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冬至日大朝,来自于中山国,以及卫国的使臣队伍,终于来到了洛阳。
从夏日出发,经过半年,才堪堪到达洛阳。
也就是说,安顿没多久,李宾与李复文二人,就派遣着人手,回国复命。
使臣队伍并不多,只有百八十人,还是两国一起合并的结果。
至于侯太妃,则并没有书信传来,只不过使臣在半路上碰到,侯太妃虽然萎靡不振,但精神还算好,此时恐怕已经到了逻些城了。
李嘉微微放下了心,然后问道:“卫国,中山国,境况如何?”
卫国使臣不由道:“启禀陛下,卫王境况安康,卫国都城在逻些城,民约五十万,兵万人,其余的还有贵族奴隶等,难以计数。”
“朕明白了!”
李嘉一下子就知晓了李宾的处境,这次陷入到了贵族包围中,不过,这也正是可以磨砺的地方,消灭了这群贵族,卫国自然壮大。
“你归国之后,带句话给卫王,让他不要只盯着国内的一亩三分地,往南边走走,那里还有不少的小国,朕与他面南征伐之权,先斩后奏!”
“多谢陛下隆恩!”
使臣忙不迭地大喜,这权力可是不小,着实属于惊喜范畴。
一旁的中山国使臣,也不由得说道:“陛下,中山国虽然国土广袤,但人烟稀少,包括众多的贵族,也不过三十来万。”
李嘉听着,觉得中山国,国土广袤,但都是一些贫瘠之地,除了离陇右西域近一点,着实没有啥好处的。
他不由得有些惭愧。
李宾的逻些,是整个图波最富庶的地方,而且南边,就是尼泊尔,再之后就是印度天竺,不少的小国,一番征伐,成就一番伟业是必然的。
但,藏北那地方,也着实贫瘠了些。
他想了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地图上,那曲旁边,东边就是昌都地区,西边是阿里地区。
“西边,中山国之西,还有一些吐蕃遗族建的古格,普兰等小国,也可以征伐!”
李嘉继续道:“其东面的朵康地区,也是中山国的范畴,允许尔等征伐。”
“这两地的征伐,中山国也可以先斩后奏!”
“你们两国,一定要和气,同心协力,才能安稳如山。”
“诺!”
两名使臣大喜,立马应下。
随着两人的退出,李嘉细细地专研起了地图。
吐蕃南边是尼泊尔,印度。
西边的话,就是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地,也就是中亚地区,虽然贫瘠的一些,但还是有不少人的。
只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中亚地区,正是绿教盛行,中三国能不能抵挡得住呢?
不过,就算打不过,退回来也能守住。
吐蕃进可攻,退可守,着实是个好地界。
“就是希望,李宾与李复文,能够在吐蕃立足,不要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啊!”
冬至日,群臣毕至。
在正旦之前的冬至大朝,属于文武百官,自己大唐国内的一场大朝会,实际上还是有一些事的。
正旦日大朝,则是海内外,万国来朝,脸面大于实际。
群臣贺喜,王公贵族们也纷纷献上祝福,祝愿大唐千秋万世。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李嘉已经完全习惯这一番套路。
贺喜之后。
皇帝就是赐宴,赏赐许多的东西。
内库又空了一些。
不过那些地方封疆大吏,也献上不少的地方特产上来。
内库也因此充实了不少。
当然了,金银珠宝什么的很少,都是一些真正的特产,不提也罢。
到了晚上,美食美酒,可谓是快活的紧啊!
而李嘉,高坐在上,眼看着众臣的表演,狼狈之态。
在酒精的放大之下,太平盛世将至,文武百官们颇有一些放纵,他们高声讨论,或者嬉笑,全无平日的端正!
不过,皇帝不以为意。
因为这样的,才算是真正的人。
如果表里不一,真是一个圣人,他还真有点放心不下了。
而,唯一比较镇定的是,乃驸马都尉潘文。
其端坐,吃着佳肴,并没饮酒,显得格格不入。
“嗯?”李嘉好奇起来,示意让其过来。
潘文有些诧异,这才轻声而来。
“怎么不饮酒?”
皇帝问道。
“公主怀孕,临来之前告诫微臣,不得饮酒,微臣也不想饮酒失态,惊扰了公主。”
潘文轻声道。
“你们夫妻伉俪情深,不错!”
李嘉拍了拍其肩膀,然后说道:“冬至日,就饮一杯,回之后就说是我要求的。”
说着,皇帝让人倒了一杯葡萄酒,度数低,酒味淡。
潘文也不敢违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
就冲着豪爽的劲,李嘉就有点看好因为驸马,看来日后还是能用一用的。
“作为驸马,虽然科举难行,但是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回去好好准备吧!”
“微臣知道了!”潘文欢喜地应下,这一杯酒没有白喝。
群臣见到皇帝与潘文悄咪咪地谈话,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谈笑声也小了不少。
而这番对话,不少人也听了进去。
对于潘文,可谓是另眼相看。
一直到了半夜,群臣累得不行。
那些菜肴,甚至是酒爵,盘子等,大部分被群臣收拢起来,拿回了家。
这是大唐以来的传统。
皇帝不以为意,甚至把这个当做赏赐。
而百官们,也因此得到一些宫廷用具,无论是转卖,还是收藏,都是有极大的面子和好处的,自然也是欢喜。
当然了,高官们不屑为之,皇帝日常的赏赐,就让他们积累了许多,只有
中下层官员干这个,甚至当做了美谈。
翌日,李嘉有些头疼,昨天喝的有些多。
虽然不用上早朝,但他还是早早的起来了。
跑步,运动。
人到中年,虽然天赋异禀,但若是要保持,却要多多锻炼才是。
上午,皇帝批阅着奏疏。
而,在那么多的奏疏中,他又见到了几本提议立太子,固国本之说。
不过,对于太子的人选,却没人敢直言,显然知晓皇帝的厌恶态度。
而对于这些奏疏,皇帝看了几眼,就留中不发。
不过他已经知晓,暗流已经开始汹涌了。