少年朝气的男生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
徐盛宇笑着率先开了口,“阿筠,好久不见。”
他笑着,那笑容出其不意的冒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时筠呆了一瞬,紧接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和他对话。
“徐盛宇?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她皱着眉头,神色十分严肃。
徐盛宇伸出手,指尖轻柔的瞄着时筠的眉心。
“是她太粗暴了,晚点我会给她教训的。”
“她?她是谁?”时筠问。
徐盛宇突然就笑出了声音,“她是你曾经最好的朋友,但可悲的是,她和我一样,被你抛弃了,所以现在我们一条心,想要把你从沈听澜身边抢回来,怎么样,支持我们这个计划吗?”
时筠惊得目瞪口呆,抬起双脚,一脚一脚的蹬在徐盛宇身上。
“徐盛宇,你真是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死心?”
她错愕的望着他,忍不住缩起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徐盛宇笑了笑,站起身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紧接着手机屏幕怼在了时筠眼前,那是一串时筠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是沈听澜的。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徐盛宇巧妙的打开了摄像头对准了时筠。
屏幕蓦然放大,沈听澜坐在车内,看着镜头里一身狼狈发丝凌乱的女人,愤恨到手开始猛烈的颤抖。
徐盛宇竟然趁他不在,对时筠下了手。
沈听澜望着屏幕里又突然出现的徐盛宇,只觉得胸口胀痛得快要裂开。
“沈听澜,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算不过我啊,国外的空气怎么样,谈判还顺利吗?你未婚妻现在在我手里。”徐盛宇不怀好意的打量时筠。
沈听澜捏紧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一股怒火从胸腔里翻滚出来。
“徐盛宇,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盛宇笑了,“想救她妈?断了你一根手指头,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时筠陡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盛宇,“徐盛宇,你个疯子。”
“怎么?心疼了?”徐盛宇回过头来,阴笑着。
时筠别过头,不想再看见徐盛宇一眼,“你想要我的命,就痛快点。”
“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我想要你的命,但我更想要你的心。”
徐盛宇握着手机,离时筠越来越近,却又很快挂断了电话。
沈听澜望着灭了的手机屏幕,愤恨的锤着车靠背。
“快,去衡水街后面那条废工厂。”
......
徐盛宇挂断电话后没多久,手机又进来了好几个电话。
他一一挂掉之后,对方还在穷追不舍。
无奈之下,他忍住怒意接了电话,听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消息。
沈听澜赶过来的时候,时筠被绑在一张座椅上,双脚也被绳子束缚住无法动弹。
而椅子周围围绕了一圈油桶,徐盛宇嘴里叼着烟,上面微弱的火光亮的刺人双眼。
沈听澜脱掉了西装外套,扔到了一边,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