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渃真没想到,白子墨的回答竟如此坚决。她一直都以为白子墨只是为了帮她,所以才会如此拼命。
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从前的那个小师弟已经长大了,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莫名地发生了改变,或许……他们早就将彼此当成了最亲近的人吧!
可是……她无法接受这份情意,她真的承受不起,她有必须做的事情。
“小白白,你……你可能误会了。我……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看待。我不会嫁给你,即使你赢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认输吧,然后离开这里。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就当我们从未见过。好吗?”
一听此言,白子墨不由得心头一颤,他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道:“师姐,你……你在说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要嫁给我吗?”
芷渃听此,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微微一笑道:“我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只是把你当成亲弟弟。姐姐又怎能嫁给弟弟呢?”
“骗我的?你之前的所有话都是骗我的?”
“是,都是骗你的。你知道我,我本来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在箓竹符院时,我骗你还少吗?行了,认输吧!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嫁给南宫公子。他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
白子墨愣了一下,他不认为这是芷渃的心里话。上一世他虽然没有过爱的人,可他明白,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芷渃的眼神闪烁不定,说刚才那些话时也很是勉强,也许,她是不希望自己死在这里吧?
“师姐,你是怕我死在他的手上吗?所以才……才骗我说,你喜欢他?对吗?”
“不对!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只是把你当弟弟看待,仅此而已。明白吗?况且,你的身份也配不上我。我可是阿罗城城主的女儿,你呢?一个浪子,一个直到现在都被人追杀的人。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吗?别再犯傻了,认输吧!然后带着那个叫雨嫣的女人离开阿罗城。”
芷渃的眼神突然坚定了下来,这一瞬间,白子墨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忘记了一切,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为了我能跟七品上符师拼到这个地步,但那又能怎样?我要嫁的人是强者,而不是你这样的弱者。七品上符师是南疆的最强者,而你呢?不过五品黄级修为,你知道你要多少年才能成为七品吗?也许是十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我不可能等到你成为强者时,再嫁给你。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能配得上我的人只有他。至于你,不过就是个师弟罢了。南宫公子,跟我一起去见我的父母吧!我们的婚期,可以定下来了。”
南宫公子听此,微微一笑道:“好,那我们这就去吧!这小子呢?”
“就让他在这儿好好想清楚吧!”
说到这儿,芷渃直接松开了白子墨,任由白子墨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走向了南宫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前,挽起了南宫公子的胳膊。
白子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可他的心里突然好疼。那种疼,让他无法忍受,比断臂断腿还要疼。
眼看着芷渃和南宫公子走向远处,他猛地坐起身来。
可这一起身,喉咙一甜,竟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芷渃,你……你真的要嫁给他?”
芷渃头也不回地道:“是,这几天我们就会成婚。你可以死心了!”
“好,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白子墨身体一晃,直接昏死了过去。
白子墨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本以为自己就要拥有了这些,但在一瞬间,这些却又都离他而去了。
上一世的他,只想变强,从来不想其他。可这一世,他刚想品尝一下爱情的甜美,可等来的却是痛彻心扉。
也许,他本就不该奢求这些,不如就纯粹的变强吧!
昏迷,他一直都在昏迷之中。
只等芷渃大婚之后的第二天,他才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
“小花,你快来!小白醒了!”
刚一睁开双眼,白子墨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两个熟悉的面容映入眼中。
“墨儿,你终于醒了,你把娘都吓坏了。我的宝贝儿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呜呜……”
这个哭着的人不就是自己的娘吗?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自己的娘,白子墨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暖意填满了。
“娘!”
“唉!快起来,你躺得太久了,活动一下身子试试。要是身体还有问题,娘再找大夫来为你医治。”
白子墨听此,慢慢地坐起身来。除少了一条手臂外,身上的伤势似乎已经好了大半。
“娘,我没事儿,你不用替我担心。能再见到你,真好!”
季枝花闻此,强忍泪水道:“是娘对不起你!娘一心为你爹报仇,没能好好照顾你。要不是你来阿罗城找我,你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娘的错!”
白子墨摇头笑道:“娘,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要为爹报仇,我能理解。你担心我跟着你会有危险,所以才把我托付给别人。我都明白的。况且,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已经是五品黄级大符师了。跟在你身边,我的修为也不会提升这么快啊!好了,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说到这儿,白子墨看向一旁的苏震天,赶忙欠身道:“弟子见过师父!”
苏震天见此,呵呵笑道:“我这个师父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这些年,我可没有教你什么。”
白子墨微微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然拜你为师,这辈子都不会变的。对了,我昏迷几天了?”
“六天了!”
“这么久了?那是谁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是你们吗?”
苏震天摇头道:“不是,是芷渃的一个奴仆把你送给我们的。”
听到苏震天提起芷渃,白子墨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芷渃师姐她……还好吗?”
“好,她昨日已经成亲了。”
“成……亲?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