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轻轻点头道:“不错,他确实不是人。”
“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白发老者有些为难地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只有阁老清楚吧!毕竟这怪物就是他造出来的。”
听闻此言,白子墨的眉头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
“老前辈,你说这怪物是阁老造出来的?可这怪物和人一般无二,还能运用灵符,修为更是在我之上。阁老也不过才区区八品修为吧?他怎么能造出一个七品的符师来?他若有这种本事,整个南疆怕是都要落入他的手中吧?”
白发老者轻叹一声道:“阁老的手段颇多,能造出这么一个怪物虽然逆天,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本就深谙此道。至于他为何只是造出了一个来,定是创造此怪物难度颇大,否则他又怎会只造出一个来呢。好了,老夫跟你说的话已经够多了,虽不至于被阁老为难,可终究不合时宜。老夫先行告退了!”
一看白发老者要走,白子墨赶忙问道:“老前辈,阁老到底在哪儿?可否如实告知?”
白发老者没有回答,不过却给白子墨递来一个眼神,眼神所落之处,正是小院后方远处的一棵铁树。
白子墨会意,微微欠了欠身,随即向着小院后方快步奔去。
有了大概位置,不怕找不到阁老。
再者说,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来,那阁老或许也该明白,这一劫,他休想躲过。
小院的周遭都已经被刚才的冲击波夷为平地,白子墨身前一马平川,须臾之间,他便来到了那棵巨大的铁树前。
此树并未真正的树木,而是用铸铁浇筑而成,树高足有五六长,约莫五六人才能合围。
白子墨来到树前,仔细地看了看,树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而来到树后。
刚一到达这里,他便看到了一扇铁门。
铁门就装在铁树的树干上,不算大,但却足够一人轻易通过。
此刻铁门紧闭,也不知道门后会有什么,不过白子墨大概猜测阁老就在门后的某处。
所以稍稍思量了一会儿,他便伸手推门。
这一推,就听到“噌”的一声,铁门竟被他一把推了进去。
定睛向铁门之后一看,一条向下的阶梯随即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眼见于此,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阶梯不算长,也就百十阶,仅仅一会儿功夫,他就来到了阶梯的尽头。
抬眼向前看去,这铁树之下真可谓别有洞天。不仅有一条小河,竟然还有各种花草树木,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一轮类似太阳的火球。
火球悬在上方,不仅将这里照得如地上一般明亮,还让这里的温度也更加怡人,不冷不热,不闷不潮。
这简直就是一方天地嘛,可阁老为什么要建造这么一个地方呢?难道住在地面之上不更好吗?
白子墨有些疑惑和不解,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每隔一段距离,便会看到一根石柱,这石柱应该是承重之用,防止上方塌陷,将这个“地下世界”吞没。
白子墨也记不清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的应该过了十余根石柱。
沿着小道一直向前,穿过前面茂密的树丛,一个用红砖垒砌的房子随即映入眼中。
他未做停留,当即快步上前。
房子的前面并未空无一物,有几棵小树,有一个躺椅,还有一个类似风车一样的东西,不过奇怪的是,这里根本没有风,可这“风车”却自动转动,吹出凉爽的风。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白子墨还看到了一个木桩,就是习武之人常用的那种木人桩。
木人桩已经被磨得的光滑发亮,可见住在这里的人平日里经常使用。
在木人桩的后面是一扇窗户,这窗户与常见的窗户不同,没有贴窗户纸,而是用了一面类似水晶一般的透明镜子镶嵌在上面,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房中的一切。
不过遗憾的是,窗户的里面蒙上了一块蓝色的布,将里面挡得严严实实。
“难道这就是那阁老平日里住得地方?若是如此,索性将他喊出来算了。”
想到这儿,他直接高声喊道:“老贼,白夫朱之子白子墨前来取你狗命!速速出来受死!”
话音落下不一会儿功夫,就听到“嘎吱嘎吱”几声,房门缓缓的开启了。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年纪和白子墨相仿的年轻男子打着哈欠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这年轻人穿着短卦和短裤,头发乱糟糟的,光着双脚,一边走,一边用手捂着嘴巴,好不至于因为打哈欠而被人看到那副张着大嘴的丑态。
白子墨向此人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要找的人是阁老,是天符阁的主宰者,既然称为阁老,年纪肯定不小。
但面前之人竟如此年轻,估摸着并非阁老。可此人不是阁老,又会是谁呢?
打着哈欠的年轻人向白子墨看了看,微微皱眉道:“这位兄弟,你是谁啊?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白子墨听此,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我要找天符阁的阁老!”
“阁老?哦,你要找阁老啊!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啊!”
此言一出,白子墨不由得一愣,当即确认道:“你就是天符阁的阁老?”
年轻人伸手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故作憨态道:“怎么说呢,我是也不是。我想想啊,应该这么说,以前的阁老另有其人,但现在,我才是天符阁的阁老。”
白子墨真的有些糊涂了,这家伙说得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说以前的阁老另有其人?你是现在的阁老?”
“没错儿,就是这样!”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现在的阁老的?”
年轻人伸出手指摆弄了一下,然后留下了七根。
“七年前,从七年前开始,我就是天符阁的阁老了。”
白子墨听此,再次紧锁起眉头来。若是面前的家伙七年前才成为天符阁的阁老,跟害他父亲、在幼年时追杀他或许并无关系。
可他还是很难接受,天符阁的阁老之位,怎么可能会轻易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