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停歇,湿润的空气中白茫茫的一层薄薄的水雾,让这巍峨古朴的皇城建筑变得愈凄凉。
江小鱼站在雕窗前,看着大殿内部走廊上急匆匆的人,每个人走路都好像恨不得跑一样,匆忙的气氛更增焦急。
自身穿着累赘的襦裙,戴着华丽的金钗,望着宫殿上的闪闪明珠,这庞大的王府,似乎无尽的宽大,她一时间望不到边。
自小就生活在船上,好不容易来到陆地,今个又进了一个王府,人生好似阶梯一般,跃过了一层又一层,荣华富贵似乎唾手可得了。
“小娘子,怎生在这郎君找您呢”发愣之际,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是府里特地安排给她的,也算半个师傅,教导她一些规矩。
“哦”江小鱼随口答应道,直到此时,她好似仍在做梦一般,有些『迷』糊。
“郎君听说姑娘来了,可欢喜着哩,连忙派人来寻”小丫鬟脸蛋圆圆的,还有点婴儿肥,但身姿已经开始抽条,凹凸有致起来,江小鱼跟在后面看着,一时间有些自行惭愧起来。
府里一个小小丫鬟都比自己标致,俊俏,自己不过是水上的一个小丫头,哪里配得上郎君哩
“姑娘,快点哩”小丫鬟前面走着,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瞧,见到她落了一大步,连忙关心道
“可是不舒服,要不叫个大夫吧”
“不用,咱们去见郎君吧”
摇了摇头,嘴角带有一丝苦涩,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建筑,江小鱼越发感到自己配不上郎君。
走了也不知多久,直感觉脸上有了一丝暖意,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暖洋洋的,外面雨后天晴的光,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可能是在黯淡封闭的屋子里呆久了,眼睛还没有适应。
但,见到郎君的那一刻,身体的冰冷却突然地渐渐散去
“小鱼,你来了”李嘉颇为高兴地迎了上来,牵着小手,感受着那一层浅浅的茧子,莫名有了些许安全感。
“郎君”江小鱼抬头望了一眼郎君,然后又害羞的低下头,身上上衣物的不适应,令她颇为害羞,薄薄的丝绸,披在身上,好似没穿一般,凉飕飕的。
望着新装扮的疍民小娘子,凹凸的身材,被丝绸显『露』出来,被包裹的胸脯,紧紧的突出,细小的腰肢更显诱人,眉眼唇间带着淡淡的光彩,小娘子第一次化妆,却如此的耀眼。
可惜,齐胸襦裙将长腿掩盖住,没能显『露』这种魅力。
“小鱼今日格外的俊俏哩”李嘉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哪里有”心里乐滋滋的,小鱼扭捏地说着,这才抬眼仔细望去,郎君穿着浅黄『色』的袍子,腰间别着黑『色』的腰带,长发结起发髻,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眼眸明亮,好似能勾住人魂魄一般。
“来到番禺多日,没有多少熟人,今日见到小娘子,心里欢喜得很呢”
“好久没见郎君了,奴家,奴家也想着哩”口中突兀地说出这种话,江小鱼将脸埋在胸前,耳垂都红透了。
自己这是怎的了作为女子矜持去哪里,江小鱼,郎君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想到这里,江小鱼都不敢抬起头来,好似要避开这尴尬的场景。
“来,坐在这,给你介绍个人”李嘉很自然地将手放在细软的腰间,半抱着娇羞的女子,来到了亭中,柔声说道。
“这是府中的管家,以后你就跟着她学着,以后家中的账簿,可由着你来管哩”
“人家本事大着呢”
“姑娘,郎君,奴婢不过是一婢女罢了,哪能教得了姑娘”三十多岁的『妇』女连连摆手,脸上却是一副高兴的模样,显然被这样的贵人夸奖,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我,奴家不过是渔家女子,哪能管账呢”江小鱼忍着娇羞踮起脚尖,胸脯往郎君胳膊上一贴,喷着热气说道
“我不会呢,怕耽误了郎君”
“无事,小鱼儿本事大着呢,肯定能学会,等以后为我管家”感受到胳膊上的滑腻,李嘉越发的欢喜,在其耳边轻声道
“这些人我都不熟悉,只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只有小鱼儿管着家,我心里才能放心吧哩”
“嗯”江小鱼心中一甜,狠狠地点了点头,认真道
“我一定会帮郎君管好账簿呢”
“郎君,府中已经招募了足够的侍女,都是身世清白的”
这时,一个清纯诱人的小娘子走了过来,穿着红『色』的襦裙,身姿婀娜,脸蛋极为漂亮,江小鱼也被这种艳丽惊呆了,几时见过这样俊俏的小娘子。
“这是月儿小娘子,府中的侍女,以后由她管着”李嘉介绍道
“月儿,与这位小娘子配上几个贴身的丫鬟,护佑她的安全”
“遵命”月儿看了一眼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行了一礼,莫非此人就是郎君的夫人吗模样倒是可行,就不知心肠是如何
“见过夫人”
同样,江小鱼也瞧着这位宜喜宜嗔的小娘子,那桃花般的美眸,直把人沦陷进去,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有礼了”江小鱼瞧了一眼郎君,心中莫名一喜,点头回了一礼。
“府中就靠你们二人了”李嘉脸上带着欢喜,高兴道,瞅着两位姿『色』各异的少女,极为赏心悦目。
府中的气氛一片和谐,与之相反,番禺城内的动静,确是实打实地混『乱』。
近日里,兴王府突兀地『乱』了起来,往日里的那些贼人,泼皮,好似不要命了一般,大肆地做案起来,惹得兴王府尹忙得脑袋疼。
整个兴王府的衙役都派了出去,但往往只能追上个尾巴,歹人桃之夭夭,不见一丝踪影。
李郜也不是不知衙役们肯定瞒了自己,但偌大的兴王府衙门,只有寥寥数十个衙役,加上白役,也不过数百人,怎地忙的过来
“府君,京城如此杂『乱』,恐怕都督不满啊”身旁的幕僚也『操』碎了心,感慨道。
“这有何办法孤掌难鸣,整个衙门就没几人可信,又能做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